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切的來說不是林詩童給她的鑰匙,而是林詩童的遺物。
宋青葵摸出了自己身上的鑰匙扣,說不清楚是什麼緣由,她一直貼身帶着這一把鑰匙,甚至還給配上了一個可愛的鑰匙扣,一個哈士奇公仔的鑰匙扣。
她迅速趕到了港城銀行,打開了那個存放多年的保險櫃。
保險櫃裏放着依然是一個讓人撬不開的玩意兒,便攜式的皮質手提狀模樣的小皮箱,最原始的數字密碼。
“是這個東西嗎?”初七問。
宋青葵凝神看了半晌,心裏像是落了地一般,似喜似憂,聲音都有些飄,“應該是這個。”
她的手指細細的摩挲着小皮箱,在邊緣處摸到了熟悉的盲文印記,那是代表宋美穗名字的印記。
初七也大大的鬆了口氣,“是這個就好,東西暫時先放這兒,三天後有架私人飛機過來,到時候你將東西帶給接頭人就行。”
“你不直接帶走嗎?”宋青葵擰眉。
初七搖頭,“我得去接個朋友,明天就得轉道去新加坡,既然東西都找到了,我也不用在這裏呆着,總得讓我處理一下私人的事情吧。還是說,你更想讓我呆在這裏?”
不懷好意的調侃,似真非假的提問,讓宋青葵果斷的轉身走人。
初七是清道夫,沒有人喜歡有清道夫在自己附近徘徊。
清道夫出現,是貨真價實需要見血的。
回顧宅的時候,時間尚早,剛過午時,未近黃昏。
宋青葵提着澆水壺在後院給一片雛菊花澆水,一大片雛菊花都是那日顧西冽搬來的,雖然他的道歉不在點子上,但是宋青葵看着這片雛菊,忽然想到了什麼,眼裏還是泛起了一絲笑意。
人總是要向前看的,背後是黑暗,眼前是星光。
宋美穗留下的東西,具體是什麼,她也不清楚。
宋美穗當年是某個龍頭科技公司的管理,左不過就是那些無法現於市面的東西,跟慾望掛鉤,纔會讓人趨之若鶩,最後遭了禍事。
蘭斯年也從來沒有告訴過她那是什麼,只是讓她找。
那像是從小根植在心裏的一個種子,隨着年歲越長就一直跟着生更發芽乃至開花,流經血液,無法拔除。
是使命,但又是魔障。
不幸的人總是在用一生治癒童年,她就是這樣的人,用忍耐的代價在治癒童年。
忍了這麼久,總算能鬆了一口氣。
心事落了地,連脣角都隨時上揚——
她想顧西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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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是種天然的默契,顧西冽的電話來了。
他問:“你在家嗎?我馬上回來了,給你帶福記的蟹黃小籠要不要?”
有時候,你就只想要那麼一個電話,一個問候,一句話而已。重要的不是那個問候,那句話,而是打電話的那個人。
那個人是你生活前進的所有動力,那個人平淡的一句話就能讓你將所有的不安拋諸腦後,那個人不需要做什麼,只需要站在你身後,你就像是擁有了全世界。
那個人,是愛人。
而顧西冽是宋青葵的愛人。
不管是狹義還是廣義,合乎法,合乎理,合乎情。
宋青葵笑出了聲,“你快點回來,要兩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