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口吻像一個喫醋的丈夫。
可他卻忘了,自己連一個丈夫的本分都沒有盡到,有何臉面質問於她。
商滿月把首飾放回盒子裏,再抽了一張卸妝巾,輕輕卸去臉上的妝。
她不鹹不淡,“和你沒有關係。”
頓了下,掀起眼皮,對上鏡子裏男人幽沉的眸子,她譏誚道:“你看不慣,簽了字離了婚,綠帽子就戴不到你頭上。”
霍璟博胸口起伏着。
她越冷靜,代表着她越不在乎,曾經她歇斯底里,他總能對症下藥去哄她,而現在,她把自己包裹在一層又一層的殼裏,嚴絲合縫,不給他半點着力的地方。
商滿月卸掉了妝,起身要去浴室洗澡。
男人握住她的肩膀,驀地將她纖柔的身子抵在了梳妝檯前,他的雙臂撐在她的身體兩側,不讓她走。
他垂眸看她,眸底泛着難受,“滿月,你不要故意說這種話氣我好嗎?”
“我知道你心裏沒有別人,只有我,也只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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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纔是被火氣衝暈了頭腦,但只要稍微冷靜一下就知道,她怎麼可能短時間內又和別的男人勾搭上呢。
她不是那樣的女人。
商滿月覺得好笑,她也是真的笑了一聲。
她擡手,蔥蔥玉指輕撫上他俊逸的臉龐,男人的心微微盪漾。
下一刻,她的手猛一用力,直接將他的臉龐甩到了一邊。
“霍璟博,你錯了,從三年前我決定離開你的時候,我的心裏就沒有你了。”
“我是因爲孩子,答應回到你的身邊,當然,我不否認你前段時間的花言巧語,追求女人的手段,是有那麼一點取悅到我,但是霍總,我再也不是以前的商滿月了,你想要的時候隨意逗弄,不想要了就丟到一旁。”
“更何況,霍大總裁您博愛得很,我不屑於這種可笑的愛,你的愛,給你的小三小四們吧!”
話語剛落,霍璟博便圈住她的後腰,將她整個身體壓向他,他單手扣住她的後脖頸,薄脣重重地吻了下去。
他呢喃着他不相信,他想要證明着什麼一樣。
撬開她的脣瓣,闖入她的口中,脣舌瘋狂肆意地糾纏,力證她對他還是有感覺的。
商滿月的手攥成拳頭,抵住他的胸膛,卻是越掙扎,他吻得越深,霸道的,強勢的。
一如既往。
昨天見到她時,她坐在落地窗前,銀色的月光傾瀉下來,投射在她的身上。
那樣的美好。
他就想要吻她了。
想要這樣將她緊緊地抱住,揉入他的身體裏。
想要告訴她,他很想她,很想很想她。
在r國好多個日夜,他總是想起那天她拎着行李,決然地離開的畫面。
電梯門在他眼前關閉,將兩個人隔絕。
他便整夜地失眠。
他的吻漸漸變了味,眼神暗沉,呼吸重了,他埋首在她細嫩的脖頸間,大掌也開始探入衣內,揉弄起來。
他心裏想着她,他的身體更是想得發疼……
男女力量懸殊,商滿月沒有再試圖去推他,她微仰起頭,手在梳妝檯上摸索着。
緊接着,她摸到了一個擺件,毫不猶豫,乾脆利索地砸向了他。
那是金屬質地的,有棱有角的,男人的額頭頓時血流如注。
霍璟博悶哼了聲,鬆開了商滿月。
他的皮膚很白,鮮紅色的血順着高挺的鼻樑往下滑,有種妖異的美。
男人的眼神震驚又悲哀。
商滿月攏起被扯開的上衣,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儘管她表面上冷靜得可怕,霍璟博卻能聽出她聲音裏的破碎,還有全身不受控制地戰慄。
他立在原地,看了她好久……
最終才轉身走了出去。
門輕輕地合上了。
商滿月垂下眼簾,看着自己手裏握着的擺件,上面沾着霍璟博的血,她攥得緊,指尖也沾上了。
她閉了閉眼。
樓下。
霍璟博坐在沙發上,隨意地抽了一兩張紙,不甚在意擦拭着臉上的血。
傷口很痛,卻不及心上的痛,也不及商滿月看向他滿是失望的目光的痛。
他害怕她這種目光,害怕他們之間……真的無法挽回。
這時,陳阿姨拎着醫藥箱走了過來。
他眸底閃過一抹亮光,“是太太讓你來的?”
陳阿姨呵呵,“先生別自作多情了,我是擔心你要是有個什麼好歹,又要賴着太太,別想整什麼苦肉計之類的,沒用的!”
砰地一聲,她把醫藥箱放下,臨走前,還要罵一句活該!
霍璟博:“…………”
他現在是毫無家庭地位可言了。
簡單地處理了下傷口,他沒有再上樓,摸出煙盒,點燃了煙。
次日。
霍璟博還想繼續送小允琛上學,商滿月卻不給他機會了,當着他的面,開着車就呼嘯而去。
留下一車的尾氣給他。
陳阿姨在一旁掃着庭院落葉,還補了一刀,“自作孽,不可活啊!”
本來可以嬌妻美兒在懷,非要作!
霍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宋祕書敲門進來,見到自家大boss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額頭上貼着紗布,俊臉陰鬱,渾身都籠罩着一種陰沉的氣息,她的小心臟都止不住地打着顫。
大boss心情不好,苦的都是底下的人。
她想起手中拿着的東西,更想哭了。
然而不得不硬着頭皮上前,把東西遞上去,她哆哆嗦嗦地開口,“霍總,離婚起訴書……”
想起上一次收到這份東西,還是上一次!
誰曾想,還沒隔多久呢,又來一次。
她彷彿陷入了開端裏。
霍璟博掃了一眼,眸光暗涌,薄脣掀起,“還需要我教嗎?讓石律師來處理!”
言下之意便是不離的意思了。
宋祕書點頭如搗蒜,拿起就跑。
本來處理這種事,對石律師來說是小到不能再小的事了,豈料這次文件才遞過去十分鐘,他竟急匆匆地來了總裁辦公室。
霍璟博靠着真皮椅背,面容不愉,“怎麼?”
一向從容沉穩的石律師臉色奇怪,“太太聘請的律師竟然是布萊恩!”
霍璟博不曾聽聞,挑眉,“那又如何?你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