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有了兩個小兒子,溫暖彷彿被按上了加速鍵。
三兒一女,再加個越發黏人的楊睿。
天天熱熱鬧鬧的,溫暖真是連個傷春悲秋的時間都沒有,眨眼就過去了三年。
她兩個小兒子也長成了活潑可愛的小不點,但是他們此時卻紅腫着眼睛撲入溫暖的懷裏。
“娘,狗狗又摔倒了。”
“娘,我好難過!”
子瑾子瑜生的晚,他們兩個出生的時候,家裏的狗子已經八歲了。
八歲已經是對於狗子來說,是即將步入老年。
而現在,已經到了1977年,已經十一歲快十二歲了。
它跟着甜甜成成一起長大,是甜甜成成最好的夥伴;
等子瑾子瑜出生,它又像一個長輩一樣。
看顧着兩個小不點兒,看着他們長成如同小太陽一樣,時刻散發着溫暖光芒的孩子。
它雖然如同許多的中華田園犬一樣,沒有名字,就是“狗子,狗子”“小狗,小狗”的叫着。
但是溫暖一家人一直把它看做忠實的夥伴,最可靠的親人。
現在它卻不可避免的走向衰老和頹敗。
溫暖聽了兩個小兒子的泣訴,心裏也有種說不出來的慨嘆,心裏也空落落的。
讓兩個小兒子在屋裏畫畫玩,溫暖才走出房門,看見夕陽的餘暉灑在老屋的庭院裏,染紅了一片天空。
那只曾經健壯威武、保家護院的狼狗,如今已經垂垂老矣,靜靜地躺在屋檐下的陰影裏。
它的毛髮失去了舊日的光澤,變得灰白而凌亂,身體也瘦得只剩下皮包骨頭了。
狗子的呼吸變得微弱,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用盡全身的力氣。
它的眼睛似乎已經失去了焦距,空洞而深邃,彷彿已經預感到了自己的結局。
不知是聞見女主人身上的味道,還是聽見女主人走過來的腳步聲,它艱難地擡起頭,望向了溫暖。
它試圖起身時,想像往常一樣,圍着女主人跑跑跳跳,搖搖尾巴。
但是它的四肢已經僵硬,不能再像年輕時那樣靈活地奔跑,剛支起身子,就又摔倒了。
溫暖心疼極了,快步走到它旁邊,輕輕伸手壓下狗子想要再次支起的身子。
相處多年,狗子自然知道女主人的意思,它順從的趴下。
當溫暖的手伸向它的嘴邊,它熟練地伸出舌頭舔了舔。
然後溫暖就席地而坐,開始給狗子順毛,一下又一下……
溫暖的手指在狗子的毛髮間穿梭,輕輕的、慢慢的,每一根毛髮似乎都在溫暖的手指下變得柔軟而順滑。
隨着溫暖手指的滑動,狗子的呼吸也逐漸變得平緩而深沉。
它閉上眼睛,享受着難得的舒適時刻。
似乎是太舒服了,它的喉嚨裏發出一陣“呼嚕呼嚕”的聲響。
陽光灑在它的身上,毛髮閃爍着金黃色的光澤,顯得格外溫暖而安詳。
楊睿和甜甜成成回來,就看到了這樣一幅溫馨的畫面。
三道聲音幾乎同時響起;“媳婦兒,我回來啦!”
“娘,我回來啦。”
“娘,我也回來了。”
“回來了?”溫暖低聲問道。
狗子也睜開微閉的眼睛,看向男主人和兩個小主人。
“嗯,回來了!媳婦兒,你這是幹嘛呢?子瑾子瑜呢?”最近楊睿找了個關係,去縣裏車隊學開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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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路上正好遇見放學揹着書包往家走的甜甜和成成,也就一起回家了。
溫暖手上動作不停:“順毛呢!倆小的在屋裏畫畫呢!聽見你們回來,他倆指定得跑出來。”
果然,話音剛落,甜甜膩膩的小嗓音就響起來了。
“爹,大姐,二哥,你們可算回來了。我都想你們了!”
先說話的是小四子瑜,他除了在娘肚子的時候沒爭過他三哥子瑾,晚了一步出來,旁的不管啥東西都沒落後過,小傢伙真是聰明又好學。
緊跟着說話的是子瑾:“我也是我也是,爹,我也賊想你和哥哥姐姐,想的比弟弟還多!”
小四子瑜聽見三哥說他了,趕緊反駁:“我更多,我更多。”
“我多!”
“我纔多!”
就是這樣,子瑾子瑜這對同卵雙胞胎,不但長得像,性格也像。
兩個小傢伙自己就能排一個小劇場似的。
甜甜和成成也加入其中,就這樣,四個小的圍着爹孃和狗狗嗚嗚喳喳,比比劃劃;
楊睿則是坐在了溫暖旁邊,兩人一起撫摸着狗子的腦袋、身子。
小院瞬間就被注入了活力,生機勃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