夏雲熙的手一直藏着,祁晟東裝作沒看見。
“我,我……”夏雲熙還是想拒絕,可找不到理由。
她無法拒絕祁晟東,人家已經說得很明確,只和她做朋友。
“雲熙,你不會連這個請求都不答應我吧,就當祝賀我,給我鼓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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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啊,我是不放心我媽,本來……我這次回來就是爲了陪她。”
祁晟東溫柔的勾起脣,“你媽都還沒回來,等我們一起喫飯正好她也忙完了。”
似乎真的找不到什麼理由了。
夏雲熙只能答應下來。
想着他一會兒若是發現隨便找個理由便罷了。
附近的某個餐廳,正值晚餐高峯期,幸好祁晟東一早就定好了位置。
兩人面對面坐下,男人給她倒了一杯熱茶,“怎麼,跟我一起喫飯很爲難嗎?““不是。”夏雲熙的手放在桌下,“我就是……怕你忙。”
“我不忙,該忙的已經忙完了,等證辦下來就可以挑個日子開張了。”
夏雲熙也爲他高興,“恭喜你啊,終於如願以償可以做自己喜歡做的事了。”
“這都要感謝你,如果不是你給我建議鼓勵我,我還沒有這個勇氣。”
這個功勞夏雲熙可不敢領,如果不是她,祁晟東應該還是京都一院的主任醫師,很有可能還會是副院長。
她毀了一個大好青年的前途,讓他只能侷限於小作坊看診。
“聽伯母說你的手燙傷了?”
她一直藏着掖着,祁晟東見她不自在實在看不下去了。
夏雲熙愣了下,這才難爲情的說了句,“沒事,都已經好了。”
“給我看看。”
“真的沒事。”夏雲熙將面前的茶水飲盡,“你看我行動自如,一點小傷而已。”
祁晟東也沒強求,“你沒事就好,以後注意。”
“嗯,我知道,純屬意外。”
很快服務員把菜上上來,兩人邊喫邊聊。
夏雲熙也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人擠人的餐廳,她以前會矯情得喫不下飯,總是說慕想想不夠高尚,原來所謂的高尚都是用錢堆積的,她想着不由好笑。
以前的她太不接地氣了。
“笑什麼,這裏的菜不合你的胃口嗎?”
“沒有。”夏雲熙這才緩過神來,“挺好喫的,就是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
祁晟東直言不諱,“和傅少弦之間的事嗎?”
夏雲熙抿脣不語。
“你和傅少弦以前一定轟轟烈烈吧?”
夏雲熙不自在的喝了口茶。
“對不起,我不應該問你這些。”
“沒事,都過去了。”夏雲熙無謂的笑笑。
“嗯,忘記過去才能鑄造美好的未來,以茶代酒我們必須喝一杯,爲了各自的新生活。”祁晟東故意這麼說,是爲了讓她放心。
夏雲熙聽後果然變得輕鬆起來,“好,我們一起爲了各自的生活努力。”
一頓飯因爲祁晟東的這句話而變得愉悅起來,夏雲
熙和他說了這幾天在公司的樂趣,還有自己的一些窘迫。
她和祁晟東已經很少沒有這麼自在的談話了,男人看着她神采飛揚的樣子暗暗勾脣,她就該在職場綻放她的光彩,這纔是真正的她。
一頓飯的時光總是如此短暫,倆人一起離開餐廳,夏雲熙順便給張若芳打了一個包,然後就各自回家了。
殊不知在她轉身的那一刻,杵着柺杖的男人藏了起來,目送她的身影消失,預測她已經安全到了家纔打車離開。
雲熙,如果我們一直能這樣相處對於我來說也是一種恩賜。
既然你無法愛上我,那麼我們就做這樣的朋友吧。
謝謝你讓我成爲你的朋友。
日子就這樣平靜的過着,夏雲熙每天都會幫張若芳做家務,有時張若芳不能按時回來喫飯,她會把飯送去菜場。
菜場是個人多嘴雜的地方,什麼樣的人都有,從京都離開的那三年,菜場是夏雲熙的一個挑戰,她記得自己第一次去菜場採購都被那場面給嚇傻了,那種味兒讓她直接吐了出來。
生活真的是一種很好的磨練,她現在都能洗手作羹湯了。
這天張若芳忙到晚上八點纔回來,夏雲熙做好了飯在客廳等她。
“回來了?趕緊洗手喫飯吧。”
張若芳把東西放好,倒騰了好一會兒纔過來,她似乎很累的樣子,從進來嘆了好幾口氣。
夏雲熙給她盛了飯放在跟前,“忙了一天肯定餓了,快喫吧。”
“嗯。”張若芳臉色蒼白,似乎連說句話都十分費勁。
“你怎麼了?”夏雲熙滿是擔憂。
張若芳搖頭,“沒事,大概有點累,今天生意太好了。”
夏雲熙聽得心疼,爲了生活,張若芳每天起早貪黑,出去時就連早餐都幫她做好,她這個女兒實在是太不孝了。
“如果累就別去做了。”夏雲熙從包裏掏出一張卡,這本來就是她準備給張若芳的錢,“這張卡里有二十萬,你拿着用。”
“你怎麼會有這麼多錢?”
夏雲熙眼神閃躲,“是以前,傅少弦給的。”
張若芳把卡放在桌上,“你已經給過我錢了,而且我一個人也花不了什麼錢,你存着吧。”
夏雲熙想到之前的五十萬,她塞給張若芳,“這錢你一定要拿着,當我還你的,還有,別再去菜場買熟食了,一天到晚,風裏來雨裏去你的身體受不了。”
“沒事。”張若芳朝她擺手,“就連祁醫生都說生命在於運動,我雖然一把老骨頭了,但體力不錯,今天是忙不過來。”
“行了,你自己慢慢喫吧,我先去睡了。”
夏雲熙本想還和她說幾句,讓張若芳放棄賣熟食,卻沒了機會。
張若芳這個樣子夏雲熙挺憂心,不像是勞累,倒像是生病了。
果然,半夜裏她被張若芳痛苦的低吟聲給驚喜了,推開房門進去,她嚇了一跳。
張若芳一手撐着牀沿,人已經滾到了地上,另一只手捂着肚子滿臉的痛苦。
“你,你這是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啊。”夏雲熙跑過去試圖把她從地上扶起來。
張若芳朝她擺手,“別,別碰我,我這是……老毛病了,你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兒,一會兒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