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些相府家丁來說,他們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
如果再拖着中了毒的身子回相府,相府肯定不會用他們。
螻蟻尚且偷生,何況人乎?
誰不想好好活着!
都知道葉鳳頃是神醫,一定有辦法救他們,便個個跪地叩頭。
“我們只要能活命!”
“葉神醫願意救我們,讓我們做什麼都行!”
他們個個上有老、下有小,誰想死的這麼憋屈?
葉鳳頃要的就是他們這句話!
站在門前,腰桿子挺的直直的。
連連拍手:“好!”
“我現在給你們半顆解藥!保你們三個月之內不會毒發。”
“但是……我有條件!”
“三個月之內,你們不會有任何不適。”
“不過,三個月過了之後,如果有人不聽話,我可就不能保證了。”
衆人聽完,先是一愣。
面面相覷。
“這……還有條件?”
見他們猶豫,葉鳳頃也不着急,指指巷口方向:“不願意聽我的也無所謂,請回吧。”
想活命的人推了一下有疑問的人。
“你哪來那麼多廢話?你不要命拉倒!別拖累我們!”
“葉神醫,你可千萬別聽他的!他不想活,我們想活命!”
“有什麼事您儘管吩咐,我們照做!”
有疑問的人勢單力孤,衆人將他孤立,他就慌了。
急忙叩頭:“我都聽葉神醫的!”
葉鳳頃看他們都老實了,沒人再鬧,這才說話。
“全部到城北郊外十里那片荒地去,會有人告訴你們做什麼。”
“幫我這個忙,一不作奸犯科,二不違法犯罪,三還有工錢拿。”
衆人聽了,連連答應。
葉鳳頃說話算話,看他們都答應了,也不廢話,立刻給衆人分發解藥。
那些人得了半顆解藥,雖然還有些不痛快,但能再多活三個月,也是好的。
而且,神醫說了:只要這三個月他們都聽話,就會再給另一半解藥。
也不鬧騰了,一大幫人悉數往城北去了。
翠兒很是不解:“小姐,這些人要殺你,你竟然還給他們解藥?”
“婢子想不通,這是爲什麼?”
葉鳳頃邪魅的看着小丫環,在她白嫩嫩的臉頰上掐了一把。
“你說這是爲什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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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兒搖頭。
她湊過去,邪笑着伸出雙手,擠眉弄眼:“你讓小姐我摸一把,我就告訴你!”
翠兒又羞又氣,急忙轉過身去:“小姐最壞了!沒個正形!”
“調戲良家丫環,婢子要告訴夫人!”
葉鳳頃急忙拉住她:“別!”
“我告訴你還不行嘛!”
翠兒這才收起要告狀的嘴臉,笑眯眯看着她。
葉鳳頃清清嗓子:“算了,還是不告訴你,你自己去相府門前看吧。”
丟下這句話,回屋教學去了。
翠兒沒從小姐嘴裏聽到後續,很是不甘心,真就跑到林府去看。
彼時的林相府,安靜的詭異,一點兒人聲都沒有。
好似府裏頭沒人似的。
翠兒上前推門,竟然一推就開。
她瞪大眼睛走進去,才發現偌大的林相府,竟然空無一人。
又往前走了小半個時辰,還是沒看到一個家丁。
倒是聽到屋子裏有人說話。
林夫人虛弱的聲音從屋子裏傳出來:“聰兒,如今家裏連個能用的下人都沒有,這可如何是好?”
林聰回她:“母親莫急,兒子這就再去找人過來。”
“傻聰兒,即便你現在將人找來,也需要歷練些日子才能用,不如原來的順手啊。”
“阿孃,原來的老人都去找葉鳳頃求解藥,葉鳳頃給了他們解藥,他們就改投葉鳳頃門下,再不會回來了,眼下,府中確實無人可用,只能委曲阿孃些日子。”
林夫人嘆息一聲:“阿孃只後悔沒殺了那葉鳳頃!”
“再有下次,絕不饒她!”
翠兒沒再繼續聽下去,躡手躡腳離開林相府,直奔學堂。
“小姐,你可真厲害!”
“那林家上上下下現在一個伺候的人都沒有,林夫人連口熱水都喝不上呢!”
“我聽他們說話,好像連熱乎飯也喫不上,都是林三公子在店裏買回去,不過到家都涼了。”
葉鳳頃痞裏痞氣的搖搖脖子,又在小丫環下巴上掐了一把:“那是!”
“誰叫他們得罪我!”
兩人正說話間,慕容烈走了進來。
男人身着玄色常衫,墨發高高束起,很是英武。
見着葉鳳頃,身上的寒意散去,多了幾分柔和。
“頃頃。”
大步朝她走來,停在她近前,擡手便要去抓她的手。
葉鳳頃“咦”了一聲,後退一步,堪堪避開他的手。
“不是叫你好生歇着?”
之前的氣還沒消,看他不好好在府裏養傷,又四處亂跑,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慕容烈當然聽出了她話裏的關心之意。
搓搓手,小心翼翼往她近前湊了湊,壓低聲音道:“一日不見頃頃,如隔三秋。”
“實在是想的厲害。”
翠兒見兩人有話要說,藉口去泡茶,麻利的走遠。
袁剛和莫風也是十分知趣的退到屋外,將空間留給兩人。
葉鳳頃揹着手站在那裏,用眼角的光打量着男人。
“別以爲說兩句好聽的,我就會原諒你!”
“不好好養傷,別指望我理你!”
能不氣麼?
上次的傷纔好多久?
疤都還在呢,這人就又讓自己受傷了。
更令人生氣的是……
他之所以受傷,完全是因爲自虐!
這次,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他就不知道她有多生氣。
丟下這句話,轉身就走。
慕容烈又碰了一鼻子灰。
失落的緊。
打不得、罵不得,偏生還說不得。
望着她越走越遠的背影,突然有了主意。
小跑着追過來,直接將人扛在肩上。
“頃頃,對不住了!”
慕容烈扛着葉鳳頃,一路飛弛,直奔寧王府。
直到進了觀風閣的門才把人放下。
看着臉色氣得鐵青的葉鳳頃,二話不說,脫了靴子遞到她跟前。
“爲夫知道錯了,娘子儘管動手。”
袁剛和莫風在後頭跟着,沒敢進屋。
兩人趴在門外聽着裏頭的動靜,皆是一驚。
王爺是真的慫!
葉鳳頃看着他遞過來的靴子,還真沒客氣。
拿在手裏,看着硬實的靴底,問他:“剛纔傷口又開裂了吧?”
她處處小心,顧着他的傷口。
他倒好,愈發不愛惜自個兒的身體了。
今兒必須揍到他服爲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