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一變,魏文是真地也有點煩了。
他剛想掛斷拉黑,手卻突然被人按住了,心也跟着猛地一揪:
“歡……歡歡?”
“不是要吃麪,這個電話就我來接吧!”
“啊?”
“你有意見啊?”
鬱可歡輕飄飄的嗓音一出,魏文沒出聲,脖子抻着,頭卻已經搖地跟撥浪鼓一般,下一秒,手機就被人抽了過去。
“放心,不會給你惹麻煩、讓你難做的。”
兩人說這個話的功夫,電話那頭已經掛斷了,飛速拿起筷子,魏文一口氣還沒松完,手機竟然又亮了起來。
示意地眉頭一挑,鬱可歡拿着手機跟他拉開了一點距離,才按下了接聽鍵,然後就半啞着嗓音道:
“文,誰、誰啊?”
演戲,她可是專業的。
然後,也不給對面出聲的機會,她把手機拉着離地遠了一點,又開始各種哼哼唧唧,還不忘扯得一邊邊櫃上的蓋布連帶着邊櫃發出各種響動。
那響動,要多浮想聯翩有多浮想聯翩。
一口麪條沒嚥下去,魏文瞪着眼珠子,差點沒噎死自己,就在他差點咳出聲的時候,有感一般,鬱可歡倏地扭身,指尖警告地點着她,還比了個噤聲的動作,那挑起的秀眉下巴,彷彿都在說:
“你要敢出聲,有你好受的!”
然後,魏文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電話那頭,沒想到電話接通後傳來的是這種聲音,原本就有些暴躁的桑新柔突然更炸毛了,破口大罵道:
“你個賤人,騷狐狸,你叫給誰聽呢?”
“魏文,你個烏龜王八蛋,你給我下來!下來!”
“啊,啊,是誰說我永遠是不一樣的?”
“騙子,騙子!”
“你爲什麼不接我電話?你幹什麼?”
“說話,你爲什麼不說話?”
嘶吼的女聲刺破耳膜,鬱可歡朝天翻了個白眼,踮着腳尖一邊往回走,偶爾還尖叫哼唧上兩句,那酥掉骨頭的聲音其實不止刺激着電話那頭的女人,也聽得男人渾身戰慄。
就在這時,鬱可歡回到了魏文身邊,自椅子背後半親暱地勾着他,一邊讓他聽清那頭女人瘋癲一樣罵人的話,另一只手挪到他腰間的敏感處,就掐了一下。
然後,男人的悶哼如期而至,近乎同時,鬱可歡也拿走手機,直接按下了掛斷鍵,將手機就扔了回去:
“歐了~”
“演戲,誰不會啊!她不是想鬧我的心?我倒要看看誰更鬧心。”
那女人擺明就是喫着碗裏瞧着鍋裏的,不甘心!
關於兩人的前段婚姻,鬱可歡並非一無所知,在決定接受他之前,她就打聽過、也從他這兒其實聽出了不少,只不過魏文可能不記得了,他跟自己說過,兩人離婚的最大原因就是他是家裏的加班人,父母想要個接班人,而他的妻子不知道是不配合生、不願意生還是生不出來,總之就是時間久了有了無法調和的矛盾,這些年家裏折騰地不輕,只好放彼此自由。
所以,對於再婚,他對孩子沒提明確的要求,只是說,他用一段失敗慘痛的婚姻換了一次婚姻自由的機會。
自從知道父親外遇、家外有家後,對他能幾年不順遂的婚姻還能堅守規矩與本心,她就有了不一樣的論斷。
再加上前一段自己挫敗的感情與一直沒能得到承諾,兩廂對比,她就更覺得他好,反倒不覺得有過一段婚姻史是他的劣項。
走了神,鬱可歡又戳了下眼前的男人:
“還說她不喜歡你,我怎麼覺得她根本沒放下,我不過就才‘嗯啊’了兩聲,她就失去理智了,還挺搶手,哼~”
仰頭,她又學着剛剛扯了兩下嗓子,還忍不住自嘲了下:
“我這技術,還是演戲被導演罵不入戲、不合格的……”
關心在意則亂,顯然,那女人是亂了心神。
鬱可歡還在走神,都沒察覺男人的身軀都緊繃了,而後,一個輕挪、輕扯,魏文就將她抱到了腿上,氣息都開始冒火:
“你是不是當我是死的?你知不知道我們多久沒見了?”
一扭身,鬱可歡也覺察到了身下的異樣,臉一紅,轉而雙臂卻纏繞到了他的頸項間:
“沒出息,我懷孕了~”
“不妨礙,你能幫我的方式很多,歡歡,我難受~”
“我可沒那義務,你又不是我的人。”
“我一會兒就預約,節後我們就領證,歡歡?”
“哼~”
討價還價着,鬱可歡最後由他抱回了房,暈染的燈光下,交纏的愛意瀰漫。
……
轉眼便是中秋,在鬱清落的公寓裏硬賴了一天一夜後,殷立霆還是被攆出了門,這個中秋,殷立霆還是回了殷家,雖不圓滿卻也開心,鬱清落雖還是一個人,可因爲接到了乾爸乾媽的電話、還收到了祝擎昊寄來的奢侈品禮物,她也並不覺得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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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乎,半夜十點多,殷立霆又過來蹭沙發的時候,看到地便又是她歡歡喜喜拆禮物的畫面。
“你又過來幹嘛?”
“過節,生氣不吉利。”
隨後,殷立霆就不請自入,手裏也拎着一個精緻的提袋,沙發上大喇喇地一坐,他就直接把上面的拆了、沒拆的包裝盒全放到了地上,然後將自己的禮盒擺到了中間。
翻了個白眼,鬱清落便將東西快速收了起來:
“幼不幼稚?”
等她放好東西再出來,精緻的禮盒就直接推到了她跟前:
“七夕就想送給你的,現在圓滿似乎也不算太遲,收着吧,就當我這兩天借宿的費用。”
知道他這是不讓自己拒絕,鬱清落也懶得跟他爭,就直接打了開來,盒子裏是一套白金鑲鑽的翡翠珠寶,葫蘆的造型,項鍊、耳環、戒指都有,不算很華麗的鑲嵌,看着很美,盒子是帶隔段的,另一側放了兩朵玫瑰花跟一張卡片。
都說“黃金有價玉無價”,即便自己不太懂,鬱清落直覺也不會便宜。
指尖不自覺地撫觸着項鍊上一顆碩大的綠葫蘆,冰冰涼涼的,鬱清落還真挺喜歡:
“怎麼想起送我這個?”
覷了他一眼,她還故意嘟噥道:
“活像我七老八十似的,土不土?”
“葫蘆福祿,多子多福。黃金也土你不最愛?”
拿起裏面的葫蘆戒指,殷立霆直接戴在了她的食指上:
“今年流行翡翠,十七八的小姑娘也愛,這個比黃金還值錢,我覺得你肯定會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