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的門從外面打開，慕旬轉過頭問道：“有結果了？”
凌風暢揚了揚手中的報告，眼中的喜悅就要溢出來，“沒有問題，確實是桑蝶中的成分，配方絕佳，對北辰的毒也有效。”
顧北辰臉色逐漸和緩，“那可以用了？”
“等我制定一個新的治療方案，和我的藥搭配使用，效果更好。”
“儘快。”
“知道你等不及，最晚後天。”
“好。”
***
程氏集團，陳威一臉凝重，“程總，之前您讓我查姜青雲，我發現四年前姜青雲來找您的第二天早上，去見了顏小姐。”
程衍面色難看了幾分，“說了什麼？”
“見面地點是顏小姐家，所以不清楚講了什麼，但我猜測應該也是讓顏小姐離開您的話，而且……”陳威低下頭，欲言又止。
程衍擡起眼皮，有些不悅助理的吞吞吐吐，“接着說。”
“那晚您讓保鏢把姜青雲丟出去之後，她去了酒吧，”陳威小心地觀察着總裁的表情，聲音越來越小，“姜青雲是清晨直接從酒吧去顏小姐家的。”
程衍瞬間明白了陳威的言外之意，低罵一聲：“該死。”放下文件拿起外衣，快步走了出去。
楓林苑，小布丁看着沒有任何新消息的手機撅起小嘴。
那個杜叔叔他擋下了，可是爸爸這邊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小布丁坐在沙發上晃悠着小腿，耳畔傳來一陣敲門聲。
小傢伙頓時心下一喜，這個點秦奶奶都回家了，應該是爸爸吧？小腿噔噔噔地跑到門邊，等着顏玥開門。
顏玥忍俊不禁道：“幹什麼呢小子。”
“媽媽快看看誰來了。”
從貓眼處望去，顏玥嘴角揚起的弧度漸漸消失，依舊沒有開門的意思。
眼見顏玥眼中笑意不再，小布丁知道自己猜對了。“媽媽，是爸爸嗎？”小手揪緊顏玥的衣角拽了拽，用甜潤的奶音向顏玥撒嬌道：“說不定有什麼急事呢媽媽~”
顏玥敗下陣來，在兒子祈求和憧憬的小眼神中打開了門。右手扶着門把手，身體遮擋住入口，顏玥問道：“程總怎麼來了？”
程衍微微蹙眉，看了一眼小布丁，頗有幾分不讓進門就不開口的意味。
“媽媽不是教我要對客人有禮貌嗎？”小布丁踮起腳，想讓顏玥放下扶着門把手的右手。
顏玥眯起眼睛看向兒子，她怎麼有一種被人賣了的感覺？
小傢伙立馬垂下頭，態度誠懇的像在認錯。
顏玥無奈，牽起小布丁的手，“進來吧。”
小布丁心中偷笑，趁顏玥不注意回頭瞟了一眼程衍。
程衍微微點頭，目光中多了一絲柔和與寵溺，還有些許讚賞。
顏玥給程衍倒了一杯水，“有什麼事嗎？”
程衍沒有回答，轉頭對小布丁道：“爸爸和媽媽談點事，先回房間好不好？”
聞言，顏玥眉頭微皺，只見自家兒子卻是很聽話地跑進了房間，似乎已經習慣了這個稱呼？
顏玥將程衍帶進書房，不等男人開口，直接問道：“程總忘記我的話了？”
“沒有，”深邃的瞳孔中暈開無盡的深情與堅定，“我會給他未來。”
也會給你。
程衍接着道：“玥玥，這些天我一直在想四年前的事，今天我才知曉姜青雲曾去找過你。她和你說了什麼？”
顏玥走向窗邊背對程衍，看向遠處聳立的高樓大廈，並不想回憶那段過往，“不重要了。”
程衍走近，一字一句道：“重要。玥玥，你要相信我，而不是信她。我和她從未發生過什麼。”
顏玥的神情似乎有片刻鬆動，幾秒後又恢復了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她是你未婚妻。”
程衍解釋道：“我從未承認過。當年我媽爲了穩固程氏的根基，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同意了姜家的聯姻，我知道以後從來沒答應過。
當初怕你多想所以沒有告訴你，也怪我太自信自己可以儘快處理好這件事。只是我沒有想到，我母親私下找過你，更沒想到姜青雲因爲我的拒絕給我下藥。”
顏玥垂在兩側的雙手微微握緊。
“那時我雖然神智不清但知道那不是你，後來讓保鏢將她丟了出去，那晚她離開後去了酒吧。”
蜷緊的雙手緩緩鬆開，顏玥想起那個噩夢般的清晨，姜青雲一身酒氣敲開她公寓大門，告訴她她是程衍的未婚妻，他們昨晚一整晚都在一起。
她清楚地記得姜青雲手臂和脖子上斑駁的痕跡。
也是那天早上孕吐，她才發現自己懷孕了。
兩個消息劈天蓋地狠狠砸來，當時的顏玥只覺得整個天都塌了。後來她抱着璃璃哭了許久，纔在璃璃的陪同下渾渾噩噩去了醫院。
顏玥輕咳一聲打破沉默的氣氛，強壓下眼中的淚水，“即便如此，你也會有下一個未婚妻。”
程衍扶着女孩的肩膀面向自己，看向顏玥微垂的眼眸，鄭重其辭道：“我知道我媽媽對你說了過分的話，不用擔心，她會接受你的，而且不需要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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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我要出差一趟，大概一個月，你和孩子注意安全，有任何需要隨時打陳威電話，號碼等會我發給你。”說完，程衍沒給顏玥反駁的機會，直接起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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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接你和孩子回家。程衍想到。
只是這句承諾終歸沒有說出口。他很清楚，身爲母親的顏玥，要的不是虛無飄渺的空話，而是實實在在的未來。
直到小布丁走進書房，顏玥纔回過神。
“媽媽，爸爸走了嗎？”
“嗯。”
小布丁嬉笑地戳了戳顏玥的臉頰，“媽媽你承認了。”
顏玥這才反應過來，柔聲嗔怪道：“媽媽剛纔在想事情，你不要調皮。”
“好嘛。爸爸也真是的，走了都不告訴我一聲。”他有脾氣了！哼！下次不幫他了！
顏玥扶着小布丁，讓兒子看向自己，“是不是該和媽媽解釋一下？讓我開門，還放他進來，嗯？”
小布丁心虛地垂下頭，果然媽媽很瞭解自己。“對不起。”
瞧着兒子委屈地就要哭出來，顏玥把小布丁抱進懷裏，“罷了，不怪你就是了。”顏玥思緒萬千，難道這就是血緣嗎？她覺得兒子對程衍有種天然的親密。
小布丁綻開笑顏，露出潔白可愛的牙齒，“媽媽，爸爸說什麼了呀？”
“別瞎叫。”
“本來就是嘛。”小布丁小聲嘟囔。
顏玥揉了揉小布丁毛茸茸的小腦袋，笑着說：“說讓你乖乖的。”
小布丁別開眼，賭氣地嘟起嘴，他纔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