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亦瑤蠕了蠕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桑淺繼續說:“既然你選擇了離開,選擇了放棄承洲,現在又有什麼立場來說我搶走了他?”
這時人羣中傳來小小的議論聲。
“她說得也不無道理,不管什麼原因,當初確實是慕亦瑤主動離開的。”
“想想紀總那個時候多可憐啊,成了植物人,未婚妻還離他而去。”
“是啊,難怪紀總醒來後一直沒離婚,興許他心裏也是感激桑淺的,至少在他最需要人的時候,是桑淺陪在他身邊。”
“我覺得我之前想法太片面了,總是想着紀總和慕亦瑤之前感情多好,卻忘了,慕亦瑤在紀總最困難的時候離開了,或許兩個人根本回不去了。”
慕亦瑤聽着大家的議論,指尖攥得發顫,“我從未說過你搶走了他。”
“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了你?”桑淺似疑惑蹙了蹙眉,“剛纔讓我當衆道歉的難道不是你?”
慕亦瑤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你確實冤枉了我,我當面和你說過,我和承洲已經成爲過去,現在只是朋友,讓你道歉,我也只是想息事寧人,不想將事情鬧大。”
“既然只是朋友,那網上一直都有關於你和承洲的緋聞,我怎麼從未見你澄清過?”
“我不澄清只是覺得沉默是應對流言最好的辦法。”
“原來是這樣啊,我以爲你真的想和承洲再續前緣呢,現在看來,是我誤會你了。”
桑淺說完看向大家,“你們也都聽到了,慕小姐說她和承洲已經成爲過去,如今只是朋友,所以麻煩你們以後別亂點鴛鴦了,你們一直這樣誤會她,她心裏得多難受啊。”
“原來她和紀總只是朋友,看來網上那些傳言不可信。”
“她之前既然離開,想來是已經放下紀總了。”
“我還想磕他倆的CP呢,得,以後沒得磕了。”
“其實他倆還挺般配的,但終究情深緣淺啊。”
“昨天紀總過來應該只是探望朋友的,他不僅探望了慕亦瑤,不是也探望了沈知秋嗎?”
“對對對,看來是我們誤會了。”
慕亦瑤聽着大家的議論,氣得五臟六腑都快扭曲了,她沒想到桑淺竟有這樣的本事,能逼着她當衆澄清和紀承洲之間的關係。
“散了散了,準備開工了。”張導喊了一聲,大家沒再停留,紛紛離開去做事了。
桑淺跟着紀長卿一起朝服裝間走,她能感受到紀長卿不時看過來的視線,“你是不是覺得我有點得理不饒人?”
紀長卿搖搖頭,“沒有,是她們步步緊逼,你做出的所有反抗都是正確的,我只是從未見過如此氣勢凌人的你,一時有些意外罷了。”
“是不是像個潑婦?”
“不是,有理有據,條理清晰,像個女強人,我一直覺得你是淡然沉靜的,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一面。”
桑淺笑,“是不是被嚇着了?”
不是,是看見你越多面,越被吸引。
這話紀長卿只敢在心裏說,面上只是微笑着說:“沒有,你有能力保護自己,我覺得挺好的。”
這邊慕亦瑤回到自己的獨立化妝間,一下將化妝臺上的所有的化妝品掃落在地,眼神陰狠,面容猙獰,哪裏還有之前的半分優雅和從容。
助理王玲玲立刻去將房門落鎖,回來後一邊戰戰兢兢收拾地上的東西一邊小聲安撫慕亦瑤,“亦瑤姐,你消消氣,一會兒化妝師就要來了,若是讓他人發現……”
慕亦瑤一把扯住王玲玲的頭髮,惡狠狠瞪着她,“你在威脅我?”
王玲玲眼中滿是驚恐,“沒有,沒有,我是爲你的聲譽着想。”
“我的事輪得到你來指手畫腳?”慕亦瑤用力丟開她。
王玲玲跌坐在地,立刻爬起來跪着,“我不敢,再也不敢了。”
“廢物。”慕亦瑤一腳將王玲玲又踹倒在地,“還不趕緊給我收拾乾淨?”
“好好好,我這就收拾。”
慕亦瑤在一旁的單人沙發上坐下,看着蹲在地上收拾東西的王玲玲,眉頭蹙了起來,“我讓你蹲着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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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玲玲無措看着慕亦瑤,“那我該怎麼收拾?”
“跪着。”
王玲玲咬了咬脣瓣,默默跪在了地上。
慕亦瑤看着這樣卑微如塵埃的王玲玲,心裏從桑淺那裏受的氣這才閒散些許。
她靠在椅背上閉目思索了片刻,拿出手機撥通了沈知秋的電話。
開工沒多久,沈知秋回了劇組。
桑淺聽她們說是慕亦瑤打了好幾個電話纔將人勸回來的。
大傢俬底下都說沈知秋仗着有沈家撐腰,太過任性。
還說慕亦瑤識大體,懂得顧全大局,而且她沒有任何背景,所有的成就都是她自己一步一步創造出來的,努力又上進。
她走到這一步太不容易了,當初爲了工作放棄愛情,似乎也變得情有可原了。
桑淺不知道這些是不是慕亦瑤有意爲之,如果是,那這個女人也太可怕了,爲了挽回自己的聲譽,連最好的閨蜜也利用。
因爲昨天耽誤了一些時間,今天拍攝晚了一些。
收工的時候已經快九點了。
桑淺回到家,孩子們已經睡了。
“大少奶奶,你餓不餓?我給你做點喫的吧?”
“不用,你去睡吧。”桑淺擡頭看了一眼二樓書房,沒開燈,不由問小築,“承洲還沒下班?”
“大少爺下班了,在家裏喫的晚飯,昨晚我半夜起來喝水,見書房的燈還亮着,今天早上我六點起牀的時候,大少爺已經從外面跑步回來了,應該是昨晚沒休息好,今天睡得比較早。”
桑淺點點頭,沒再說什麼,上了樓,來到自己房門口,推開房門,伸手準備去開燈,突然腰間一緊,一堵溫熱的肉牆從身後貼了上來。
她嚇一跳,若不是聞到了熟悉的味道,她差點尖叫出聲。
她回頭推開身後的男人。
男人走過來,直接將她抵在牆壁上,低頭就吻了上來。
桑淺想着昨天他纔去劇組看慕亦瑤,今晚逮着她就吻,將她當什麼了?
泄慾的工具?
心裏的怒火便不打一處來,伸手去推他。
他握住她的手壓在她頭頂。
想轉頭避開他的吻,他捏住她的下頜,讓她避無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