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是鬱媽媽打來的。
見狀,兩人就分了開來,鬱清落往後退了兩步,鬱可歡也側身按下了接聽鍵。
“媽~”
原以爲母親是有什麼事兒,鬱可歡的心情也還不錯,不想母親劈頭蓋臉就是一通訓罵,還是因爲自己找過祝念卿麻煩的事兒,鬱可歡的暴脾氣蹭蹭地就上來了:
“媽,你是不是真有病?你還記得誰是您閨女不?祝家給你灌迷魂湯了還是你爹你媽,你爲了祝念卿找我?”
“祝念卿搶的是您女婿!”
“靠!你親閨女的女婿你都沾不上,你指望一個外人拉你?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
“媽,你要是再這麼拎不清、分不清裏外好壞,你哭的時候就別來找我們。”
“你也是女的,你跟爸幾十年的婚姻什麼情況你沒點數?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們每個人的婚姻都跟你一樣你就高興了?”
“真到那時候你看看我們還有沒有心情去管你。”
“你真是瘋了。”
“你也不想想景陽真正有事的時候,到底是誰在出錢出力,是你的兩個女兒,你不喜歡的女兒,沒有我們,你還能在這兒訓我?”
……
“是,我以前是不喜歡我姐,我妒忌她漂亮,我妒忌你怎麼不把我生那麼好看、不給我個聰明腦子?可我再不喜歡她,我也分得清裏外,我知道誰跟我是一家人!”
“媽,你要是打電話就爲了這事兒,以後別再找我!”
一通噼啪怒吼,鬱可歡氣得“砰”地一聲掛了電話,也忘了眼前什麼情況,擡腳,她就踢到了一邊垂掛的紅色裝飾幔簾上:
“麻蛋!麻蛋!”
她怎麼會有個這麼糊塗的媽?
以前她覺得母親精明聰慧,跟母親也最親,可近一年來連番的意外,母親的騷操作真是一次次毀壞她的三觀、驚掉她的眼珠子!
她在她們兩姐妹之間怎麼偏頗,她還能理解,她現在爲了一個外人訓斥自己、幫祝念卿說話,還特麼爲了她罵自己不懂事?
鬱可歡氣炸了。
她擡手剛要抓摔點什麼撒撒氣,手腕突然被人用力攥住了,下一秒,她就對上了鬱清落清明澄亮的眸子,這纔想起剛剛她也在,瞬間,她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
“你說媽腦子是不是真特麼瓦特了?她竟然勒令我以後不許再去找祝念卿,還讓我跟她做朋友?”
“擦!”
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們是什麼關係?祝念卿搶了她多少合作、明裏暗裏給了她們姐妹多少窩囊氣受,她媽怎麼能說出這種話?
一想,鬱可歡又想炸毛了。
鬱清落雖然沒聽到電話裏的內容,但鬱可歡的叫罵她可是聽得清清楚楚,她心裏也不好受,但心寒之餘更多的是心暖。
這些,她早就受過不止一次了。
現在,她是真越來越喜歡可歡了,至少,她是真性情、值得交。
上前,鬱清落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你說我都不氣你氣什麼?家裏那種情況現在發生什麼事我都不奇怪,何況媽那張嘴?得虧我剛跟你說了家裏不對勁,你還安慰我……”
同樣貪戀地在她身側蹭了蹭,鬱清落也禁不住喃喃地嘆了口氣:
“可歡,以後你也多爲自己考慮下吧。”
那個家真是越來越讓人絕望跟窒息了,失望久了也就不會再有期待,鬱清落覺得自己現在就有點那種意思了,所以,即便聽到母親偏向祝念卿,她都沒多少波瀾了。
因爲她想到了另一件事。
祝念卿是領養的,現在祝家尤其祝媽媽可能更多都是偏向自己的,人生都是有得有失,真要錙銖必較,不累死自己也會像她一樣,氣瘋自己。
不屬於自己的、得不到的,她以後都不會多強求。
“嗯,姐,我……”
剛想跟她說自己交了個很好的男朋友的事兒,鬱可歡一張口,突然一陣反胃地噁心,捂着嘴巴,她就推開了鬱清落:
“嘔~”
“可歡,你怎麼了?”
擺手,鬱可歡原地打了個轉,明顯很不舒服、想吐又吐不上來的樣子,鬱清落一急,幫她順了順氣,而後快速轉身跑去一邊幫她接了杯溫開水。
“你——”
遞上水,看她垂着胸口還一副要吐不吐的模樣,靈光一閃,鬱清落又猛地頓住了:
“你不會是懷孕了吧?”
四目相對,兩人大眼瞪小眼,眸底都是驚愕。
一見她沒否認,鬱清落的臉就沉了,水往她手裏一塞,食指就戳到了她的腦門上:
“你真是!”
壓低嗓音,這次換鬱清落氣炸了:
“才喫過一次虧,你怎麼不長記性?你還沒結婚呢,你真當未婚媽媽那麼好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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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可不是東西,不是能說不要就不要的,再說,上一次她是第一次懷孕又胎死腹中就很傷身體,這要再來一次,她以後怎麼辦?
氣得原地跺了幾次腳,鬱清落擰着她胳膊,只差沒給她兩巴掌了:
“還穿高跟鞋,還愣着幹什麼?走啊,去醫院!”
然後,不由分說地,鬱清落半拉半護着她往門外走去。
她還想着自己有能力要給她點工作、讓她早點把之前那一千萬工作量的賬還還,誰能想到她這時候掉鏈子?
也不知道該替她高興還是難過,將她拽上了車,鬱清落是將大姐的角色發揮到了極致,一路都不讓她開口說話。
車子開到半路,她纔想起大晚上,醫院沒檢查科。
然後又一個路口,她找了藥店買了驗孕的,又陪她跑了一趟商場的洗手間,等兩條槓的驗孕棒出現的時候,鬱清落差點沒暈過去。
點着鬱可歡,她氣得半天沒說出話來。
小嘴癟了癟,鬱可歡心裏其實挺高興的,很久沒人這麼關心她了,特別是父母婚姻出現問題後,經常所有事不管開不開心、難不難她都一個人。
“你不能再打胎了,生下來吧,我幫你一起養。”
就在鬱清落無奈出聲又氣得呼呼直喘的時候,鬱可歡才拽了拽她胳膊的衣袖,小聲道:
“他對我挺好的,其實,他跟我求過婚……是我沒答應。”
她覺得魏文應該會負責的。
最後一句,她沒說出口,但臉上卻掩不住的幸福與雀躍,鬱清落只覺得她中邪了,卻不知道她的表情裏也有她的成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