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思靜聽到這話,嚇得心臟差點沒有從喉嚨眼裏蹦出來,她連忙組織道,“王妃姐姐,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還不相信我不成?這些開支雖然大,但都是王爺同意過的,你不能這樣推翻王爺同意過的事情。”
“楚離軒或許是同意過讓你去買去用,但是卻沒說具體的數字,只說王府的賬房會出這筆錢,但是事實卻是你記賬的這些銀子和事實完全對不上,
我現在不是質疑你用的太多,而是質疑你做假賬,中飽私囊,這麼一大筆數字,恐怕你們聯合着中間用了不少,都給我一樣一樣查。”
寧慕卿黑着臉無比嚴厲道。
“不……不可以!”
趙思靜嘴裏無力的喊着,身體頓時一下子軟下來,要扶着凳子才能站穩,她趕緊看着李賬房。
李賬房被寧慕卿打了一頓是,早已經虛脫,聞言更是嚇得魂不守舍,身體不停地顫抖着。
周管家一聽,立刻就把寧慕卿安排的命令執行下去,讓侍衛們嚴防死守着王府的各個出口,不讓任何奴僕出去,更不讓他們靠近門口,防止有人通風報信。
能做到現在這樣,恐怕是店家那邊趙思靜也買通了關係,爲了防止他們有準備,乾脆封/鎖/消息。
趙思靜頓時有些後悔,她真是一步錯步步錯。
早知道還不如聽了寧慕卿的話,就順勢用李賬房不尊上命的藉口,把他打發了出去,不然也不會發生寧慕卿要一查到底的事情。
萬一這事情要查到她頭上來……
趙思靜完全想不到自己要怎麼辦。
不過趙思靜也不是完全沒有準備的,這些錢都是李賬房和聽琴兩個人在處理,就算是查出來也可以把責任全部推卸給他們。
只是棄車保帥,這個帥沒有了防護層未來還是危險。
這事若是鬧到王爺面前,對她的印象分肯定是要掉的。
聽琴向來唯命是從,即使她沒事,王爺也要懷疑與她有關。
“王妃,你只是主母,只能掌管內院,但你沒有權利這麼做,你無權讓我們所有人都禁足,我現在要離開整個個地方,你趕緊讓他們讓開。”
趙思靜站在守着的侍衛面前,一副必須放她離開的模樣。
寧慕卿冷笑,道,“我能不能這樣做你說了不算,總之我的命令就是查清楚之前,你們誰都不能離開王府。”
“你這分明就是不講道理,你在禁錮我!!如果查出來證明我是沒問題的呢?”趙思靜氣急敗壞道。
寧慕卿只道,“你有沒有問題,你請的這個賬房先生都有問題,當然若是真沒問題,我會放你們離開,並給你們一定的補償當是賠不是,
可若是查出來你們有問題,那沒辦法我會把這件事情遞交給京兆府尹,你們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就算是京兆府尹要流放也是你們應該的。”
“你……你這樣真是太過分了!”
趙思靜握緊了手,狠狠咬牙,她現在真恨不得殺了寧慕卿。
原本趙思靜還裝的一副賢良淑德的樣子,此刻眼中卻全是殺意,寧慕卿如此逼迫她,那她也不得不考慮反擊的事情!
