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愛琴搖着頭,臉色慘白,“不,不可能……”
“信不信由你。”歐顏早就猜到她的反應,不以爲然地說,“哦對了,來這裏之前,我還找人做了鑑定,白振海和奶奶之間,確實沒有血緣關係。”
徐愛琴的臉色更蒼白了,彷彿失去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呢喃着,“不……不是這樣的……”
如果白振海和李月娥之間真的沒有血緣關係,那白振海就相當於白家的外人,不僅不能繼承白家任何東西,相反的,歐顏也不會念舊情,放他們一馬。
怪不得在訂婚宴上,歐顏又是讓他們跪,又是讓他們丟臉,還動手踹了她,踩了她……
原來那個時候,歐顏就知道這事……
之前歐顏一直給他們留餘地,就是看在白振海是李月娥唯一的親骨肉!
可現在……
“你騙我!你在騙我!你說的不是真的!”徐愛琴大喊道,“你竟然編出這種藉口,不就是想看我笑話嗎?”
“真可憐。”歐顏漫不經心地打量她,隨即收起目光,懶洋洋跟手下說,“你們兩個,好好招待她。”
“歐顏,歐顏!!”徐愛琴見女孩即將離開的背影,急忙撲過去,跪求道,“放我一條生路……求你了!我真的不是有意害死你奶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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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顏回眸,看到她痛哭流涕,害怕到渾身顫抖的模樣,冷然地說,“你求我,不是因爲你真的意識到自己錯了,而是你知道,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也沒有了……”
失去這層血緣關係保護,歐顏想收拾他們,易如反掌。
“歐顏……我們好歹相處了十八年,雖然這十八年,我很少出現在你的生命中,但我真的把你當女兒對待!”
“都,都怪那個算命先生胡言亂語,你出生那一天,剛好衛生院起火爆炸,過了幾天,我和振海去寺裏祈福,在山腳下遇到一個算命先生,他說女兒是我們夫妻生命裏的剋星,會害我們萬劫不復……”
“我和振海聯想到你出生那天的火災,偏偏從寺裏離開的路上我又摔倒了,從好幾級階梯滾下來,所以……從那以後,我們就疏遠你,把你交給老太太帶。”
“都怪我迷信……”
……
原來是因爲這樣。
歐顏冷冷勾脣,“那個算命先生,算得還挺準。”
徐愛琴愣住了,不明白她的意思。
“白慕瑤確實是你們生命裏的剋星,不是我,是她害得你們萬劫不復。”歐顏丟下這句話,轉身離開。
而徐愛琴癱坐在地上,仔細想了想,自從把白慕瑤認回來後,白家確實經歷了九九八十一難……
難道算命先生說的女兒,不是歐顏,是白慕瑤?!
這麼想着,徐愛琴又悔不當初,沒想到當初因爲迷信,把自己害成這樣。
但凡這十八年來,她對歐顏好一點,結局都不是這樣……
歐顏走後,她兩個手下輪番收拾徐愛琴,又是將她的頭摁水裏,等她快窒息時才讓她出來喘口氣,反反覆覆……
又是動手揍她,將她折磨了好一陣……
直到白慕瑤來了,兩個手下才撞了白慕瑤一下,吊兒郎當離開。
白慕瑤經過執法人員允許後,剛進小密室就看到母親被折磨得不成人樣。
她嚇得不輕,急忙過去攙扶,“媽,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剛纔那兩個人乾的?”
那兩個人,其中有一個白慕瑤見過,是歐顏的人!
沒想到歐顏現在這麼猖狂,竟敢指使手下在局裏幹這種事!
徐愛琴猶如落湯雞,崩潰地哭道,“完了……瑤瑤,我們接下來真的完了……”
“媽,你別怕,不是還有爸嗎?爸一定會想出辦法的……”
徐愛琴絕望地搖搖頭,知道這次逃不掉了。
“對了媽,地皮的事,是歐顏搞的鬼……”白慕瑤將自己的猜測說出來,然後補充道,“你們前陣子賣出去的股份,都到了她手裏!還有,她拿着股份,和奶奶的遺囑,已經成爲了集團最高負責人!她還給集團改了名字!叫念月集團!”
徐愛琴差點暈過去。
“還有,我們被趕出奶奶的別墅了……”白慕瑤又把別墅門口發生的事告訴徐愛琴,“我把當掉首飾換來的錢,拿去租了一套兩室一廳,估計只能應付一陣……那些債主天天打我電話……”
“瑤瑤,是爸媽對不起你……”徐愛琴又抱着白慕瑤哭,本以爲把她接回來,能讓她過上美好的生活,沒想到,到頭來,連大學學費都出不起。
“媽,不怪你,這一切都是歐顏搞的鬼!”白慕瑤心裏對歐顏深惡痛絕,恨不得扒了她的皮,抽了她的血。
“瑤瑤,媽媽告訴你……”徐愛琴似乎臨時想到什麼,急忙抹掉眼淚,交代道,“從今以後,別再招惹歐顏了……”
白慕瑤不解地問,“爲什麼?”
“因爲你爸爸,不是老太太的親骨肉……我害死了老太太,歐顏不會讓我死得那麼輕鬆,她會折磨我,折磨你爸,甚至找你麻煩……你一定要謹記,別再招惹她了!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白慕瑤一聽,整個人都怔住了,怎麼會……
她引以爲傲的白家千金身份,竟然沒了……
“你一定要記好我的話,一定!”徐愛琴千叮嚀萬囑咐,不放心地補充道,“少了這層血緣關係的保護,歐顏收拾我們無所顧慮,你一定要記好了!答應媽媽!”
白慕瑤不甘心地咬了咬下脣,“我記住了。”
徐愛琴說到這,這纔想起什麼,“律師呢?怎麼沒和你一起來?”
“媽,不知道是不是歐顏放出消息,現在沒人敢幫我們了……”
……
回家路上,司夜辰發現歐顏睡着了,她長長的睫毛上還掛着一滴淚珠,不知道是不是夢到奶奶了。
房車抵達彼岸湖墅的門口,司夜辰沒有叫醒她,而是讓她接着睡。
如果能在夢裏夢見奶奶,對她而言,也是一種慰藉。
想起她做手術,從凌晨兩點多堅持到下午一點多,又去了訂婚宴,白氏集團,局裏……是累了。
司夜辰小心翼翼抱着她,任由她在懷裏睡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