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池臣離開後,白洛禾站在客廳侷促不安。
“快坐!來者是客。”葉愛朵對着白洛禾道,緩解了她的尷尬。
“謝謝姐姐。”白洛禾真誠的道了謝,正準備坐下來。
葉紀真卻忽然厲聲道,“我讓你坐了嗎?”
坐在葉紀真旁邊的嬸嬸沈慧和對着葉紀真道,“嫂子,您消消氣。這個女人再上不了檯面,不也是池臣選進門的媳婦嗎?您就認了吧!反正生米都已經煮成了熟飯。”
沈慧和略帶內涵的語氣,讓葉紀真更加怒火中燒。
她最是愛面子的人。
而且最引以爲傲的就是鬱池臣這個兒子!
可鬱池臣給她帶過來的是什麼兒媳婦?
不僅父親只是個小小的暴發戶而已,而且生下來就剋死了自己的母親,前不久還蠱惑池臣大鬧前男友婚禮。被她父親斷絕母女關係!而且學歷普通。
這樣登不上臺面的女人,怎麼能進他們鬱家的大門?而且成爲鬱家的大少奶奶?她也不看看,她哪點兒配!
“我不會同意她進我們鬱家大門!”
她的兒媳婦合該是名門望族,富家千金纔對!
就白洛禾這個身份,說出來她在那些朋友面前根本擡不起頭來。
老二家的剛纔就在嘲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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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洛禾此刻不敢再坐,站在這些人面前就像是個被老師罰站的小學生。
“媽,她怎麼說也是弟弟選的人。弟弟的脾氣你也不是不知道——”鬱愛朵可不想得罪自己那個弟弟。
她老公就是個草包,是個徒有其表的空架子。如果不是弟弟幫襯着她老公,她嫁過去也不知道是不是要喝西北風。
所以,鬱愛朵選擇不得罪鬱池臣,保持中立。
而葉紀真顯然不這樣認爲。
“你,跟我過來!”葉紀真站了起來。
白洛禾跟在葉紀真的身後。
白洛禾跟着葉紀真來到二樓的一個書房。
葉紀真坐在黑色的真皮椅子上,從保險櫃裏拿出一沓錢。
“這是二十萬,離開我的兒子!”
白洛禾看着這些錢,脣角微微下垂。
和她想象得幾乎一模一樣。
只是金額不對而已。
“你覺得少?只要你離開我兒子,我再給你一張一百萬的支票!你和我兒子在一起,不就是爲了他的錢嗎?”
白洛禾點頭,“沒錯伯母。但我和鬱池臣已經結婚,他根本不止一百多萬吧?”
“你竟然還敢承認?”葉紀真氣得嘴脣發抖。
白洛禾怕葉紀真氣得再次心臟病復發,於是換個語氣說道,“爲了錢有什麼不對?難道您要拆散我和鬱池臣,我還要一分不拿的裝清高離開嗎?或者企圖感動您,討好您,讓您接受我嗎?”就像電視劇演得那種,狗血劇情。
如果真是這樣,她倒不如直接拿錢走人。
下輩子喫喝不愁。
葉紀真脣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看來我是高看你了。你說,你想要多少錢離開我兒子?”
白洛禾想了想,“我覺得離婚的事情要和鬱池臣商量一下,如果他同意——我沒意見。”
話音剛落,門就突然被推開。
“離婚,你沒意見?”身後忽然傳來一陣咬牙切齒的陰冷聲音。
白洛禾脊背一僵。
糟糕!
鬱池臣什麼時候來的?
剛纔她和婆婆的對話,鬱池臣該不會全部都聽到了吧?
下一秒鬱池臣就走上前,握住她的手,攥得很緊,緊得彷彿要把她的手指捏斷。
一道陰厲的聲音從頭頂上方響起,“我不同意離婚!”
白洛禾手指一陣疼痛,此刻根本不管鬱池臣在說些什麼,而是掙扎着手想要從他溫暖寬厚的大掌中把手掙脫開來。
然而鬱池臣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她不僅沒有掙開,反而被鬱池臣攥得更緊。
嗚嗚——
白洛禾痛得眼角溼潤。
“池臣你剛纔也聽到了,她只是爲了錢才和你在一起。她根本不值得你去喜歡她!”
“沒有關係,我有很多錢。”
葉紀真的臉色一滯。
白洛禾,“……”這真是她有史以來聽到過的最霸氣的話了。
“更何況說不定她肚子裏已經有了我的孩子。”
葉紀真的臉色更加鐵青。
白洛禾的臉色卻紅得像熟透的番茄。
“孩子?她懷孕了?”葉紀真喫驚道,目光落在白洛禾的肚子上。
白洛禾想要開口說什麼,就被鬱池臣拉走走出房門。
“爲什麼要對婆婆說那種容易被誤會的話?你知道我根本沒有懷孕!”
“你怎麼知道,自己就一定沒有懷孕?”
被這樣一問,白洛禾啞然。
“你該不會是因爲這個,纔不想和我離婚的吧?”白洛禾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不是!”
“那是什麼?”總不該會是喜歡她。
“不爲什麼,因爲不討厭你。”
竟然鬱池臣不準備和她離婚,她也打消了與鬱池臣離婚的念頭。
她覺得做鬱太太,總比做鬱太太的前妻更好。
“伯父和你說了什麼?”跟隨着鬱池臣朝着走廊走去,邊走白洛禾邊小聲的問道,“他是不是也是要你和我離婚?其實我們之間也沒什麼感情,你不必爲了我和你的家人都鬧掰。我好像也沒損失什麼,如果你過意不去可以給我一些錢做補償。”
說完她的手又被鬱池臣攥得更緊。
“痛!”白洛禾大叫。
鬱池臣放緩了一些。
“我結婚,就沒想過要離婚。而你卻總是想着離婚。你到底有沒有——”鬱池臣忽然停下來,用力板着她的肩膀,把她按在牆壁上。
“到底什麼?”白洛禾疑惑的問道。
男人看着她白皙的面容有些失神,下一秒失控的情緒變得鎮定,恢復了以往的面無表情,“沒什麼。”
“我只是想告訴你,沒有人能拆散我們。雖然——雖然我也並不是多喜歡你。但我鬱池臣一輩子只結一次婚。”
白洛禾“哦”了一聲,小聲的咕噥,“想不到你還挺純情。”
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麼,“那天該不會也是你的第一次吧?”
鬱池臣放開了她,臉色不自在的點了點頭。
然後朝前走去,到了拐彎處下了樓梯。
白洛禾驚詫無比。
但鬱池臣突然走得太急,把她甩在了後面,而他身長腿長,她的小短腿——啊呸!只是在鬱池臣面前相對來說短一些,所以根本追不上鬱池臣。
只好小跑着跟上。
心裏腹誹着,這個男人該不會是在害羞吧?
不然走那麼快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