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貞茹聞言,眸底不動聲色地深了深,她握住了慕輕煙的手,說道:“小煙,你放心,會的,他一定會平安地出生的。”
兩個人聊到了中午差不多十二點,慕輕煙就留陳貞茹一起用了午餐。
只是,還沒用餐呢。
司園來人了。
十輛豪車。
其中五輛還是最霸氣的軍用路虎。
這個架勢,怎麼瞅都不像是一般人的出場方式啊!
果然——
司老太太。
這是慕輕煙第一次看見司御霆的奶奶,鬢髮微白,整個人卻顯得精神抖擻,皮膚還保養得很不錯,看起來就像是五六十歲的模樣。
槍支軍隊出列兩排,她就像是最高傲的公主,緩步下車,緩步走來。
司園的大門,是不能拒絕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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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這也算是她的地盤,無論怎麼對外宣佈與司御霆斷絕關係,她也都是司氏的一把交椅。更別說她的背後,象徵的可是整個王室。
慕輕煙接到消息,也忙從餐廳趕到了別墅的大堂。
那會兒,老太太儼然已經入座了。
而且,周圍都清場了。
司院的保鏢已經被趕出了大堂,因爲裏頭都是長公主府兵。基本上而言,不服從命令者,這些府兵是完全可以動手的。
而且,不造成任何刑事責任。
E國的王室,高貴而又傲慢,權勢而又蠻橫。
“怎麼,你不知道我是誰嗎?”老太太坐在大堂的單人沙發上,老目炯炯地盯着一身孕婦裙的慕輕煙,下巴高擡,冷漠而又嚴肅。
慕輕煙眸子微微低沉,緩緩地開口,“知道。”
只是,對於一個太過偏心夜玲瓏,偏心到對外宣稱將司御霆從司氏除名,並且,將他從帝國集團罷免的“奶奶”,她心裏對她並沒有多少好感。
而且,這個陣仗,很顯然就是“來者不善”。
慕輕煙自認,自己的性子稱不上溫和,所以,無法卑微地一出場就各種試圖去討好這位“長輩”。
“既然知道我是誰,你怎麼還不跪下?!”老太太眸子一沉,冷意泛起,聲音充滿着她慣來的強勢和威嚴。
慕輕煙聞言,沉默地看着她。
這個氣勢凌人的模樣,霸道強勢的氣場,司御霆跟她着實有些像,只是,司御霆從來不那麼“仗勢欺人”。
跟着進來的銀狐,一看這個場面,心底草了無數個臥槽!
敢情防來防去,“家敵”難防?
爲了確保嫂子的安全,還特地讓她今天切不可離開司園,可是,原來把老大這只老虎調走,敵人不是要在外動手,而是上門來了?
果然,慕警官還是很有遠見的,一大早提出的問題,確實精準。
調走了司御霆這只虎,顯然對她沒有多大的影響,只是,沒有料到,會是司家的老太太親自出馬。
“嘻嘻,老太太,您突然回來,司少還不知道這個消息呢,不如,您先去餐廳用個餐吧?”銀狐嘚嘚地上前說道。
可是,老太太冷哼一聲,目光冷酷地看着她,“你是個什麼東西,此時此刻,輪得到你說話嗎?”
我……草…
…
銀狐這個暴脾氣,真的想要跳起來狠狠地給這老東西一個大耳光!
……當然,想想就好,老東西帶着一批府兵過來,幾十把一級衝鋒槍,很顯然是來找茬的。
司園向來安全,外來者想要進來都很難,別說來找茬,偏偏是這個老東西……
整個司園,除了司御霆,還真的沒人能把她這個老東西怎麼樣了。
人家是公主啊……
指不定一個不爽就真的將你就地正法、先斬後奏了。
慕輕煙看了銀狐一眼,示意她退一邊去。
銀狐默默地往一邊站了過去,心底詛咒着老東西……
可是,話說回來,只要能夠短時間內,確保嫂子沒事,那就算是萬事大吉了。
祈禱。
嘴賤苛刻沒什麼,就是千萬別動手啊!
“怎麼,你是啞了,還是聾的,沒聽見我說的話嗎?”老太太盯着一臉倔色地沉默着的慕輕煙。
“聽得見,只是,我無言以對。您的長輩,但是,我不明白我爲什麼要給你下跪。”慕輕煙看着她,淡淡地開口。
“就憑你是司御霆的妻子,司家的兒媳婦,這是我們老司家的規矩,怎麼,你仗着我孫兒疼你,就私自想要打破老司家百年規矩不成?”老太太眯了眯眸子。
這句話,坑太多。
一不小心,慕輕煙就會被坑死。
可是,慕輕煙向來不是一個拙笨的人,對於“語言”陷阱什麼的,身爲一名警司,她早就已經習慣成自然了,瞬間就可以避開這種陷阱。
這個時候,最重要的是“避重就輕”。
慕輕煙勾着緋色豐潤的脣,嘴角噙着一絲淡淡的笑容,看起來既不傲慢,也並不卑微,一臉沉靜的模樣。
“謝謝您那麼承認我的身份,我是司御霆的妻子沒錯。我是該喚您一聲奶奶,可是,如今,整個E帝國誰人不知,您已經將司御霆從司氏家族裏革名了?他尚且不是司氏的人了,我身爲他的妻子,又怎敢自稱是老司家的兒媳婦呢?”
言外之意,你們老司家的什麼百年規矩,關老孃屁事!
老太太聞言,老臉微微地變了變,眸子隨即冷沉了下去。好一會兒,她冷哼一聲,“沒想到你倒是個伶牙俐齒的,你這是在責怪我將司御霆從家族除名嗎?”
慕輕煙規規矩矩地回道:“您言重了,我怎敢。”
“不敢就好!不敢你就該好好地守規矩!司御霆忤逆我,我不能將他怎麼樣,可是,你可不是我老司家的血脈,我不在乎你會怎樣……”
這話,充滿了血性的威脅。
司御霆是司家的骨肉,我不會弄死他,但是,我不在乎弄死你!
慕輕煙沉默地望着她。
下跪,這本不是一件難事。
可是,她跪下本沒有什麼,可是,這一跪就等於是將司御霆的臉也給這老太太跪地了。
司御霆從來都沒有屈服,沒有認輸,她又怎麼能輕易地就把他的臉丟在地上呢?
氣氛,逐漸地僵持着。
老東西的臉,等不到慕輕煙的服軟,越發的陰沉了下去。
這個場面,宛如劍拔弩張,隨時都可以射穿,危及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