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尋這會兒當然也已經看到紀繁星了。
他自覺有點擡不起頭。
這麼狼狽的一面,怎麼還偏巧讓紀繁星看到了?
他下意識地低下頭去,都不敢去看紀繁星。
因爲她知道,紀繁星本來也有不少要做的事情,他不該再給她添任何麻煩。
況且,這次的事情恐怕真的有點棘手。
拿給父親的那瓶藥,成爲了最直接的證據。
而且,楊蘭跟私人醫生,都咬定了是他害了聞紹輝。
再加上他跟聞紹輝這陣子存有這麼大的矛盾,這便成爲了他傷害聞紹輝的動機。
證人,證據,動機也算是齊全了。
所以……想要從這件事中摘乾淨,可能也沒那麼容易了。
最重要的是,聽說這個藥給聞紹輝帶去了極大的影響,聞紹輝還在搶救。
這搶救後會是怎樣的結果,都還是一個未知數。
紀繁星的心裏擔憂不已,但她當然也不敢影響人家警察的工作。
她最後只能聽話的暫且退到了一旁,並且滿目擔憂的看着聞尋被帶進了警察局。
原本,紀繁星都打算回去了。
現在碰上這樣的事情,她肯定沒法說走就走。
而與此同時,莊園。
周淮深這陣子忙於工作,幾乎都沒怎麼着家。
今天能這麼早回來,連管家都有點驚呆了。
不過,大家也都知道,能讓周淮深突然在意這個家的,肯定是紀繁星。
只是,紀繁星這會兒還沒回來。
不僅如此,還迎來了另外一位客人。
所以,當管家朝周淮深走過來的時候,他就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少爺……”
周淮深早已經注意到了停在一旁的那輛車。
是周政鴻的車輛。
他早就做好了準備,這婚禮後,周政鴻肯定會來找他的。
該面對的,總是逃不掉的。
“我知道。”周淮深極其淡定地扔下這幾個字之後,就提腳進了莊園。
剛進大廳,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那道身影。
“兩個小時前,我不就給你發過信息,說我要過來找你嗎?怎麼現在才回來?”周政鴻的話裏話外,都透着一股不滿。
聽到這話,周淮深對於這條信息,好像突然有了點印象。
只是他當時看完之後,就直接用意念回覆了。
通常,在他看來不是那麼重要的信息,都是選擇忽略,或者是意念回覆。
對此,周淮深也沒多說什麼,只是漫不經心地開了口:“你找我什麼事?”
被周淮深這麼一問,周政鴻似乎都有點震驚了。
“什麼事?你就沒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好好的一場婚禮,被你還有那個紀繁星搞成那樣了!你現在卻跟沒事人一樣?”
“你是不是覺得有些事情你不去提,就能假裝沒發生過?”
周淮深往沙發上一座,不以爲意地反問道:“不然呢?還要怎樣?”
周政鴻一時語塞,他張了好幾下嘴巴後,才一臉無語的說道:“還要怎樣?周淮深,這人要臉樹要皮,你讓人看了這樣的笑話,就一點感覺都沒有?”
周淮深對於這樣的話題,顯然一點興致都沒有。
他只能擡起手,揉了揉有些發疼的太陽穴。
沒想到他這都快三十歲的人了,竟然連自己的婚姻都不能做主。
周政鴻見他的這副態度,心裏當然也有點窩着火,但他還是讓自己深吸了口氣,調整了一下情緒,隨即說道:“我聽說,你讓紀繁星住在這兒了?”
周淮深神色慵懶地擡眸,淡淡的看了過去:“我一個正常男人,跟一個女人同居,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吧?”
“你!你怎麼能這麼糊塗?”周政鴻氣急敗壞地嘆了好幾口氣。
“我問問你,紀繁星能帶給你什麼?”
“是,她現在臉上沒有疤了,這樣的她確實算得上漂亮。但除了漂亮,還有什麼?”
“她哥哥還是紀青揚那樣的小人!”
“相比之下,許婧是成名的服裝設計師,擁有許家的股份跟資產。而且,她還能幫你牽線搭橋,讓你在商界站穩腳跟!”
聽到這兒,周淮深終於聽不下去了。
他直接擡手,做了一個讓周政鴻閉嘴的動作。
“在商界站穩腳跟的這件事……就不需要她幫我了。”
周政鴻並不知道周淮深的真實身份,他聽到這話的第一反應,當然是覺得這傢伙傲慢自負。
他在心下措辭了一番,開口道:“淮深,你平時在我面前自負清高,這都沒關係。但這個商圈,真的沒你所想的那麼容易!”
“我努力了這麼多年,碰到一些大佬,不還得照樣卑躬屈膝的嗎?”
周淮深徹底聽不下去了,他便直接扭頭同程硯說道:“送客。”
“周淮深!喂!我這都是爲了你着想啊!”周政鴻氣惱不已地瞪着周淮深。
但周淮深只是不疾不徐的站了起來:“明天的新聞,你記得看。”
說了這麼一句,讓周政鴻根本就摸不清頭腦的話之後,周淮深就上樓去了。
周政鴻馬上起身:“什麼新聞啊!我在跟你聊結婚的事情,你跟我扯什麼新聞!”
他一邊說一邊準備跟上去,卻被程硯攔了下來。
“董事長,少爺忙了一天,要休息了。”
周政鴻聽到這話,卻是輕笑了一聲:“忙什麼忙了一天?忙着做一些拎不清的事情嗎!”
對此,程硯也沒有爲周淮深辯解什麼。
正如周淮深所說的,一切等明天的新聞出來了,周政鴻應該就都知曉了。
過了一會兒,周政鴻就離開了。
而在他走後,周淮深便又下樓來了。
他的目光不着痕跡的掃過偌大的客廳。
但不管他掃多少遍,結果都是一樣的。
紀繁星確實還沒回來。
這個女人不是發消息跟他說,說今晚要跟他一塊兒去遛石頭嗎?
該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正在這時,程硯從外面走了進來,一眼就看穿了周淮深的心思,他便問道:“少爺,您在等紀小姐嗎?”
不過,這周淮深全身上下嘴硬的,就是那張嘴。
他隨即漫不經心地收回目光,說道:“我等她做什麼?”
程硯當然懂周淮深的嘴硬,不過他並沒有去拆穿,只是說道:“都這麼晚了,紀小姐還沒回來,也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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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麼時候,也學會烏鴉嘴了?”周淮深聽到這樣的話語,眉頭卻是不自覺地皺了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