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衛陵的遭遇一樣,在追擊的途中,黑羽道祖落空了。
在蘇奕的指點下,凰祖駕馭琉璃寶船,掠入一片白茫茫的霧靄深處。
這同樣是一片禁區,緊挨着這片禁區,還有其他十餘個兇險無比的星空區域,遍佈各種天災禍患。
黑羽道祖心中再憤恨,也不得不選擇止步。
他胸腔起伏,厲聲長嘯,“姓蘇的,有種你給老子滾出來,比一比誰更男人!”
“該挨千刀的王八蛋,你出來啊——!”
那憤怒的聲音,迴盪這片星空,可見黑羽道祖心中何等憋屈和惱恨。
直至許久,黑羽道祖才漸漸冷靜下來。
當即,他傳信給山嶽神族道祖山凌天,把自己的經歷如實稟報。
而後,黑羽道祖立刻啓程,前往第七關隘。
……
九曲天路盡頭。
那一座古老巍峨的殿宇內。
一襲赤袍,面孔白皙的山凌天正在待客。
就在剛剛,三清觀太清一脈的“虛風”道祖,帶領其他兩位道祖一起前來。
爲的,便是對付蘇奕!
“道友此來,莫不是想跟我山嶽神族搶人?”
山凌天笑道。
看似在開玩笑,可虛風道祖卻清楚,不能當做玩笑對待。
他神色一整,道:“我三清觀道祖松闕在回溯天遭難,而此事則和蘇奕、凰祖有關,我三清觀自不能無動於衷。”
頓了頓,虛風說道:“我等前來時,我派掌教已叮囑,一切行動都要跟道友相商,絕不會亂來。”
山凌天哦了一聲,道:“實不相瞞,諸位這次可能白跑一趟了。”
虛風道祖不解道:“此話怎講?”
山凌天淡淡道:“道友難道認爲,憑我的手段,還能讓蘇奕和凰神秀逃出這九曲天路?”
虛風頓時明白,哪怕自己表態配合,山凌天也不想讓他們三清觀橫插一手。
歸根到底,還是因爲蘇奕太重要了。
對山嶽神族而言,作爲命官的蘇奕,本就是必殺對象,更別說蘇奕身上還有諸般不可思議的禁忌之物!
這一切的誘惑太大。
大到山嶽神族根本無法容忍其他人染指,想要喫獨食!
“當然,三清觀的好意,我都看在眼底。”
山凌天忽地話鋒一轉,道,“三位道友主動上門助陣,我自不能讓三位白跑一趟,這樣吧,三位姑且先在此地歇腳,若有需要三位道友出手的時候,到時候也請三位莫要拒絕。”
說罷,山凌天起身,笑道,“我有事要處理,三位自便就是。”
轉身走出了大殿。
目送他身影消失,虛風道祖眉頭不禁皺起。
“道兄,這山凌天未免也太不把我們當回事!”
一位道祖傳音,很是憤慨,“不讓我們插手不說,還妄想把我們留在此地,聽從他的調遣,簡直太過分!”
另一個道祖也傳音道:“道兄,這可怎麼辦?”
虛風道祖沉默了。
若換做是在命運彼岸,山凌天膽敢這般和他說話,早被他一巴掌呼在臉上。
可這裏終究是命河起源,是五大天譴神族的地盤。
哪怕是三清觀這等始祖級巨頭,也得禮讓三分,輕易不能開罪山嶽神族。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還能怎麼辦,只能等了。”
虛風道祖神色平靜道,“不過,我可不認爲,蘇奕是那般好殺的,那就看看,這山凌天是否有這種能耐!”
其他兩位道祖對視一眼,皆點了點頭。
和虛風道祖不一樣,這兩位道祖並非來自三清觀,但都是道家一脈陣營的人,聽命於三清觀調遣。
這就是三清觀的底蘊。
作爲道家一脈的領袖和執牛耳者,只需一聲令下,天下道家一脈的各大勢力,皆得聽從調遣。
像這兩位道祖,一個道號“雷真”,兩儀道宗的一位祖師級人物。
一個道號“法暝”,玄律觀的太上祖師。
這兩個道統,皆和太符觀一樣,屬於道家一脈,彼此同氣連枝,以三清觀馬首是瞻。
爲何三清觀哪怕是在命河起源,也能和山嶽神族平起平坐?
原因就在這裏。
畢竟是道家一脈的“老大”!
“這蘇奕可真是命途多舛,既是劍帝城大老爺轉世之身,被各大始祖級勢力列爲公敵,又是命官,被五大天譴神族列爲必殺目標。”
忽地,道祖雷真一聲輕笑,“他此來命河起源,和往火坑裏跳有何區別?”
道祖法暝感慨道,“我還當他會死守在命運長河上,不曾想,他竟有膽前來命河起源,不得不說,這世上怕是再找不出一個膽子像蘇奕這麼大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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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風道祖卻沒搭腔。
過往的種種事蹟都已表明,蘇奕不是那種有膽無謀的人。
相反,他能在過往諸般絕世殺劫中活下來,本身絕不僅僅只是運氣好。
誰敢小覷,誰必翻船!
這也是爲何虛風道祖他們會趕來九曲天路的原因。
如今的三清觀,在對付蘇奕這件事上,儼然當做了頭等大事來對待!
正自思忖時,忽地一陣腳步聲在大殿外響起。
卻是山凌天去而復返。
和之前不同,此刻的山凌天,眉梢間難掩陰沉之色,更有着一抹遏制不住的怒意。
“諸位,這次的事情,還真需要你們的幫忙。”
山凌天也沒遮掩,直接說出目的。
虛風道祖一怔,非但沒有高興,反倒心中一凜。
想了想,他說道:“道友相求,我等自責無旁貸!不過,容貧道斗膽猜測,莫非在對付蘇奕的行動中,發生了什麼變數?”
山凌天嘆了一聲,“的確如道友所料,凰神秀這女人好對付,可這姓蘇的卻無比難纏!”
當即,他把發生在九曲天路上的事情一一說出。
倒也不曾隱瞞。
聽完後,虛風、雷真、法暝三位道祖都暗自一驚。
都沒想到,蘇奕等人竟如此生猛,在多位道祖的圍堵之下,竟能一路闖過六個關隘!
甚至,連黑羽道祖這個殘暴無邊的大魔頭,都栽了個跟頭!
這簡直是破天荒的事情。
“這就是命官的手段。”
山凌天陰沉着臉,“憑藉命書和鎮河九碑,足可讓他佔盡天時地利,執掌他人無法執掌的周虛力量,稱得上是得天獨厚,獨一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