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醫生號完脈就要走了，商夫人出去送。
蠻久都聽見排汽聲響起，想是聊了些話。
程潼恩看眼坐在沙發的商雋起那邊，見他神色波瀾不驚。
商夫人的腳步聲自外面響起，轉頭便看見她走了進來，臉上的表情與出去前有些微妙。
程潼恩隱隱覺得，黃醫生跟她說了什麼。
迅速思慮一遍，下好了決定。
商夫人在沙發坐下，商雋起的對面，擡眸看向他，而後看向程潼恩。.七
“黃醫生說，情況有所好轉，而且……”微頓了頓，她又道：“最近一段時間傷過身體的根本。”
話落，商夫人看向程潼恩，表情變得很嚴肅且冷漠：“你做過人流？什麼時候？”
程潼恩沉默着。
是時候把事情說清楚了。
她纔開口，卻被商雋起快一步捷足先登。
只聽見他說：“做過。我們商量過決定的。”
程潼恩微怔地看向他，商雋起卻沒理睬她一眼。
他在胡說八道什麼？！
還是爲了預防她把協議婚姻說出來，故意這樣說？
碰！
商夫人驀地用力一拍桌面，化着精美妝容的臉上滿是冰霜的看着他們夫妻倆，最後質問的卻是商雋起。
“我要問問你是什麼意思！懷上了爲什麼要打掉！那是一條生命！是商家的骨血！”
好不容易懷上，他們竟然說不要就不要！
商雋起依舊神色不變，回答得輕淡，眼神望眼程潼恩那面無表情的臉。
道：“來得不是時候，是在喝藥的情況下來的孩子不健康。萬一生下來是個笨蛋，還要遭你們嫌棄，孩子也不會快樂，何必互相折麿。”
程潼恩沒想到他會這樣說，暗暗抿起脣角。
“不健康也是生命，養不起還是怎樣？！”商夫人氣死了，轉而去看程潼恩：“你也是，喝藥都喝了那麼久，好不容易懷上你竟然同意打掉？！你自己的身體如何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而且你還是醫生，難道即將來到世上的生命就該因爲可能不健康而被扼殺？！”
程潼恩由此回想起那個被一腳踹掉的孕囊，心裏也有不捨。
可已經無法挽回，再去想又有什麼用。
“商伯母，就我這樣的體質，其實並不適合生孩子，而且我目前也並沒有生孩子的意願，如果阻礙了傳宗接代——”
“程潼恩。”
商雋起陡然冷沉出聲，深銳的目光鎖着她不放，那眼神裏的警告之意，濃到化不淡。
程潼恩毫不畏懼的迎視他的目光，暗暗逼迫自己不準怕他駭人的氣場！
“我說的是事實。你家要的是能爲你生兒育女的女人，而我並未達到要求。”
“我的妻子是什麼要求我說的算，不是我以外的任何一個人，包括你，懂？”
“我不是你的所有物，也不是你的附屬品，不靠你生存，在我個人能力範圍內我想怎樣就怎樣，用不着看你商先生的臉色過活。”
“我有說你仰人鼻息過活了？”商先生的眼神變得冷酷。“如果你非要這麼想，我也可以成全你，畢竟你不在乎商太太的身份，沒有這個身份，也就是個打工的，能力範圍有限到只能任人宰割，你當然可以想怎樣就怎樣，但別人想讓你怎樣你也只能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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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們夫妻竟當着面吵起來，商夫人擰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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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只是問程潼恩：“你想離婚？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