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舒意歡的臉色難堪,不想讓他知道:“我還有事,先去忙了。”
然而,慕時衍卻並不相信她的話。
他的狹眸中冰涼一片,在舒意歡要走的時候,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強硬將藥盒拿了過來,只見上面赫然寫着毓婷,24h緊急避孕的字眼。
舒意歡想要奪回來都已經晚了。
慕時衍的瞳孔地震,額角的青筋都跟着突了起來:“他強迫你了?”
“你別管這麼多了。”舒意歡不想他再摻和進去,皺着眉搶了回來,將剩下的藥拿了出來放進包裏,盒子丟進了垃圾桶內。
長街蕭瑟,空氣冰涼,慕時衍的心中翻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怒浪,眉眼處滿是陰翳,拳頭不自覺地收緊在了一起。
若說他們在一起發生關係,是意外造成的,那這次……
慕時衍真的已經受夠了,自己的女人被別的男人搶走的日子!
“歡歡,如果我有辦法讓傅司寒找不到你,你願意離開他嗎?”
舒意歡正要離開,就突然聽到這樣的話,腳步頓時停住。
她怎麼不想離開?
可是她不能拋下她的母親……
抱歉。
她抿了下脣,頭也不回地朝前走去。
慕時衍駐留在原地,眸間森冷一片,藏匿着眼藏不住的洶涌。
……
舒意歡重新回到御恆灣。
就發現,家裏面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客廳內,宴茉茉以傅司寒發小的身份,正坐在客廳內陪母親聊天。
舒母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對於面前的這個女人沒有好感。
但到底對方是客人,礙於情面,還是有一搭沒一搭陪聊着。
舒意歡一看到她,就想到K9組織剛剛傳來的消息——
宴茉茉,也是殺死她孩子的兇手!
思及此,她的心中就有仇恨的火焰在燃燒,想要殺死她的心都有了。
宴茉茉也注意到了她仇恨的目光,臉上卻並沒有表現出半點的心虛和懼意,反而勾脣笑了起來,拿起了桌子上她母親的藥品在把玩着。
舒意歡的心中咯噔一下,幾乎是本能反應地衝上前去,一把將母親拉到了自己的背後……
舒母沒注意到宴茉茉的小動作,看到自己女兒的舉動,整個人都是一臉懵逼的:“意歡,怎麼了?”
舒意歡沒有回答,只是瞪向了面前的女人。
“誰允許你到這裏來的?!”
她現在只有母親了。
她絕對不能再出了事……
宴茉茉垂下眼簾,露出無辜的神色:“嫂子,我……”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樓上傳來一道沉冷的男聲。
“是我讓她來的。”
傅司寒的身形挺拔,穿着筆直的黑色西服從上面走了下來。
宴茉茉恰到好處的紅了眼圈,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
舒意歡的眼眸頃刻間冰涼至極,手指緊緊攥在了一起。
他什麼意思?
“我們公司和傅氏集團有合作,我過來只是送計劃書,沒有別的什麼意思,既然現在東西送到了,那我也走了。”
宴茉茉善解人意看了眼傅司寒,帶着公文包離開了。
舒意歡的心裏面有火在燒,但到底母親還在這裏,只好強忍住了。
她冷着臉,只好朝樓上走去。
傅司寒的墨眸微暗,沉默了幾秒鐘,跟着她一同回了臥室。
進入後,他從後面抱住了她,問道:“喫醋了?這次只是工作原因,理解一下。”
舒意歡掰開了他的手,轉身怒視着他:“我理解不了!”
這下,傅司寒的臉色也沉了下來,臥室內的空氣都跟着慢慢冰凍。
“我知道之前茉茉做了對不起你的事,可是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她也真的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你還想要怎麼樣?!”
舒意歡看着他的眼睛,想到孩子的事,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他。
她的心裏面更怕……
他會不相信她。
她深吸了一口氣,平復心情說道:“如果我說,宴茉茉和咱們孩子的死有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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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傅司寒的面色大變,陌生地盯着她。
出事的那天,他也不是沒有去過現場……
可是瞧的真真切切,現場只有舒曼西和那三個打手,再無他人。
“歡歡,我知道那個孩子的離開,對你打擊很大,但是宴茉茉真和這件事沒有關係,如果你不喜歡我和她接觸,那我就取消這個合作。”
沒必要,用這樣的方式……
舒意歡聽到這話,垂目低低地笑了。
她就知道,就知道會是這樣……
“隨便你吧。”
她從未幻想過,傅司寒會和她同一陣營。
她孩子的仇,她自己來報。
只是,她的心臟爲什麼還隱隱作痛……
傅司寒蹙緊了眉頭,無奈地嘆了口氣,將她擁在了懷中。
“好了,不提她了,我有禮物送給你,只不過要等到晚上纔行。”
舒意歡興致缺缺,提不起半點興趣。
腦海中只是在想,該用什麼樣的方式,讓宴茉茉也體會到她的痛苦。
日落西山,他們喫過了晚餐後,盛京已經被夜幕籠罩。
傅司寒牽着她的手,直接來到了別墅頂層的閣樓,只見這上面,不知何時竟然多了一架天文望遠鏡,對着窗口。
舒意歡輕輕皺了下眉頭,眸間遍佈滿了疑惑。
傅司寒勾脣一下,寵溺說道:“你之前不是想要星星嗎?我給你買了。”
舒意歡震驚,忽然想到在很久之前,她爲了測試傅司寒究竟是不是真的醉了,就開了個玩笑說自己想要天上的星星。
當時傅司寒應下,她以爲他是在說胡說,沒想到他居然真的去買了……
“國外的流程比較麻煩,我找人辦理了很久,今天手續才辦好,就在北極星的旁邊,我帶你看看。”
傅司寒拉着她去看。
今天晚上滿天繁星,這裏又有這天文望遠鏡,他們幾乎沒費什麼力氣,就很快找到了那顆閃爍着光芒的小行星,熠熠生輝。
傅司寒的聲音溫柔:“它還沒有命名,你覺得要叫什麼好?”
舒意歡側目,看着他棱角分明的側臉,眸光充斥滿了複雜。
爲什麼他總是在她放棄時,又給他一點希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