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的那塊和你公公用的那塊顏色差不多,午後你公公不小心拿錯了擦了臉,我怕你嫌棄便扔了。”
林姑有些心虛的說着,暗裏踢了一腳挨着她坐的相公。
其實她一直用舊布給虞杉杉擦臉,她都不知道這女子能不能活,她又怎會費心的去給臨死之人找新的。
“抱歉了杉杉,都怪我老眼昏花拿錯了,明天讓阿湛給你買新的。”桑大鐵看似憨厚老實的說道。
“行了,別說話了,快喫飯吧!”桑湛不耐煩的說完,便端起菜碗喝了一口湯,然後咬了一口菜窩窩。
虞杉杉也不再多說,拿起菜窩窩掰了一半吃了起來。
嘴裏嚼着劃嗓子眼的粗糧菜窩窩,着實讓人食難下嚥。
中午還讓她吃了一碗麪條,到了晚上就這待遇了,看來這家是真的窮。
看着桌上的鹹菜和荷包蛋,卻只有桑湛一個人夾着喫雞蛋,林姑和桑大鐵只吃着鹹菜。
虞杉杉看着這一幕,眸色有着看不慣的瞪向了喫的理所應當的窮小子。
“這雞蛋好不好喫?”
桑湛正要將剛夾的雞蛋放進嘴裏,聞言頓了一下,接着眸光不解的看向她。
“你想吃盡管喫就是,幹嘛那麼陰陽怪氣的?”
“你這人是不是只想着自己?柴是你爹劈的,飯是你娘做的,你活不幹還喫好的,讓你父母喫鹹菜,你不覺得你這樣有些不孝嗎?”
“我怎麼就不孝了?我有說不讓他們喫嗎!是他們不喫,我有什麼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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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喫還不是讓着你喫,你緊着他們不就吃了。”
“虞杉杉,你算老幾敢教訓老子,還真當你是我婆娘不成。”桑湛被她懟的也來了脾氣。
“杉杉你別跟阿湛吵,我們不愛喫雞蛋,你剛來不知道我們的飲食習慣,等你習慣了就見怪不怪了。”林姑趕緊勸道。
“婆婆,正因爲你們這樣慣着他,才讓他對你們喫苦視而不見,將來你們老了幹不動了,他會把你們當累贅的。”
“虞杉杉,你有完沒完,老子怎樣用得着你來說。別以爲我對你客氣幾分你就登鼻子上臉。”
桑湛俊臉有着怒容將筷子大力的扔在了桌上。
他怎麼也沒想到,一心想着娶的女人竟是個悍婦,還真是失算。
“你少跟我稱老子老子的,你不孝還不讓人說了,虧你長得人五人六的。”虞杉杉絲毫不懼他的怒意。
“你們都不要吵了,杉杉,你不用爲我們叫屈,阿湛現在正是長體力的時候,自是要多喫點兒好的。”
桑大鐵眸中有着不快看着虞杉杉,好像她很不懂事似的。
虞杉杉眸光掃了一眼他們一家三口,突覺自己做了件討人嫌的事,她好心爲這對夫妻鳴不平,不但沒有換來感激,反而招來多管閒事的局面。
想到這兒,略有尷尬的道:“對不起,我這人性格急了一些,還望見諒。”
“沒事沒事,快喫飯先。”林姑打着圓場。
“我喫好了,你們喫着。”說着,虞杉杉起身便回了屋。
以後她再也不管他家的事,等她還了恩情就離開,他們一家對她來說便是三個過客。
桌前三人看着她離開,林姑和桑大鐵都小心翼翼的看向桑湛。
“不要管她如何,我們照常便可。”桑湛淡淡的說完,便繼續啃着菜窩窩喫着雞蛋。
林姑與桑大鐵互相看了看,沒有說什麼,低頭喫着粗茶淡飯。
虞杉杉坐在炕上正出着神,便見桑湛掀簾走了進來。
“你進來幹嘛?我一會兒要歇息了。”
“這是我的房間,我不來這兒去哪兒?”桑湛冷目瞥了她一眼便去了牆角處的桌前,然後拿過上面擺放的洗漱用的東西,接着便又出了屋子。
虞杉杉看他出去了,也走到桌前,只見桌上放着看似牙粉的東西,看來這個朝代據現代有一千多年,因爲這種牙粉在一千多年前便有了。
“你在那裏傻站着做甚?”桑湛這時走了過來,將刷牙杯放在桌子上。
“還有牙刷牙杯嗎?”
“沒了。”
“那我怎麼洗漱?”
“髒着。”冷淡的說完,在衣櫃裏拿了套衣服便又走了出去。
虞杉杉瞪着他的背影,也跟了出去,待來到院子,便見桑大鐵從柴房裏出來。
“阿湛,洗澡水給你弄好了。”
“嗯!”桑湛應了一聲,便走進了柴房。
虞杉杉看着這一幕,有些無語,這做父親的給兒子準備洗澡水,兒子還一副理當如此的模樣接受着,這哪是父子,分明就是主子奴才,這家人怎能如此慣子。
看不慣又如何,她只是個外人,沒有話語權。
想着,便回了屋,她沒有去自己的屋子,而是去了林姑的房裏。
“婆婆,你有多餘的衣服嗎?我想洗個澡。”
“杉杉,你身子剛好點兒,過兩天再洗吧!”林姑放下手裏的針線活道。
“我沒事兒,我簡單的洗洗就可以了。”
“好吧!你等一下。”林姑起身打開衣櫃,然後找了一套衣衫遞給虞杉杉。
“我也沒有好衣裳,就這套沒有打補丁,你別嫌棄就好。”
“不會的,謝謝婆婆。”道了一句謝,虞杉杉便走了出去。
林姑看着她離開,喃喃自語:“這姑娘還真有脾氣。”
在把她買回來時,自己本想給她換衣服的,可阿湛卻說不用換,一切等她醒來再說。
虞杉杉抱着衣服回了屋靜靜的坐等着,她在等那個窮小子洗完了自己再去洗。
等了片刻,桑湛一身神清氣爽的走了進來,只見他的頭髮溼漉漉的還滴着水,衣服半敞,露出他些許赤裸的胸膛,雖然衣服破舊,可誰叫他長得好看,這讓他周身帶着一絲魅惑人心的氣質。
“你的洗澡水倒了嗎?”虞杉杉起身問道。
“明天我爹就倒了,不用我操心。”桑湛隨口說着,便倒了一杯溫水喝了一口。
“你沐浴過的洗澡水自己就不能倒嗎!你真好意思讓你爹伺候。”
“那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他又不是外人。”桑湛淡瞥了她一眼。
“我要沐浴,你去把你的洗澡水倒了去。”虞杉杉不跟他廢話,直言道。
“自己倒去,我可沒伺候過人。”桑湛想也不想的拒絕了她,轉身便上了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