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她也不過才二十六歲。
卻已經被各種婦科問題纏身。
而這,還得從她被郭沁嵐送去鄉下說起。
雖然那時的她,面貌是醜陋了些,但畢竟是小姑娘。
沒過多久就被村裏的一個單身老男人給盯上了。
那個男人初見她,盯着她看的那個眼神,她至今都忘不掉。
但她沒有多想,甚至以爲自己只要躲他遠一點,就不會有事的。
然而就在幾天後的一個下着滂沱大雨的夜晚,這個老男人把她拖進了豬圈內……
那個又黑又臭的豬圈……
她被扒光了。
她被粗魯地奪走了第一次。
下身撕裂,兩腿都是血,連路都走不動了。
但第二天,她沒有得到任何人的心疼,又或者是幫助。
甚至自那之後,每個人都罵她是小婊子,是小騷貨。
沒有人知道,她在鄉下的那幾年,過得到底有多生不如死!
而這個村路交通閉塞,以她當時的能力,就連想要逃跑都不能。
她只試過一次逃跑,就差點被打斷了腿。
而她的這些不幸,毫無疑問,都是郭沁嵐帶給她的。
母債子還。
郭沁嵐欠她的,讓席君寒來還,這本就是天經地義的!
而她,其實也沒有奢望什麼。
她只是想要跟席君寒在一起。
只是想要成爲這棟別墅的主人。
她都苦了那麼多年了,也該苦盡甘來了吧?
想到這兒,她攥着方向盤的力道,分明更大了幾分。
爲什麼所有的人都能盼來苦盡甘來的那一刻,卻只有她……
還在痛苦當中掙扎呢?
就連南初,她在出獄的時候,明明一切都失去了,明明也那樣悽慘可憐。
但現在……
南初不僅洗清了冤屈,她還成爲了席君寒心尖上的人。
那天,她得知南初懷孕的消息,她站在角落,一直死死的盯着南初。
南初坐在椅子上,笑得有多開心。
她就有多羨慕嫉妒。
她幾乎都能想得到,如果席君寒得知這個孩子的存在,南初在席家的地位,也只會更加不可撼動!
“南初,你別怪我……人不爲己,天誅地滅。像我這樣本就已經身在泥潭的人,就更沒有選擇的餘地了。”
“所以,你不要怪我……”
“反正,你即便沒了肚子裏的孩子,沒了席君寒,你也還有九九,還有事業,還有朋友。”
“但我除了席君寒,我除了能抓住他以外,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暗暗的在心底說完了這些話之後,秦桑的雙目更紅了,那眼底也更冷了。
收回目光,她踩下了油門,驅車從這裏離開了。
……
某個破舊的鐵皮房內。
在這樣炎熱的夏天,這種沒有任何製冷設備的鐵皮房,幾乎悶熱得能要了人的命。
守在外面的保鏢們,個個也都是滿頭大汗。
看到那輛車在路旁停下,保鏢們全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待車上的人,朝他們走近了之後,這些人異口同聲地打了招呼:“先生!”
“人就在裏面。”
穿着一身黑色衣服的韓斯年,神色極淡地往鐵皮房的門上掃了一眼,開口的聲音也是一樣的淡:“開門。”
“好的,先生!”
其中的一個保鏢一邊應答,一邊已經掏出鑰匙,打開了鐵皮房的門。
只一瞬,一股悶熱撲面而來。
但韓斯年的臉上,卻未見任何情緒的波動。
他只是擡起腳,走進了這間鐵皮房。
鐵皮房不算大,裏面只亮着一盞昏黃色的燈。
藉着這盞燈所帶來的光線,可以看到那個被綁在一個木頭柱子上的男人。
男人渾身是傷。
那身上衣服的布料,甚至都被打破了。
血肉跟那些布料都粘到一起了。
光是看着都疼。
而聽到動靜的男人,也緩緩地擡起了腦袋,試圖往韓斯年看過去。
但還未來得及擡起來,腦袋就被狠狠的踩了下去。
“你是什麼人?”陳運輝近乎虛軟無力地問道。
昨天,他眼看着自己就能爲南梔報仇了。
但關鍵時刻,卻不知從哪兒跑來了一羣人。
每個人都身手非凡,不過三兩下,就將他給制服了。
之後,他就被關在了這個地方。
猶如被丟進了一個烤箱一樣,受盡折磨,又無處可逃。
而他身上的那些傷口,也在這種高溫之下,一點點地發爛了。
這是他第一次這麼深刻的體會到,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爲什麼要動南初?”韓斯年的聲音淡淡的,但那腳下卻在不停的加大力道。
陳運輝的整顆腦袋,都已經埋到他的腹部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你跟南初又是什麼關係?”陳運輝不答反問。
不過,韓斯年當然不會去回答他的問題。
“像你這種一旦放出去,就有可能胡亂咬人的畜生,恐怕……這輩子都只能呆在這種暗無天日的牢籠裏了……”
還是淡淡的口吻,每個字卻會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隨着話音落下,韓斯年將腳收了回來。
他隨意的伸出手,站在一旁的保鏢馬上心領神會,將一條皮鞭遞給了韓斯年。
“聽說……這沾了鹽水的皮鞭,往舊傷口上打去,會非常的疼。”韓斯年一邊說,一邊將皮鞭完全的浸入了一旁的一個水桶內。
這個水桶內所裝着的,就是鹽水。
光是看着,陳運輝渾身都已經止不住地開始發抖了。
“你……你這樣做,是犯法的!你這是囚禁,是故意傷害!”
韓斯年卻只是不以爲意地冷笑了一聲:“法?你跟我談法?”
語畢,韓斯年直接揮起了皮鞭,狠狠的落在了陳運輝的身上。
陳運輝疼得輕呼了一聲。
那張臉幾乎快要皺到一塊兒了。
“你將一個懷了孕的人按在大海里的時候,你想過法嗎!”
說罷,又是毫不留情的一鞭子。
不得不說,這鞭子所帶來的鹽水,滲進那些還未癒合的傷口,是真的會讓人疼到痙攣。
這不,陳運輝臉上的血色幾乎都要褪盡了。
即便他仍在緊咬着牙撐着,但臉上的痛苦跟隱忍,卻是藏不住的。
“雖然……我不知道你是什麼人,但你對南初而言……應該也不是多麼重要的人吧?”
“人家都沒把你當一回事,你卻在這裏賣力地爲她討回公道……”
陳運輝輕笑了一聲:“你不覺得自己所做的這一切,都很多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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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白了,就是……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