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過一秒,商滿月又果斷地掐斷了電話。
無憑無據,她現在去和霍璟博說這個事,他若相信了還好,若是不相信,亦或者他偏袒小情人尤靜,那這件事就會不了了之。
就算他現在表現得他很在乎她和兒子,但狗男人前科累累,他在她這兒的信用度是零。
真相如何,她要自己去查!
商滿月攥緊了手中的手機,眸底浮過厲色。
許久,緩和了情緒,她才重新躺到牀上,抱着兒子閉上眼睛。
晨光初露。
霍璟博從駕駛座上醒來,他動了動僵硬的脖子,下車舒展了下胳膊長腿,爾後摘取了花圃中最嬌嫩的那朵玫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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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地將它放到了主屋門口,才轉身上了車,駛離。
他回了酒店,簡單衝了個澡,換了身衣服。
宋祕書已經過來了,雙手交疊垂在身前,恭敬地與他彙報着他昨天交代的事情。
“滿月灣那邊,我又調了一個司機過去,兩位司機可以輪換,就不會在太太需要的時候找不到人了。”
“保鏢我也增添了人手,時刻關注太太和小少爺的動向,有任何情況都會及時來報。”
霍璟博對着落地鏡在繫着領帶,聞言淡淡頷首,緊接着又交代了一句,“藏好點,別讓太太發現了,她會不高興的。”
宋祕書上前,想幫他系領帶,他淡說不用,她退後一步,笑了笑,“霍總,你放心,我會辦好的。”
霍璟博將腕錶戴上,整了整衣襟,即便一夜沒怎麼閤眼,卻絲毫無損他的俊美,他大步走出了房間。
一路乘坐電梯到酒店頂樓,直升機已經準備得當,兩個人坐了上去。
直升機翼急速旋升空,朝着r國飛去——
商滿月懷着孩子,很多事不方便自己去奔波,但錢是個好東西,有錢就能使鬼推磨。
她直接找了最好的私家偵探,約在茶館見面。
只是當那位私家偵探坐到她面前時,她多少有點子無語。
“怎麼又是你?”
布萊恩溫柔一笑,不答反問,“怎麼不能是我?商小姐見到我,不高興嗎?怎麼說,我才爲你立下汗馬功勞。”
商滿月認同他的能力,但他這個人神神祕祕的,渾身透着一股子危險的氣息,她便不想與他多接觸。
她的手指輕撫着茶杯,沉默了下,還是沒能按捺住好奇,“你到底多少個馬甲?”
他不缺錢,有很多產業不稀奇,但是按理說,他這等人物,根本不需要親自出馬了。
有的是手下爲他幹活。
他卻老“糾纏”着她,她難免要多一分警惕。
布萊恩輕挑桃花眼,笑得跟個禍水一樣,“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我說了你就信嗎?”
“…………”
罷了。
商滿月懶得與他貧,起碼目前沒看出他對她有什麼圖謀不軌的地方,她清了清嗓音,直接說正事。
布萊恩手指輕釦桌面,“你的意思是,那場火災也許不是意外,而是人爲?”
商滿月:“到底是意外,還是人爲,就得看你能給我什麼答案了。”
緊接着,她又將尤靜的個人資料推到了他的面前。
“着重查她!”
“報酬我會讓你滿意的。”
布萊恩笑,“放心吧,爲你做事,我會盡力的,就算你讓我去幹掉你前夫哥的小情人,我也不會拒絕的。”
商滿月一口茶差點噴出來。
“你不是律師嗎?知法犯法?”
布萊恩給她遞紙巾,不甚在意地聳了聳肩,讓人琢磨不透他是真是假。
小孩子到底身體好,沒兩天小允琛又活蹦亂跳了。
商滿月抱着他坐在沙發上,很認真地又詢問了一次他在火場時的事,可惜他又什麼都不記得了。
大抵若不是這次發高燒,病得糊塗時說出那些話,就永遠不會知道另有蹊蹺。
商滿月並沒有逼迫孩子去想那些痛苦的回憶,反正尤靜要是真的動了手,她相信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夏末,天氣涼爽了不少。
商滿月身子越發地重了。
這一胎陳阿姨寶貝得跟眼珠子一樣,生怕她又出什麼意外,天天給她燉各種補品,還不怎麼允許她出門,就在家裏養着。
商滿月感覺這一胎肚子會這麼大,和陳阿姨脫不了干係。
她都擔心孩子太大了,到時候難生呢。
傍晚的時候,布萊恩傳來了好消息。
他查出,尤靜從霍氏集團離職後,轉眼就進了那個私立學校當幼師。
雖然她有經驗,可以她的資歷,是萬萬夠不上的。
她之所以能空降,因爲有學校的股東寫了舉薦信,所以走得後門進去的。
具體哪位股東,還在調查當中,但應當實力不弱。
商滿月握着手機,站在外面花園處,秀氣的眉頭微微蹙起。
據她所知,霍氏集團是這所私立學校最大的股東,難道……是霍璟博安排尤靜進去的?
爲了安撫她,表面把尤靜趕出霍氏集團,但又憐惜人,緊接着又安排進了學校,還真是用心良苦啊。
這樣看的話,她應當是蓄意接近小允琛的。
那場火,未必是巧合了。
尤靜一直怨恨她拿着孩子當令箭,才能和霍璟博複合,所以也要效仿,故意放火,再假裝救了孩子,自導自演,便又能以救命之恩裹挾。
真是好歹毒的手段!
尤靜要搶狗男人,她都可以隨便她,但她現在動了小允琛,要踩着她的兒子上位,讓小允琛受了那樣重的傷。
她如今還能安安穩穩在國外享受着榮華富貴,一心一意做着霍太太的夢,簡直無恥!
這幾個月養胎,她的情緒平和了很多很多,此時此刻,她氣得胸口劇烈起伏,手都有些抖。
想起小允琛養傷時的難受痛苦,身爲媽媽心都要碎了,她都無法回想當時的痛。
這時,一輛黑色的卡宴緩緩駛入了宅子,停在了門前寬大的停車坪處。
車門打開,霍璟博邁着長腿走下來。
商滿月一擡起眼,便與男人深邃的黑眸撞上。
她的手驀地攥緊,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手心中,這一刻的憤怒和痛恨,到達了頂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