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清會十餘萬人的生死，從吳飛燕的口中說出來，不過就如草芥一般，不足掛齒。
彷彿她談論的不是十餘萬人的生命，而是十餘萬只螞蟻。
更重要的是，這裏面，有相當部分都是吳家的嫡傳，也是吳飛燕的本家晚輩！
吳天林雖然也早看淡身邊人的生死，但確實還沒到吳飛燕這個境界。
這一刻，他終於意識到，自己和梟雄之間的差別。
自己，可以不在意一部人的生與死；
而梟雄，根本就不在意所有人的生與死。
在吳飛燕看來，只要能獲得下一個五百年的陽壽，破清會十餘萬人的性命，隨時都可以雙手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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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並沒有讓吳天林感到恐懼。
畢竟，吳飛燕給出的條件實在是太過誘惑，以至於他開始對吳飛燕承諾的將來無比期待。
於是，他表情堅毅的對吳飛燕說道：“感謝英主點撥，屬下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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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吳飛燕滿意的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吳天林收到消息，情緒激動的脫口道：“英主，有消息了！北聯邦國家安全局指定那架飛機在北聯邦和卡納的邊境附近一處小型機場降落，飛機返航到哪裏差不多需要兩個半小時的飛行時間，他們的特工和特種部隊已經前往機場集結了！”
吳飛燕冷聲問道：“人數有多少？”
吳天林道：“大概在二百人上下，實際懸殊不會太大。”
“好！”吳飛燕點點頭：“二百人，不在話下，我們現在就過去！另外，讓所有在哥譚附近的戰鬥人員快速集結，兩小時內抵達目標機場！”
吳天林忙道：“英主，那個機場距離我們差不多四百公里，如果想兩個小時趕過去，唯一的辦法就是乘坐直升機，現在那附近已經高度戒備，如果幾百上千人都乘直升機前往，怕是目標太大，而且短時間內協調這麼多直升機也不太現實……”
吳飛燕皺眉問道：“開車需要多久？”
吳天林道：“最快也要五個小時……”
“該死！”吳飛燕表情猙獰，萬沒想到，這四百公里竟然成了最大的阻礙。
吳天林說的沒錯，真要組織幾百上千人飛過去，至少需要幾十甚至是上百架直升機，這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無奈之下，吳飛燕只好咬牙道：“你讓吳永震立刻安排一架直升機過來，到敦克醫院頂樓接我們，再挑選五十個最好的斥候趕過去聽候我的調遣，實在不行，我親自去搶！”
吳天林不敢多說，立刻拱手道：“屬下遵命！”
很快，一架直升機呼嘯而來，在敦克醫院的頂層接上吳飛燕和吳天林，馬不停蹄的飛向北聯邦和卡納的邊境。
飛行員經過計算，預估能在一小時四十分鐘之內趕到目標機場附近，這讓吳飛燕鬆了口氣。
雖然大批人手趕不過去，但以自己的實力，從一羣特工、士兵手裏搶一件古董應該不在話下。
就當她雄心勃勃的時候，直升機飛行員忽然收到無線電消息：“N77DT，這裏是NYPD，你正在離開哥譚空域，請你們立即返回哥譚空域，前往指定地點降落、接受檢查！”
直升機飛行員一下子愣住。
NYPD是哥譚警察局的簡稱，而N77DT，正是他駕駛的這架直升飛機的註冊號。
這意味着剛纔是警察在向自己喊話。
這位飛行員是破清會在哥譚的成員，在今天之前一直在破清會的哥譚駐地靜默，而根據破清會的內部條例，靜默期間，除了負責警戒的斥候之外，其他任何人都應當如靜默中的潛艇一樣，不得擅自離開駐地、不得主動了解外界訊息，更不得主動與外界聯繫。
所以，飛行員在被派出來執行任務之前，根本就不知道羅斯柴爾德家族變相封鎖了哥譚的直升機空域，除了羅斯柴爾德家族的直升機之外，其他所有私人直升機都不得離開哥譚空域。
也正因爲如此，忽然接到無線電消息的飛行員，整個人一頭霧水，連忙回覆道：“NYPD，這裏是N77DT，我已經向空管申請了起飛許可，要前往靈頓，爲什麼還要接受檢查？”
對方立刻在無線電中回覆道：“事關國土安全，具體緣由無可奉告，請你們立刻到指定地點降落接受檢查，檢查通過後可以放行。”
吳飛燕將無線電通話聽在耳中，立刻追問那飛行員：“對方什麼意思？爲什麼非要接受檢查？”
飛行員也一頭霧水，雖然他不知道後面坐着的女乘客就是破清會的英主，但他還是非常客氣的說道：“對方說事關國土安全，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
吳飛燕問他：“如果不搭理他們，會怎麼樣？”
飛行員道：“這種情況下，如果拒絕配合，他們應該會出動警用直升機，甚至呼叫國民警衛隊支援……”
說着，飛行員忍不住疑惑道：“說來奇怪，我在哥譚已經很多年了，上一次空管這麼嚴格，還是911的時候……”
吳飛燕眉頭緊皺，心中暗道：“莫非是我來北聯邦的風聲走漏了出去？”
正想着，一旁的吳天林看了一眼手機，連忙說道：“剛剛收到消息，說是羅斯柴爾德家族利用他們對北聯邦政府的影響力，借各部門的手，把哥譚的海陸空都封鎖了，任何人想離開哥譚，都必須接受檢查……”
“混賬！警察要查我，竟然是因爲羅斯柴爾德家族？堂堂哥譚，竟還有這等混蛋事？！”吳飛燕表情一瞬間難看至極。
她沒想到，自己親赴哥譚，竟然還能被羅斯柴爾德家族絆上一跤！
這讓她大有一種，虎落平陽被犬欺的感覺，自是鬱悶至極。
這時，飛行員的無線電又傳來對方的警告：“N77DT，重複一遍，這裏是NYPD，你必須立刻調整航向至280度，同時下降高度至兩千二百英尺，速度不得高於80節，我的同事將引導你降落接受檢查！如拒不接受檢查，NYPD將啓動警用直升機進行攔截，屆時一切後果自負！”
飛行員無奈，只能對兩人開口道：“二位長官，看來我們現在必須接受檢查，否則一旦他們啓動攔截事情就麻煩了，NYPD不但有警用直升機，哥譚的國民警衛隊還配有武裝直升機，他們一定會咬死我們不鬆口的。”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吳飛燕几乎快要氣炸！
這麼多年來，她在哪兒，也沒有受過這等憋屈。
可是，最讓她崩潰的是，她雖然極端憤怒，但心裏也很清楚，自己在哥譚，是胳膊擰不過大腿。
如果公然在天上跟北聯邦警方對着幹，自己絕對得不到任何好下場。
到時候，萬一再惹來一場空中追逐，自己怕是根本不可能在兩個小時內趕到靈頓。
萬般無奈之下，她只能緊咬着牙、對飛行員說道：“行！時間緊迫，就按這幫混賬的要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