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倒右手，這兩人算是把空手套白狼發揮到了極致。
那是專門的醫藥配方，普通人撿到看都看不懂，研究明白能一次性賣個好價就不錯了，他們這樣合作卻可以無上限、雙贏。
醫藥公司省去了幾年甚至十幾年的研發成本，她可以靠配方源源不斷地獲得資金支持，難怪她這個每天都在燒錢的藥罐子這麼多年日子都如此滋潤。
她之前經濟拮据想必跟這個醫藥公司的業績也有很大關係。
司德醫藥最賺錢的就是他之前丟的那個配方研製出來的所謂的“抗糖丸”，這藥沒進入醫院跟大藥店，主要銷售在五六線城市、農村的下沉市場，很多銷售只怕沒那麼規範，必然要受原材料、利益跟入賬可操作資金等等多種因素的影響。
猛不丁地，殷立霆就想到了鬱清落之前被綁架牽扯出的商南村是提供化學原材料、還涉及洗錢的事兒，跟這個司德醫藥多多少少也有關係。
止不定那一次裏面影響大了。
所以，司德醫藥資金運轉上出現了問題也說不定。
這一次，他們這邊纔剛盯到回款信息，祝念卿這個大半年沒戲拍、缺錢缺到不行的就突然接到新戲了，也未免太巧合了。
“你的意思是這些消失的賬用來買我們的配方了?”
一點即通，方毅也禁不住懊惱地甩了下頭：
“難怪我們怎麼查祝念卿的賬戶都沒發現異常，原來都是走片酬的正規路子，這兩方還真是……先用後付，竟然全是反套路。”
這麼重要跟一本萬利的機密，誰能想到是這種爛白菜的操作?
“所以，兩方關係肯定不一般，甚至可能超乎尋常的信任，一個投機取巧、急功近利，一個虛榮要錢、一丘之貉。”
“霆哥，那我們現在怎麼做？”
說話間，殷立霆也已經答應了祝念卿的邀約，他的視線不自覺就示意地落向了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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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會不是來了嗎？”
“這兩人既然互爲依託、那就一起拔掉，先確定兩人的合作方式，不能給兩人東山再起的機會！你聯繫下江拓，讓他出個類似‘抗糖丸’的簡配版、先往下沉的市場推廣着，不能因爲司德這個不守規矩的連累底層真正需要的患者，略貴一點就行。”
“那樣的話，以後就是司德醫藥倒了也不至於對他們的生活有太大的影響跟負擔。”
“最重要的是要把司德醫藥裏面這顆老鼠屎給找出來，只要他們以後不再是祝念卿的後盾、若不涉及法律，司德是死是活倒無關緊要。”
明白了他的態度，方毅點了下頭：
“我知道了。”
……
隔天，兩人一起去參加的七夕娛樂活動會，頂級的酒店宴會廳，音樂嫋嫋、明星雲集，出乎意料的熱鬧跟排場，殷立霆還應付地準備了條時尚品牌的七夕定製款項鍊給祝念卿當禮物。
進場，幾人寒暄着，氣氛也頗爲融洽，殷立霆也是由着祝念卿領着跟她見想見的製片人、導演之類。
“王導，久仰大名，能在這兒見到您真是榮幸，我敬您一杯，都說您這次籌拍的網劇是大製作，我也很喜歡這個宮鬥、大女主成長史的故事，希望有機會也能露個臉、參與一二。”
“哈哈，祝小姐客氣，您這氣質就很古典。我也希望能合作，不過，也還得看我們製片人！”
兩人喝着酒，視線還看向了另一邊的男人，男人也是呵呵笑着，一副很和善的模樣：
“我只管出錢，專業的事兒當然聽專業的人的，聽王導的。”
“溫總這可擡舉我了，出錢的纔是大爺。”
“那我們可真是太班門弄斧了，不能跟殷總相提並論，不知道殷總對網劇有沒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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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客套着就把話題引到了殷立霆身上，輕晃着酒杯輕抿了口，殷立霆才驚覺以前自己多蠢，這樣的戲碼不止一次的上演，他從未多想，而今看來人家這分明是拿他當幌子假戲真做、把他當傻子耍呢，而這其中這樣的傻子只怕還不止他一個。
“網劇、短劇火成這般貌似還真是個流行趨勢，就是不知道我要貿然出資會不會搶了好兄弟的生意？這行我是沒多大興趣，要不是……”
看了眼祝念卿，殷立霆就一副爲她躑躅的模樣，以往他都是口頭應酬、這次他是真準備出錢拋磚引玉的，然而他話還沒出口，一道尖酸的女聲先傳了過來：
“吆，這不是我的好姐夫嗎？姐夫還沒離婚就帶着別的女人招搖過市，你這要投資了不怕賠地褲衩子都不剩？”
冷言冷語地嘲諷完，鬱可歡端着的酒杯就猛地往一邊的服務生托盤上一放，伴隨着“乒”地一聲輕響，就聽她又尖叫了一聲：
“啊，不好意思，我忘了姐夫以前不沾娛樂這一塊的哈。”
“我親愛的姐夫，雖然你不記得你還有個混娛樂的小姨子，我還是得小心提醒你一句，你怕是還不知道這行的規矩吧？公衆事業可不比你那技術公司，現在觀衆水平、眼睛都是雪亮的，劇再好人品不行也沒人買賬的，還一下來倆~”
“拜託兩位回去好好照照鏡子，別拿別人的辛苦不當成果。”
“姐夫要是錢多的沒地花，我不介意你多賠點給你前妻的小姨子當傳話、跑腿費，我保證把你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傳地妥妥地，讓你早日得償所願。”
翻了個超級大白眼，鬱可歡心裏更是把他啐了個狗血淋頭，還想說點什麼，視線裏突然多出了一抹熟悉的身影，面色一僵，她就對前方的男人鞠了個躬：
“抱歉，我今天喝得有點多，若是打擾了各位的雅興還請多多包含，失陪。”
而後，轉身她就大步離開了。
殷立霆一聲沒吭，祝念卿忿忿地攥着酒杯、臉色卻一陣乍青乍白的難看：
“這什麼人啊？怎麼說話的，真沒禮貌。”
扭身，殷立霆視線不經意間一落，就見一個身型高大的年輕男子追着鬱可歡、兩人摔摔打打地往一個出口走去，兩人糾糾纏纏地，姿態很是曖昧。
這身影，怎麼好像在哪兒見過？
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