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清秀小夥兒一席話,說得大家目瞪口呆。
都盯着那荷包看,忘了要說什麼。
秋兒率先反應過來。
衝上前來,揪住那小夥兒的衣領,惡狠狠舉起拳頭。
目露兇光:“你胡說什麼?!”
“再敢詆譭葉神醫,小心我揍你!”
儘管他沒有明說,但很多人已經在往葉鳳頃身上想了。
你想啊……
在被人投過毒的井水邊,發現葉鳳頃的荷包,沒有人不會多想。
清秀小夥兒一點兒也不怕他,握住秋兒的拳頭,衝他一笑。
“這位小哥,你怕是被葉鳳頃騙了吧?”
“哪來的神醫,不過是她給你們下了毒,再用解藥把你們救過來,給她自己博一個神醫頭銜,讓你們都信服她而已!”
“她配的那些毒藥,也都是偷的旁人的!”
一石激起千層浪。
這人的話好似滾燙的油鍋裏滴進一滴水,剎那之間火花四濺。
所有人都是一副喫驚表情。
學堂的人大部分都是相信葉鳳頃的,對於這人的說話嗤之以鼻。
“葉神醫的醫術大家都見識過,你少在這裏裝神弄鬼!”
“那會兒西郊水庫發大水的時候,如果沒有葉神醫,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現在就憑你一句話便抹煞她的好,去你的吧!”
大部分人信葉鳳頃,不信這個人。
可……
也有一部分沒學着精髓的人記恨葉鳳頃。
葉鳳頃教學的時候,沒有帶着他們,這些人人生不滿。
跟着這人一起煽動謠言。
“誰知道呢?私底下葉鳳頃做過什麼,我們哪裏知道!”
“再說了,她給人醫病的時候,喫的那些花花綠綠的藥丸,你們見過嗎?”
“你們誰見過她做那些藥丸?”
的確,葉鳳頃給他們的藥太奇怪了。
雖然能醫好病,卻是他們從未見過的。
對於未知的東西,他們並不瞭解,也不知道該信誰。
因此,大部分人選擇了沉默。
慕容焱站在人羣中,黑白分明的眸子眯了眯。
“敢問幾位,可曾服過葉神醫的藥?”
葉鳳頃如今的身份是寧王妃。
他是她的小叔子,在外人跟前,他不能親暱的叫她“頃頃”。
只能稱呼她爲“葉神醫”。
幾人見他衣着樸實無華,雖然透着一股清貴氣質,卻是個文文弱弱的書生,便沒有把他放在心上。
“當然喫過!那些花花綠綠的藥丸,我喫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勁。”
慕容焱皺眉:“既然喫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勁,爲何還服下?”
那人麻利的回答:“我不喫就會死,好死不如賴活着,當然得喫啊!”
“就算她給我喫的是砒霜,只要能保住一條命,我也會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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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兒氣得臉都紅了:“你吃了那麼久,到現在還活的好好的,怎麼沒出問題啊?”
他年紀還小,實在是替葉鳳頃氣不過。
葉姐姐做了那麼多的好事,救了那麼多的人,他們不感恩也就罷了,現在還來誣陷她。
聽着這些詆譭葉鳳頃的話,打人的心思都有了。
那人昂起頭,輕哼一聲:“我沒死是我命大,跟她有什麼關係!”
一句話,把葉鳳頃的功勞全部抹煞。
秋兒想打人,胸口劇烈起伏,臉也漲得紅紅的。
慕容焱拉住了他:“別急,再等等,看他們到底要做什麼。”
維護葉鳳頃的聲音沒有再響起,衆人都陷入沉默裏。
那人得意洋洋看了二人一眼,笑的滿面春花。
“大家聽我說一句:葉鳳頃並沒有你們想像中的那麼好!”
“前天晚上,我親眼看到她把毒藥投進井水裏。”
很多人對他的話不恥,忍不住搶白他:“葉神醫爲什麼要這麼做?”
“你親眼看到的?什麼時候看到的?”
“晚上葉神醫根本就不會來這裏,你哪只眼睛看到的?”
“江大人,您可要爲民做主啊!”
“都說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您可不能因爲葉鳳頃是寧王妃就對她手下留情啊!”
人羣裏的喊聲,一聲高過一聲,江遠之想聽不見都難。
又正好是學生們都來上學的時間,一時間,院子裏圍了許多人。
面對這麼多雙眼睛,江遠之肯定是依律辦事。
把那清秀小哥和一衆人等帶到衙門,又令人去把葉鳳頃叫來。
葉鳳頃到的時候,衙門正堂門前圍了裏三層、外三層,水泄不通的那種。
她硬生生從人羣中擠過去,來到公堂之上。
“民女葉鳳頃,見過江大人。”
雖然她和慕容烈有皇上的聖旨賜婚,但在未完婚之前,她的身份不是寧王妃。
所以……
江遠之也不好對她照顧有加,只得冷着臉道:“葉鳳頃,站着回話。”
葉鳳頃倒是坦然的緊,完全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盈盈一禮:“是!”
她和江遠之也是認識的,衆目睽睽之下,便是他要照顧她,她也不會答應。
不能給他添麻煩。
葉鳳頃站定,江遠之拍了一下驚堂木。
“堂下所跪之人,所爲何事?速速從實招來。”
那眉目清秀的小哥便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小的現有荷包一枚,憑此指證葉鳳頃往學堂的井水裏投毒。”
“此人借下毒之機,爲自己邀買好名聲,沽名釣譽,其心可誅!”
葉鳳頃可是老百姓心目中的神醫。
他們對葉鳳頃的信任非同小可。
聽到那人這樣說,登時就不幹了,站在公堂門外罵開來。
“這是從哪裏鑽出來的小王八蛋?你良心叫狗吃了嗎?”
“葉神醫先往水裏投毒,再救人,邀買名聲,她犯得着這樣嗎?”
“你見過葉神醫的手段嗎?知道她的醫術嗎?就在這裏胡說八道!”
“她若是想邀買名聲,用得着這樣低劣的手段?”
“回你娘肚子裏重塑去吧,心思這麼壞,肯定不是什麼好人!”
衆人都是受過葉鳳頃恩惠的人,也都是良善之輩,自然是要替葉鳳頃說話的。
只不過……
他們說的這些,與此次案情無關,便是說了,也跟沒說一樣。
江遠之又拍了一下驚堂木:“肅靜!”
轉過臉來,看向葉鳳頃:“葉鳳頃,你有何話說?”
葉鳳頃想了想,指指那公堂之上的荷包:“回大人話,那荷包是民女的,但我不知道它什麼時候被人偷走了。”
“想來,應該是歹人偷了我的荷包,把毒藥放進去,嫁禍於我。”
這個解釋說的通,也讓人信服。
但……
那清秀小哥就是不幹:“你說丟了就丟了?誰能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