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死了

發佈時間: 2024-11-03 18:55: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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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慕容烈猶豫,馬背上的慕容焱突然下馬。

今兒的他,除卻了錦衣華服,身上穿的也是尋常百姓的衣裳。

佇立馬車跟前,衝着馬車裏的人拱手行禮。

“五哥,臣弟知你此去兇險萬分,特意前來相助。”

“若五哥不允,臣弟便去允樂郡等你,懇請五哥帶上臣弟!”

他如今是皇上欽封的齊親王,地位比慕容烈這個普通皇子高。

卻還向他行禮,足可見是個品行端正之人。

再加上他此番只是爲了相助慕容烈,又如此低聲下氣,倒叫慕容烈不好說什麼了。

掀開簾子從馬車下跳下來,將他扶起。

“七弟可知爲兄此行兇險?”

說不定就能要了人的命!

慕容焱重重點頭:“臣弟知道,只想爲兄分憂!”

他眼中的堅毅與果決,看得慕容烈心頭一動。

“既是如此,那就勞煩七弟了!”

“走吧!”

慕容焱翻身上馬,帶着半夏與蒼朮跟在馬車後。

此行兇險,他如何不知?

不過是捨不得那人在面對兇險時一個人罷了。

頃頃,刀山火海,我陪你!

車輪滾滾,馬車繼續向前行駛。

只不過……

前方的路越來越渺茫,越來越小。

―――――

春日灼灼,春花爛漫。

國都城依舊一派繁華,沒人知道葉依柔的苦楚。

此時此刻,她被囚禁在寧王府發黴的地窖裏,渾身上下都散發着黴味。

翠兒看着躺在爛泥地上的她,沾溼了鞭子,朝她身上抽過去。

“葉依柔,這是你欠我家小姐的!”

早前,慕容烈走的時候有過交待:且不可便宜了她!

是以……

翠兒留在了府中。

沒有隨着葉鳳頃一道去往允樂。

因爲府裏頭主子們都不在,她這個葉鳳頃的貼身丫環就成了管事的。

外頭的事問管家,內院的事,則大大小小都歸她管。

翠兒想着葉鳳頃曾經受過的苦,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原諒葉依柔,便日日折磨她。

如今的葉依柔,身上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膚,扔在屎堆裏毫無違和感。

翠兒抽了幾十鞭子後,累了。

葉依柔惡狠狠瞪着她:“打啊!怎麼不打了?”

“累了?換別人上啊!”

她之所以陪着慕容奉一塊兒回大牢,是因爲還有別的任務在身。

葉鳳頃喂她服下的那些毒藥算什麼?

能比得上那位嗎?!

即便沒有葉鳳頃給的毒藥,她也每日都要承受蝕心剜骨之痛。

又怎會介意這點皮肉之痛?

翠兒見她嘴硬,換了別的丫環動手。

“犯賤是吧?那就別怪我不念舊情!”

葉依柔哈哈大笑:“你就沒對我念過舊情!裝什麼裝!”

“想當年,葉鳳頃還是個傻子的時候,你成天跟在她身後,只有我打你的份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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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兒越想越氣,命那丫環:“重重的打,往死裏打!”

“反正她命賤,沒那麼容易死!”

那丫環便卯足了勁兒抽打葉依柔,愣是抽得她沒了動靜。

起初的時候,翠兒沒有在意。

看她遲遲不動,這才慌了,急忙叫來大夫。

大夫上前查看片刻,連連搖頭:“人已經死了!”

“不行啦。”

摞下這句話後,拎着藥箱遠去。

翠兒看着已經死了的葉依柔,又慌又亂:“我打死人了,這可怎麼辦?”

“殺人犯法,我應該去府尹自首。”

劉江走過來,停在她身旁:“翠兒姑娘不必放在心上,死了就死了,找個地兒埋了就成。”

“葉依柔早就是秋後砍頭的罪人,早死晚死都要死,姑娘不必介懷。”

說話間,叫了人進來。

趁着天黑無人,把葉依柔的屍體拉到亂葬崗,胡亂埋了。

已經中風許久不能動的許秀香突然從睡夢中驚醒。

因爲口不能言,只能發出怪異的吼叫聲。

照料她的見她發瘋,拿起棍子就打。

“大半夜不睡覺,叫什麼叫!”

“給我滾去睡覺!再叫就打死你!”

許秀香被打的怕了,不敢再哼哼,望着東方掉眼淚。

如果仔細聽的話,能聽出她在叫一個名字:“柔兒……”

“我的柔兒……”

―――――

國都城裏這幾天不高興的人很多。

容妃是其中之一。

原因很簡單:她兒子娶了媳婦後,真就把她這個親孃忘了。

按規矩,新婚第二天,葉鳳頃應該早早到宮裏來請安,向公婆奉茶。

可……

葉鳳頃沒來,慕容烈也沒來。

她氣得不輕。

慕容放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她氣呼呼咒罵葉鳳頃。

當即沉了臉。

“朕竟不知愛妃如此討厭頃頃?”

容妃急忙收斂恨意,跪在他跟前:“陛下,那葉鳳頃新婚之後不拜公婆、不奉茶、不請安、不合規矩,臣妾還不能說幾句?”

“她這般不懂事,依律當重責三十大板。”

她說的這些,慕容放都知道。

但……

慕容烈和葉鳳頃被貶謫一事,真相容妃並不知情。

是以,他看了看容妃的臉,頗爲不滿。

“朕怎麼覺得容妃越來越不懂事了?”

“葉鳳頃和烈兒被貶謫覓江,你這個做母親的不去送行,還在這裏挑他們的不是,朕還沒有怪罪於你呢!”

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冷冷盯着那張臉。

“朕過來,是知會你一聲:北元國的三皇子來大周,要向靜宜求親。”

“你這個做母親的,好好教教靜宜,莫要失了禮數!”

丟下這句話,匆匆離去。

容妃沒想到兩個孩子竟然都要遠去。

跪坐在冰涼的青石地上,淚水漣漣。

消息傳的很快,靜宜也知道了這個消息。

怒衝衝跑到慕容放跟前,放肆大叫:“我不嫁!”

“誰也不嫁!”

“你們若是逼得急了,我就一根繩子吊死!”

―――――

越往北走,天氣越冷。

還沒到覓江,便感覺到了深深寒意。

馬車進了覓江後,立刻隱入滾滾人潮中,再不見蹤跡。

慕容烈一行找了家偏僻的客棧住下。

將馬兒交與小二,他則是抱起還在熟睡中的葉鳳頃,進了屬於二人的房間。

直到天黑,葉鳳頃才睜開眼睛。

“什麼時辰了?這是哪裏?”

慕容烈看着睡眼朦朧的小媳婦,握住她的手,在掌心裏把玩。

“已經到覓江了。”

葉鳳頃扶着昏沉沉的腦袋坐起來:“都到覓江了?”

“你怎麼不叫醒我?”

想到洞房花燭夜的種種荒唐,在這人手背上掐了一把。

“慕容烈,你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