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於孃家人這幾個星期密不透風的看護,沒給宋淮一點能探望司樂樂的機會。
宋淮回回走到市醫院樓底下遙遙相望,站了好一會設想了無數多種可能但覺得沒希望後纔回去。
這會人剛上完課正坐在去往醫院的路上,手機屏幕上顯示着小梅這幾天搜刮來的信息,除了一些文字資料還不伐一些視頻資料,宋淮正坐在出租車上挨個挨個看。
那羣人倒是精得很,對於帝都的地形十分了解,一連好幾個路口的錄像都沒拍到那輛黑色越野車的車牌照,充其量只能看到車子的冰山一角,看的宋淮煩躁。
狡猾的東西。
連着看了兩個監控錄像都沒有看出什麼,宋淮繼續耐着性子看下去。
手機屏幕上方突然顯示一條來電成功打斷了宋淮。
來電顯示:樂樂15
心裏的陰霾淡了些,宋淮眉眼帶着笑,五官燦燦生輝,忙不迭的接聽。
“喂,樂樂,你怎麼樣身體好點沒?醫生怎麼說的?想喫什麼東西?”
緊張三連問出口,宋淮精緻帥氣的臉上顯露出焦急。
“好很多了,沒什麼想喫的,醫生說過幾天就能出院了。”
電話那頭傳來闊別幾日的聲音,讓宋淮心裏更心安了一些。
兩個人聊了許多東西,比如司梵九怎麼樣了,那五個人怎麼樣了,後續那些人有查到嗎之類的,司樂樂隔着手機都能感覺到宋淮的氣憤。
心底一暖,連帶着語調也跟着柔和了許多,開始給宋淮順毛。
前面在問事,後邊在聽安慰。
司樂樂的安撫在宋淮那裏並沒有起什麼作用,反倒是更氣了。
這麼好的樂樂怎麼能白白挨那羣人兩槍?
查,一定要查。
結束了這通電話後,堅定了宋淮想要揪出幕後真兇的心。
人坐在出租車上認真的看了所有的錄像,一路看到了最後在雲壇路檢查臺那的錄像。
熟悉的磅礴大雨依舊沖刷着鏡頭,夜視錄像當中拍到了警察的身影,先是那五個人開槍謀殺了幾個警察,再到蘇伍珊珊來遲救場,傳來細碎的說話聲,說着刑*後將五人當場擊斃。
錄像有點長,幾十分鐘。
進度條到後面,蘇伍來到那輛黑色越野車上,將身亡的司機屍體提出車廂。
身上的制服第一次出現在錄像當中,宋淮看在眼裏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手指在屏幕上窸窸窣窣的擺弄了幾下,將這個鏡頭看了許多遍。
總覺得有怪怪的地方,但一時也不想起來。
只能反覆的將進度條往回拉,反覆的看,暫停着看。
!
這套衣服他見過。
在楚祁國外的辦公室裏。
想起來事的宋淮瞳孔一縮,握着手機的手緊了緊,眉目倏地冷厲起來。
跟他有關係,竟然跟他有關係。
忍着控制不住的怒意將視頻看完,在錄像最後面看到了黑色越野車遠去。
看到了車牌號。
齊A09732.
截了個圖將視頻退了出來,宋淮立馬聯繫了自己的班主任,以着父親去世要參加葬禮之由請了假,然後火速的聯繫上小梅。
“等下到我家來。”
一切聯繫完,宋淮將文字資料又翻看了幾遍後將手機屏幕暗了下去,緊緊的攥在了手裏,胳膊肘抵在車窗上,目光森冷的看向外邊的天。
在連着下了幾天雨之後,這幾天天氣倒是放晴了些,片片烏雲當中陽光穿插進來,直直如光束般投影在大地上。
回憶起過去昏暗的三年。
以前假期跟着楚祁在國外的時候,偶然一次跟楚祁在辦公室聊方案的時候,一個男人粗魯的推門而入,身材高大魁梧,隔着衣服都能感受着他絕佳的荷爾蒙與肌肉硬度,實打實的一個狠人。
身上就穿着跟這一模一樣的衣服。
後來因爲不打招呼就被楚祁呵斥出去了,宋淮也僅僅見過這一面,以後便再也沒看到過了。
沒想到時隔幾年會在帝都看到這身衣服。
楚祁。
宋淮指腹壓在薄脣之上,目光暴戾的不行。
楚祁。
……
另一邊剛醒沒多久的司梵九,在歷經各項檢查後保障身體理化指標正常之後,便開始拿着筆記本電腦臨時辦公起來。
司梵九人靠在病牀上,電腦放在腿上,摸在鍵盤上的手還打着點滴,目光森森,這會也在調各個路口的監控錄像。
看的仔細,沒有放過任何細節。
旁邊的付邢手捧資料在一旁候着,等待司梵九隨時喊自己。
隨時準備着。
跟宋淮一樣,司梵九也看到了那五個人的衣服和黑色越野車的車牌號。
按了幾下空格鍵後將衣服和車牌號截圖下來,吩咐了句:“你去把這兩張照片洗出來,再去追查一下這個車牌號的車主信息,儘快給我。”
