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夜公子,你到底在說什麼?你弄疼我了,快鬆開我。”
洛嬌想掙脫她的手,嘗試了好幾次,都無濟於事,“你到底要幹什麼?”
“離王說曾在你身上聞到了一股異香,那些異香是怎麼回事?”
“你一會兒夜公子,一會兒異香的,我真的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洛嬌目光閃爍,全然不敢看洛瑤的眼睛。
洛瑤把她的手抓得更緊,“還敢狡辯!”
“我、我真的不知……”
不等她把話說完,洛要忽然鬆開了她的手,她猝不及防跌坐在地上,驚魂未定看着洛瑤。
“你真當離王是你隨隨便便就能算計的人?你若是不老實交代,只怕你們連活着離開平都的可能都沒有。”
“你……”
洛嬌心虛看了洛瑤一眼,很快再次低下頭,在心裏權衡兩者的利害關係。
見她遲遲不肯開口,洛瑤冷笑着轉身,“看來你是想要離王親自來審問你了。”
“等等!”
她急忙喊住洛瑤,“我、我說,但你能不能在王爺面前,幫我們求求情?”
“不能。”
“你……”
洛瑤冷聲打斷她,“你們現在的下場,那都是你們咎由自取的,怨不得任何人。”
洛嬌滿臉無奈深吸一口氣,但也只能把心裏的不甘全部嚥下去。
“去離王府的路上,我遇到了一個賣胭脂水粉的老婆婆,那人好像知道我要去離王府,就給了一盒香露,說是我用了這盒香露,一定能心想事成。”
“你認識那個老婆婆?”洛瑤問。
洛嬌搖搖頭。
“你不認識人家,就敢隨便接下人家的東西?”
洛嬌抿了抿嘴脣,不以爲意道:“不就是一盒香露嘛,我聞着味道不錯,就接下來了,有什麼問題嗎?”
到了此時,洛嬌還是不明白那盒香露哪裏出了問題。
“那個老婆婆長什麼樣子?”洛瑤又問。
洛嬌仔細回憶老婆婆的長相,道:“她頭上裹着黑色頭巾,全身都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就露出一張蒼老的臉,和普通老婆婆沒什麼區別。”
這種打扮的老婆婆,滿大街都是,確實不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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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瑤開始犯難了。
“可是……她把香露遞給我的時候,她的手卻有些奇怪。”洛嬌又補充道。
“哪裏奇怪?”
“她的手相比她的年紀,會顯得年輕很多,手掌甚至還有些大,有點像是……”
洛瑤皺緊了眉頭接話,“更像一個男子的手掌。”
“沒錯。”洛嬌馬上附和。
看來,這個給洛嬌香露的老婆婆,根本就不是什麼老婆婆,而是一個男子假扮的。
此人極有可能,就是夜公子的人。
夜公子躲在暗處,彷彿對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很瞭解。
他究竟是誰?
又有什麼目的?
眼下,從她所掌握的線索來看,只知道這個夜公子是獨孤一族,且擅長制蠱,蕭衍身上的情蠱,藍沁的碎心蠱,都是來自這個獨孤族。
看來,她要去見一見住在福安客棧的獨孤宸了。
噗!
洛嬌猛地吐了一口鮮血,忽然倒在她的腳下。
大口大口的鮮血不斷從洛嬌嘴裏往外冒,她瞪圓雙目,最後閉上了眼。
“洛嬌!”
洛瑤蹲身探了探她的鼻息,凝眉收回了手。
已經斷了氣!
她死得太快,洛瑤甚至都還沒反應過來,還有些措手不及。
就在洛瑤查看洛嬌爲何會變成這樣時,洛嬌的婢女走到門外,看到屋內的一幕,婢女嚇得立即去喊人。
洛振銘夫婦很快趕到了這裏,看到洛嬌渾身是血躺在地上,洛瑤一臉淡定在房間裏。
舒青紅着眼眶衝過去,“嬌嬌。”
“別碰她!”洛瑤冷聲提醒道。
舒青冷冷看向她,“你到底對嬌嬌做了什麼?嬌嬌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洛振銘也被眼前的情形嚇到,但他好歹是個丞相,還是個男人。
他冷靜探了探洛嬌的鼻息,這才一臉震怒望向洛瑤,“你、你竟然殺了嬌嬌!”
洛嬌是給他惹了不少麻煩,但畢竟是他的親生女兒,他就這一個親生女兒,怎能眼睜睜看着她變成這樣。
“什麼?”
舒青馬上變了臉,“你說嬌嬌死了?”
舒青撲到洛嬌身上痛哭流涕起來。
見洛瑤不說話,洛振銘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怒聲質問起來。
“就算嬌嬌不是你的親妹妹,但你們也在同一個屋檐下生活了這麼多年,你怎麼能做出這樣狠心的事情來?”
她沒好氣白了洛振銘一眼,“我沒有殺她。”
洛嬌的死因是中毒。
而這毒正是從那盒香露裏出來的。
利用完了洛嬌,又殺了洛嬌,夜公子越發喪心病狂了!
“不是你還能有誰?”
洛振銘眼眶發紅,雙肩因爲憤怒微微輕顫,“你怨恨嬌嬌揭穿了你的身世,所以纔對她下了這樣的毒手,我怎麼養出了你這樣的女兒?”
“我就算要殺她,也不會闖入丞相府殺人吧?”
“你仗着自己離王妃的身份,仗着離王寵愛你,早就不把我們丞相府放在眼裏了,還有什麼你做不出來的?”洛振銘反問。
洛嬌死的時候,屋子裏就只有她和洛嬌二人。
她現在有嘴,也解釋不清了。
舒青哭夠了,惡狠狠衝到她面前來,對她拳打腳踢。
“你還我嬌嬌的命來,你怎麼能這麼狠心。”
“夠了!”
洛瑤一把推開了舒青,眼神冰冷看着洛振銘和舒青,“我已經說了,洛嬌不是我殺的,她是死於中毒,而這毒也是她自己抹上身的。”
“你胡說八道,殺了人還不敢承認。”
舒青哭着看向洛振銘,“她殺了我們的女兒,我要讓她償命,我們不能就這樣放過她。”
看了洛瑤一眼,洛振銘把舒青交給婢女攙扶,走出房間找來了管家,吩咐管家把蕭衍和梁尋找來。
畢竟是出了命案,按照流程都是要上報官府的。
洛瑤拿着那盒香露,打算弄清香露裏面究竟是什麼毒,能發出異香,又能讓洛嬌這般迅速斃命。
與此同時,舒青暗暗拔下頭上的髮簪,狠狠刺向洛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