……
很快,周管家組織的侍衛們帶着幾家店的掌櫃到了王府。
做生意的人最是會審時度勢,看着寧慕卿這一查到底的模樣,他們也不敢隱瞞,紛紛指着李賬房說一切都是李賬房教唆的。
“王妃明鑑,草民也不想的,這玉山上的山泉雖然貴,但一個月最多也就花費三十兩銀子,這已經是尋常人家兩年的開銷了,用不到五百兩那麼多,但是李賬房說了,這銀子是趙側妃要的,他們會給回扣。”
其中水齋掌櫃的道。
其實這些年他也通過寧王府賺了不少錢,一朝事發賺錢的路子沒了倒是小事,還因爲這件事情喫上官司事大。
可……
王府侍衛的記憶恢復術實在太厲害,他們甚至還說,倘若到了王妃面前還說假話,那王妃一怒之下讓京兆府尹來抄家都是手指一揮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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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的非常害怕,所以嚇得一個字的隱瞞都不敢有。
王妃和一個賬房誰重誰輕他們還是分得清的。
反正李賬房和他們也只是利益關係,只要賣了李賬房能保全自己的身家性命,那把所有的罪責都往李賬房身上推也沒關係。
另外一個米店的掌櫃也道,“原本我們家的米稍微好一些的也就三十文一斤,這是最頂級的,可是這李賬房非說要我們弄一兩銀子一斤的,
他會給我們三分的回扣,但是如果我不聽安排,那她以後將不再光顧我們家,還讓京城裏其他的人家也不來我們家,我們哪裏敢得罪。”
李賬房見自己被這些掌櫃的毫不猶豫的出賣,氣的臉色發青。
他掙扎着道,“你們在這裏胡說八道什麼?我哪裏做過這樣的事情!這全都是他們的栽贓陷害,王妃你可千萬不要聽信他們的!”
“側妃娘娘,您最清楚我是個什麼人的。”說着,李賬房求助地看向趙思靜,他眼中滿是希冀道,“您趕緊派人把王爺喊過來,讓王爺回來給我們做主,不然我們都要被冤枉死了。”
“行!那就如你們所願把楚離軒喊回來,我看他們回來了,你們會死的多慘多快。”
寧慕卿冷聲道。
按照楚離軒的脾氣,若是知道這些人中飽私囊這麼久,還貪污了這麼一大筆鉅額數字的銀兩,是絕對不可能輕易放過他們的。
這李賬房真的以爲趙思靜這麼厲害,能讓楚離軒容忍這種原則性的錯誤?
他是個非常無情冷酷的人。
若是有人踩在他的原則和底線上面,他是斷然不可能放過這人的。
趙思靜見寧慕卿說是這麼說,沒有真的實踐稍稍鬆了一口氣,她咬着牙卻想不出什麼好辦法。
她想要讓人去找皇后或者孃家人來當救兵,但現在寧慕卿讓人守着門,她是不可能找到機會找救兵的,所以只能想其他辦法。
“這位應該是王府的聽琴姑娘吧,我認識,她是王府的內院管家,每次趙側妃到我們店裏來定製成衣,都是聽琴姑娘過來取的,
說起來,我覺得這件事情和聽琴也逃脫不了關係,李賬房每次命令我們把五十兩銀子的衣服報成五百兩的時候,收據都是聽琴姑娘拿着的。”
這時候,一位製衣坊的掌櫃站出來道。
說完他趕緊躲到其他兩位掌櫃身後,生怕走晚了一步捱打。
肉販也跟着說道,“王府的食材採買全是聽琴姑娘負責的,每一年過年之前都需要採買大量食材,有時候明明食材只需要二百兩,也要說是三千兩,聽琴姑娘還會給我一筆銀兩,應該就是回扣。”
這話說出來,王府所有人/大喫一驚,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看着聽琴。
聽琴一聽,更是嚇傻了,她立刻反駁道,“不!不是這樣的,那是側妃娘娘吩咐我給的除夕紅包。”
“側妃娘娘,您幫我說說話,事情就是這樣的是不是?”
聽琴‘噗通’一下跪倒在趙思靜面前,渾身嚇得直哆嗦。
她雖然這些年跟在趙思靜身邊,但聽琴始終沒有忘記她是王府的人,是王爺的人。
她給趙思靜辦事的時候,全是按照趙思靜吩咐,根本不知道趙思靜從中貪錢的事兒,要是知道她早把這事兒告訴王爺了。
趙思靜氣的直咬牙,還沒有來得及幫聽琴說話,又有人站出來指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