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你放心你擔心的事不會發生的,如果他對我是真心的,我報完仇,可以和他繼續過下去,如果不是,我便帶着晚晚離開。”
白敬閒瞬間明白了桑淺的意思,她對紀承洲有真心實意,但也並不是非他不可,只是……“感情這種事一旦上了心,豈是你能收放自如的?”
“即便我真的愛上了他,如果他對我不是真心的,我也會忍痛割愛,這個世界上沒有誰離了誰不能活的,我絕不會讓自己重蹈覆轍。”
白敬閒見桑淺將事情看得這麼通透,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晚上還有一些親近一些的客人留下來喫晚飯,不過喫過晚飯喝了茶就都離開了。
桑淺回到住處陪白敬閒和孩子,一直到晚上九點半纔回房,洗過澡,她給紀承洲發了一條信息:【回房了嗎?】
等了好一會兒,那邊也沒回。
她起身開門,見隔壁房間門縫底下露出光來,說明紀承洲已經從書房回來了。
既然回來了,怎麼不回她的信息?
難道在洗澡沒看見?
桑淺輕輕關上自己房間的門,做賊似的看了看兒童房的方向,黑漆漆的,孩子都睡了,她這纔去開紀承洲房間的門。
推開門,她一眼就看見了靠坐在牀頭看手機的紀承洲。
在看手機卻不回她的消息,看來他還是生氣了。
她就知道,這麼大的事,他怎麼可能反應這麼平靜呢。
不過他在人前給足了她臉面,不僅沒有因爲她隱瞞身份當衆生氣,還替她在長輩們面前撒謊,說她早就告訴他了,就衝這一點,她必須好好哄哄他。
桑淺關上門,走到牀邊,男人一直看着手機,自始至終都沒看她一眼。
她摸了摸鼻子,沒話找話,“在看手機啊,我給你發信息你怎麼不回啊?”
紀承洲並未擡眼。
桑淺脫了鞋主動爬上牀,在他旁邊坐下,他還是沒有任何反應,似乎很忙,修長手指不停在手機上飛躍。
她湊過去,看了一眼,在回覆郵件,“這麼忙啊?”
見他還是不搭理她,她擡起他的胳膊,主動鑽進他懷裏,眨巴着清澈的眸子望着他,見他總算捨得將視線從手機上移過來看她。
她立刻綻開一抹討好的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是。”
男人嗓音低沉,冷冷清清的,怪無情的。
桑淺並沒有因爲他的冷淡而退縮,反而大膽抽走他的手機,擱在一旁,然後抱住他緊窄的腰,頭靠在他胸口,仰頭看着他,“對不起。”
紀承洲坐着沒動,只是用那雙沉靜的眼睛垂眸淡淡看着她,若是往常,他肯定早就反手抱住她了。
桑淺繼續認錯,“我不應該對你隱瞞SS的身份,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見他仍舊沒什麼反應,她主動去吻他的脣。
他別開頭拒絕了。
她又追過去吻。
這次他倒是沒再躲了,但也沒有迴應。
桑淺伸手撫上他的側臉,將他的頭扳過來,然後另一只手抱住他的脖子,自己整個上半身都壓在他身上,努力吻他。
親,吸,舔。
她不甘流於表面,用舌尖去撬他的脣齒,他薄脣抿着,不肯張開。
她不放棄,吻了會兒後,手也不老實地開始在他身上游走。
她能感受到他氣息逐漸粗重,在她的手大膽來到他小腹處的時候,一只大手握住了她。
紀承洲將桑淺從他身上推開,嗓音有些啞,顯得愈發的沉,“膽子越來越大了。”
總算肯理她了,“嗯,還不都是你慣的。”
紀承洲,“……”
桑淺像沒長骨頭似的,又捱了過去,“不生氣了好不好?”
“坐好。”
“不要,我就要靠着你。”桑淺將無賴耍到極致,又抱住他的腰。
這次紀承洲倒是沒再推開她,“你這樣的身份,還需要爲了晚晚嫁入紀家?”
來了,靈魂拷問還是來了。
桑淺知道這遭是躲不過的,“晚晚需要的不是物質生活,而是父母雙全的家。”
“我那時是植物人,也能算父?”
“聊勝於無嘛,你不知道,以前晚晚在學校老是被別人說是沒有爸爸的野孩子,晚晚每次回來都和我哭,找我要爸爸,你不知道我那時有多心酸。”
想到往事,桑淺眸光暗淡下來。
紀承洲想起桑淺被人凌辱而懷孕,想起那個強姦犯已經死了,心瞬間軟了下來。
可想到紀長卿,臉色又冷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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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SS這件事,長卿一早就知道?”
桑淺如實點頭,“我不是和你說過嗎,我和他是在一次茶會上認識的,我師父也在茶會上。”
“你們什麼時候商量好一起隱瞞的?”
“就是長卿回國,你讓我去機場接他那次。”
那麼早,他們竟然那麼早就有了共同的祕密。
而他,她卻選擇一直瞞着他。
他即便知道她SS這個身份,也是以宋時璟的身份知道的。
宋時璟可以知道,紀長卿也可以知道,他卻不行。
他可是她的丈夫,可在她心裏,卻連兩個外人都不如。
紀承洲推開桑淺,“你走吧,我要睡了。”
桑淺眨眨眼,明明感覺快哄好了,怎麼又生氣了?
她死皮賴臉再次貼過去,“我和你一起睡。”
紀承洲握住桑淺的肩膀,阻止她靠近,“你讓長卿幫你隱瞞身份的時候,也是這樣死纏爛打?”
“怎麼可能,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脾氣很好的,很爽快就答應了。”
紀承洲臉色徹底陰鬱下來,“你的意思是我脾氣不好?”
“不是,我……”
“出去。”
“承洲。”
“出去!”
他明明沒有大吼,可陰沉的臉,和冷得沒有一絲溫度的眼睛,讓桑淺的心像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隱隱泛疼。
她沒再往他身上貼,端端正正坐好,卻沒打算離開。
這時紀承洲手機響了起來。
手機剛纔被桑淺放在她這邊的枕頭旁。
他要拿手機得越過她。
她故意沒給他拿手機,想等他靠近她越過她的時候,她再趁機抱住他。
可是他竟然起身下牀,繞過牀尾,走到另一側,拿走了手機。
他不想和她有一絲一毫的接觸。
這個認知讓桑淺所有的死皮賴臉瞬間變得像個笑話,眼眶有點脹。
她微微仰頭,將所有從心底涌上來的情緒壓了下去,視線落在已經走到窗邊接電話的男人頎長的背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