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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店？葉言星聞言，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隔壁除了一家關門的早餐鋪子，剩下開門的那家就是殯儀用品店。
顧旭承出來喫飯的這趟，目的不純。
推開門，顧旭承撐起那把黑傘，迎着風口出去了。看他轉着走去的方向，確實是右邊的御福祥殯葬用品店。
葉言星心裏咯噔一下，站在原地猶豫了片刻，便邁動腳步立在了門口。
這會兒雨勢暫時小了點兒。
密集的雨水灑在傘上，順着傘軸向着四周擴散，淅淅瀝瀝的滴落下來。
雨水濺落進店面外的泥坑裏，髒溼了男人白色的板鞋。
殯葬店老闆停下手裏的筆，將那只手放今晚算進賬的計算器上，目光順着那雙白鞋往上看，慢慢從櫃檯下探出腦袋。
暴雨黑夜的，頂着把黑傘又不出聲，嚇了店老闆一跳，“小夥兒，你要買什麼？”
顧旭承站在櫃檯外，雨傘擋住臉，看不清臉上表情，只能看見微微滾動的喉結，“一把油紙傘，冥幣，黃紙，香燭。”
禿老頭店老闆放下筆，懶趴趴的起身，去到貨架前，“冥幣賣完了，金元寶行不行？”
顧旭承把雨傘往上移了移，一雙丹鳳眼看向那兩排貨架，“行！”
聽到“行”，禿老頭店老闆就踮起腳，伸手拿最上層的紙糊金元寶。
店老闆把金元寶塞了滿滿一袋子，過來時還在貨架上取了一把油紙傘，“黃紙、香燭，要幾份的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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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旭承再看一眼那兩排貨架，“一份的量按兩份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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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祭奠的是位胃口大的。
禿老頭拖着雙磨損嚴重的人字拖，晃悠悠地又折回貨架上，拿了兩份包紮好的香燭和黃紙。
等禿老頭拿完東西回來，全部裝好袋子放櫃檯上，拿出計算器結賬時，顧旭承又問:“有紮好的紙人麼？”
總共兩百五十一塊錢，禿老頭剛把賬算好，“大晚上的，又下雨，你買紙人燒哪兒去？”
烏漆麻黑的，隨地亂燒也不安全。
顧旭承動了動薄脣，半晌，才淡漠開口:“墓地。”
“墓地？你小夥兒膽子真大。”禿老頭冷冷看了他一眼，這暴風雷雨的，也不怕被雷電劈死。
管他呢，能賺錢是好事兒，禿老頭又轉回身，去店鋪的後面拿紙糊小人兒去了。
一分鐘後，禿老頭把壓箱底做的紙人抱出來，左抱獨辮的男娃，右抱麻花小辮的女娃，金童玉女正好配一對。
“來的早不如來的巧，這倆可是我今早新紮的，你瞧瞧，漂亮的很。”店老闆很欣賞自己的手藝，笑呵呵地走到門口的櫃檯前。
顧旭承擡高傘柄，看一眼，“我只要那個女的。”
禿老頭笑呵呵的臉上僵一下，把倆紙人放櫃檯上，“本來是按照成對的賣，如果你只要一個……也行。”
店老闆一咬牙，答應了。
兩筆帳一合計，禿老頭報價:“總共666塊錢，給你抹去零頭，660塊。”
說完，老闆把付款碼拿出來，放櫃檯上，等待收款。
顧旭承拿出手機，掃碼，付款湊個整數1000塊。
當聽到微信收款報數時，店老闆驚訝了，“你多付了，我說的是……”
顧旭承不想聽囉嗦的話，搶過話:“一千塊，我要你在紙人上寫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