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欺負人了。
桑淺覺得氣憤又委屈。
可推不開,避不掉。
她只好張着嘴,等他進來,然後想狠狠咬他一口。
但他大概知道她的意圖,愣是不上當,只是在她脣上蹂躪。
大手從衣襬下探入。
她立刻按住。
但男女力氣懸殊,她哪裏是他的對手,三兩下,他的手就鑽了進去。
柔軟被覆蓋,身子微顫,鼻尖也跟着一陣泛酸。
抵不住,她索性不再掙扎,由着他折騰。
紀承洲見桑淺突然不動了,動作停了下來,額頭抵着她的額頭,黑暗中,兩人呼吸纏繞,“捨得回來了?”
這話聽着怎麼有種她在外面逍遙快活不願歸家,玩夠了總算捨得回來的感覺?
她明明昨晚在通宵達旦地做戲服好嗎,而且這一切皆因他而起。
如果不是他去探望慕亦瑤,讓她亂了心神,她能燙壞那件戲服嗎,不燙壞那件戲服,她需要通宵工作嗎。
還好意思在這裏質問她?
桑淺別開頭,避開他惑人的氣息,想推開他,奈何手被他壓在頭頂,轉了轉手腕,“你放開我。”
紀承洲放開了她的手,卻摟住了她的腰。
桑淺微微仰頭,將鼻尖的酸澀壓下,努力讓自己表現很平和,“紀承洲,你想幹什麼?”
“還不明顯嗎?”紀承洲大手落在她翹臀上,用力一按,讓她緊緊貼着他,更清晰的感受他身體的變化。
桑淺微微僵了一下,沒想到他感覺來得如此之快,若是以前,她肯定會覺得他是因爲有點喜歡她了,所以纔對她反應這麼快。
現在……
她明白了,在他心裏從始至終都沒有她的位置,她不過是他生理上發泄的工具人而已。
“我今天不想要。”
紀承洲俯首,湊近她脖頸,聞着她身上淡淡的自然清香,低聲問:“爲什麼不想要?”
“沒興趣。”
“不是喜歡我嗎?”
“喜歡也不是時時刻刻的。”
紀承洲蹙眉,放開她,伸手開了燈。
光線瞬間籠罩整個房間。
突然的明亮讓桑淺有些不適應,她下意識閉了一下眼睛,再睜開眼,見紀承洲眸光沉沉看着她。
“所以你現在不喜歡我了?”
“我累了,要休息了。”桑淺擡腳朝衛浴間的方向走。
沒走兩步,手腕被紀承洲抓住,“你現在喜歡誰?”
男人臉色有些冷,顯然不高興。
她真是想不明白,是他突然跑去劇場看望慕亦瑤,讓劇組裏的人看她的笑話,她沒找他鬧,他倒反過來給她臉色看,可真有意思。
桑淺呼出一口鬱氣,努力壓制內心的情緒,儘量讓自己心平氣和,“大晚上的,你到底想幹什麼?”
紀承洲深邃墨眸凝着桑淺,“想要你。”
“我說了我今晚沒興趣。”
“給我一個理由。”
“沒興趣就是沒興趣,哪有什麼理由。”
紀承洲手上微微用力將人拽到跟前,再次摟住她的腰,低頭,目光直視她的眼睛,彷彿想從她眼底看出點什麼,“你是不是喜歡上別人了?”
桑淺快被紀承洲的話給氣笑了,她也真的扯脣發出一聲嘲諷的輕笑。
他蹙眉,“你笑什麼?”
“笑你顛倒黑白。”
“什麼意思?”
桑淺抿了抿脣,想將一直憋在心裏的話壓下去,可看着紀承洲一副無辜又疑惑的眼神,終是沒忍住,“喜歡別人的,難道不一直是你嗎?”
紀承洲反應幾秒才明白她話裏的意思,“我喜歡誰?”
非要她將話挑明?
行。
他既然問,她也沒理由不回答。
桑淺一字一頓,“慕、亦、瑤。”
“我什麼時候喜歡她?我怎麼不知道?”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竟然還不承認。
“當年是你主動向慕亦瑤求婚的是不是?”
紀承洲點頭。
他親口承認,比從沈清筠那裏聽見,更讓桑淺難受,有些事在她心裏憋太久,再不說出來,她感覺要憋出內傷來。
“你肯定是因爲喜歡她才向她求婚,但你沒想到她會在你昏迷期間,離開你,你生氣,所以醒來後也不去找她。
但是她又主動回國了,你心裏始終放不下她,可你已經結婚了,你爸媽的事讓你十分厭惡對婚姻不忠的人。
所以你即便心裏有她,也不會和我離婚,更不會背叛我,但你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忍不住想要靠近她,所以纔會去劇組探她的班。”
桑淺一口氣將憋在心裏的話都說了出來。
紀承洲愣怔了好一會兒纔將桑淺的話理解消化,有些哭笑不得地問:“這些都是誰告訴你的?”
桑淺蹙眉,“還需要人告訴嗎,我又不傻。”
“所以都是你自己臆想的?”
“不是臆想,是分析出來的。”
紀承洲想到什麼,忍不住勾起了脣角,沒有急着爲自己辯解,而是說:“我喜歡她,你不高興?”
“當然。”
“爲什麼?”
這話問的……“你是我的丈夫,卻喜歡別的女人,換做誰能高興?換個角度想,如果我喜歡別的男人,你高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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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許!”
“你看。”
紀承洲心裏有些失落,“只是因爲我是你的丈夫嗎?”
“不然呢?”
“你不是說喜歡我?既然喜歡我,我喜歡別的女人,你爲什麼不吵不鬧也不喫醋?”
“難道你希望我吵你、鬧你、喫飛醋?”
“嗯。”
“你看……”等等,“你說嗯?”
不是應該說當然不希望嗎?
紀承洲點頭。
“不是……”這個男人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哪有男人希望自己的女人這樣的?“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紀承洲擡手輕輕將桑淺掉落在臉頰上的一捋碎髮別在耳後,“修潔說如果真心喜歡一個人,表現就應該是這樣,你說你喜歡我,可這樣的表現你一次都沒有,你冷靜,穩重,不吵不鬧,也從不因爲別的女人喫醋,這就是你所謂的喜歡?”
桑淺,“……”
黎修潔喫飽了撐的嗎,和紀承洲說這些幹什麼?
“怎麼不說話?”
“我……”桑淺抿了抿脣,“每個人喜歡人的表現方式不一樣,我不吵不鬧不代表我不喜歡你。”
她只是將所有情緒都埋在心裏而已。
她不要在愛情還未開始之前,以卑微的姿態再次進入,她必須確保他也是喜歡她的,她才願意在他面前表達自己的真心。
“那你喜歡我的表達方式是什麼?”紀承洲問,“嘴上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