“再把十一年前樂樂那次出車禍的案件相關資料拿給我。”
司梵九手鬆了松,說道。
付邢一聲應下後便低頭翻了翻自己手上的文件夾,從一大沓東西里面抽出了一疊交到司梵九手上。
司梵九穩穩接過東西,在手裏翻開起來。
四歲孩童出車禍,駕駛員服藥身亡,身份信息造假,指紋上查找說下落不明,據有限記載二十年前混過黑。
混過黑。
司梵九把紙來來回回翻了個遍,只找到這些有用信息。
混過黑。
二十年前。
那個時間點附近自己正好在玩黑喫黑。
司梵九一只手虛放在筆記本電腦上,不時點幾下。
“你再去把那五個人的身份信息找給我,再找找二十年前江城白門那會的所有資料都找給我。”
“是。”
這邊人忙着徹查忙的熱火朝天,也有人在暗處掌控全局。
帝都一處房間。
得益於這個房間的地理位置,所在的一長條走廊悄無聲息,只是有人定時打掃,從頭到尾連個監控錄像都沒,攝像頭到了頂樓就開始消失的徹底。
一個特殊服裝的男人從電梯走出來,身上穿着與另外五個人一樣的黑色馬甲,除了款式是定製的,別無其他任何不對勁、特殊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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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到灰色羊毛地毯上,腳步聲變得小的聽不見。
走路姿勢不修篇幅,像是常年沒拘束慣了。
走到樓道深處的一間房子裏,輕叩了幾下門,得到裏面人的一聲允諾後,這才正了正身形走進去。
房間裏面沒有開燈,兩個窗戶就跟擺設似的,常年被窗簾捂得嚴實,縱使是在中午,深秋微弱的太陽光在黑色的窗簾之下也沒起到什麼作用,整個空間黯淡的要死,氣氛不由的有些壓抑。
男人這會規矩的要死,憑着感覺走到最裏面的一張辦公桌前,頭埋得很低。
“任務失敗了,那五個人全死掉了。”
“嗯,知道了,那那幾個在雲壇路外邊候着的幾個人呢。”
裏面傳來低沉的男聲,那是一個暗不透光的領域,本就微弱的陽光還被高高的書櫥擋住了,更沒什麼光亮滲進去了,特製的一個黑色簾子拉在裏面男人的四周,黑的看不清裏面的人是誰。
“死了一個倒是,不過您放心,我們的人後來撤的很及時,他們並沒有查到什麼蛛絲馬跡。”男人埋得很低的說道,健碩的身體跟他此時的姿勢恨不相符,腦袋埋得很低,態度虔誠。
任務失敗了,害怕受罰。
如果真的要罰,輕點也行。
男人的手一下一下緩中有序的點在桌面上。
一下下的讓男人心情更加忐忑了。
直接槍決都比這來的舒坦,這太折磨人了。
“行了知道了,下去領罰,規矩你知道的。”裏面的人吩咐道,沒有什麼想問的了,直接結束對話。
懲罰比問話要來的痛快,男人還有點樂呵的誒了聲後走出房間。
等到男人走後的十幾分鍾,裏邊的人還在拿手指點着桌面。
嗒。
最後一聲脆響,男人停手,抄起手機,在聯繫人裏找到‘驍’,撥了通電話過去。
而後是漫長的嘟嘟嘟聲,那邊人好一陣子才接通電話。
“喂。”
一個富有朝氣的男聲響起,聲音的主人年紀不大。
“你人在哪裏?爺讓你辦件事,讓我來告訴你一聲。”男人朝電話聽筒說道,沒有忘記上頭囑咐的話。
“我他媽還在上學呢,不在三江能在哪,有事就說。”電話那邊的男孩不耐煩的說了句,細聽還能聽到他那邊細碎的呻吟和求饒聲。
別人的。
相比男孩的漫不經心,男人始終辦事認真道:“抽空來帝都一趟,幫爺搞定兩個人,我們這邊已經引起警方的注意了,你在校園那裏搞,方便點。”
聽筒那邊只傳來一個單字“嘁”,又過了半晌後男孩才繼續說道。
“行,叫什麼。”
“我發信息給你。”男人辦事謹慎的說道。
習慣了男人的做事方式,男孩也沒多吭聲,靜靜的看着手機等信息發來。
約摸兩分鐘後對話才繼續。
“你確定是這兩個人?”男孩不可置信的問了句,電話那頭表情也怎麼怎麼的不對。
對於男孩的驚訝,男人早就料到,很快的給出肯定答覆:“嗯。”
“不是吧,兩個女生也得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