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文禮一改往日的溫文爾雅,目光間多了幾分侵略性。
“喬小姐,你上次是騙我的吧。”
雖然喬沁說過她已經結婚了,但這兩天晚上都沒見到對方的丈夫,那麼晚了也沒有個電話,怎麼想都不對勁啊。
他的心裏閃過一個個念頭。
喬沁怔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對方說的是什麼,只好解釋道:“我的確結婚了,只不過他前不久出了車禍……”
傅文禮立即開口:“抱歉,我不知道……”
喬沁擺了擺手,“我沒事的,那個手術的事情,傅醫生什麼時候有空?”
“明天下午。”傅文禮想了想,他的時間安排很滿,只能儘可能抽出時間。
喬沁眸底閃過一抹驚喜,因爲太過激動,忍不住握住了傅文禮的雙手,“傅醫生,謝謝你。”
傅文禮的嘴角掛着淺淺的笑容:“叫傅醫生也太見外了,叫我文禮就好了。”
眼前人不僅救了她,還一口答應下來她的請求,只是一個稱呼而已。
喬沁想了想,聲音很輕:“傅……文禮……”
一頓飯下來,兩人聊得很開心,關係不知不覺親近了許多,甚至交換了聯繫方式。
“那明天見?”喬沁問。
傅文禮笑着點頭:“好,明天見。”
轉眼間,已經是深夜。
喬沁剛要坐上司機的車,眼前突然落下一片陰影,手腕被攥住重重地往外拉。
“啊!”
喬沁輕呼一聲,剛想喊人,轉頭就看見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昏黃的路燈下。
男人半張臉隱匿在暗處,看不清表情,但那渾身的低氣壓令四周溫度都彷彿下降了不少。
霍時晏脣角微諷:“怎麼?那個男人今晚又救了你?”
他原本是來找醫生去救治江綵鳳的,沒想到看見這麼精彩的一幕。
兩人坐在餐廳裏有說有笑,甚至還舉止親密……
喬沁愣了愣,看向處在暴怒邊緣的霍時晏,就算她再遲鈍也反應過來了,小聲問道:“你喫醋了?”
“喫醋?”霍時晏突然鬆開了手,冷笑道:“喬沁,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晚風吹拂而過,伴隨着男人冰冷的聲音。
“我只是想提醒你,已婚,寡婦,懷孕,這些事情他應該不知道吧,要是知道了還會聯繫你嗎?”
話音落下,空氣似有片刻的凝固。
喬沁渾身冰涼,彷彿墜入冰窖般刺骨。
“這就是你的真實想法吧。”
她慘然一笑,眼裏已經被淚水模糊了視線。
什麼喜歡?
什麼不介意?
全都是假的!
終於親耳聽見了答案,喬沁竟然絲毫不覺得意外,似乎早就已經有所預料。
雖然不知道他爲什麼要靠近自己,但絕對不可能是因爲喜歡。
喬沁的心底像是被針紮了般,密密麻麻的刺痛,讓她有些呼吸不過來。
只是,她的臉上卻裝作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
霍時晏沒有說話,聲音依然冰冷:“別想轉移話題,你和那個男的……”
“他叫傅文禮。”
喬沁突然開口打斷了他的話。
或許是因爲情緒上來,她揚着頭,毫不畏懼地迎上了霍時晏的目光。
“謝謝提醒,不過我和他的事情不用你來操心。”
喬沁輕輕啓脣,一字一句道。
說完,她最後看了一眼霍時晏,頭也不回地轉身坐上了車。
“司機,我們回別墅。”
喬沁坐在車裏,窗外的景色在飛快後退,那道熟悉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視野中。
她眼眶裏充盈的淚珠終於忍不住地往下掉,如同斷線的珍珠般,根本停不下來。
喬沁咬着脣,壓下了嗚咽的聲音。
她早該想到了。
曾經暗戀的白月光突然靠近自己,而且還是在她最落魄難堪的時候,怎麼可能是因爲喜歡呢?
她以爲的光,其實是假的。
大概是情緒激動的原因,肚子突然有些疼。
喬沁深吸一口氣,低下頭,隔着衣服輕輕撫摸着肚子,溼潤的眸底充滿了柔情。
幸好,她還有這個孩子。
第二天。
“昨晚沒睡好嗎?眼睛有點紅腫。”傅文禮問。
喬沁搖了搖頭:“沒事,我們先去醫院吧。”
因爲江綵鳳的情況太過嚴重,不適合轉移出院,所以只能讓傅文禮到那個醫院了。
“叩叩叩!”
敲門聲倏然響起。
林星染打開門,看見喬沁還有些意外,疑惑道:“沁沁,你怎麼過來了?”
喬沁拉住她的手,眼底閃過一抹心疼之色。
只不過一晚上沒見,林星染卻憔悴了許多,頭髮有些凌亂,眼底泛着淡淡青黑,顯然是沒有休息好。
“昨天不是答應了你,要找最好的外科醫生救治阿姨嗎?”喬沁說。
林星染眸光微亮,看向門口另外一個陌生男人。
喬沁介紹道:“這位是中心醫院的傅醫生。”
寒暄片刻後。
傅文禮走到了病牀前,檢查江綵鳳的情況,只見他的眉頭越皺越緊,氣氛也變得有些壓抑。
半晌後。
傅文禮才擡起頭來,沉聲道:“情況不太好。”
林星染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剛想要開口就聽見他的下一句話。
傅文禮:“我盡力,手術成功概率只有一半。”
“一半也可以了。”林星染激動地說,其他醫生壓根不敢接手,她只能一點點看着江綵鳳死去,原本都快要絕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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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裏,她抓住了喬沁的手。
“小沁,這次謝謝你了,話說你是怎麼請到這位傅醫生出手的?”
喬沁想了想,不知道怎麼解釋,只好糊弄過去。
手術室的燈再次亮起。
林星染站在走廊外,來回踱步,臉上寫滿了緊張之色。
喬沁輕聲安慰:“阿姨會沒事的。”
林星染冷哼,想到昨天發生的事情,心裏對王清露的恨意又多了幾分。
她咬牙切齒道:“那女人最好祈禱我媽沒事。”
喬沁嗯了聲,臉上的表情有些低落。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手術室的門還沒有打開,走廊外卻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王清露不知從哪打聽到的消息,穿着一身品牌衣服,拿着奢侈品包包走了過來。
她的語氣不善:“看什麼?你以爲我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