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剛很想罵人。
什麼叫“怎可如此待我”?
王爺這樣對她,已然是腳下留情了好嗎!
也不想想自己都做了些什麼缺德事兒!
這些日子,他跟在王爺身旁,看着真相一步步被揭曉,比自家主子還討厭葉依柔。
慣會裝可憐,然後用這副楚楚可憐的小白花模樣騙取男人的心疼。
這麼愛演,怎麼不去當戲子?!
不過……
眼下沒他說話的份兒。
他也就閉口不言,靜靜在一旁看着。
回頭,他定要把王爺今日的表現都說與王妃聽!
在葉依柔看來,慕容烈肯把自己帶出大牢,必然是對自己心存幻想。
估摸着就是想要她的身子。
所以……
一進小院兒的門,當着那麼多家丁的面兒,她就不要臉的脫了衣裳,勾引慕容烈。
有那麼多雙眼睛看着,怕什麼?
就是要人多了纔好,這樣,葉鳳頃才能知道這事。
只要她勾引慕容烈成功,葉鳳頃還會要他嗎?
到時候,她翻身做主,成了慕容烈的女人,還有誰敢欺負她!
葉鳳頃被慕容烈拋棄,還能有什麼?
可惜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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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事情想的太過美好,也太過簡單了。
慕容烈根本不是那個意思,之所以把她帶回來,不過是想好好收拾她。
家丁們聽到慕容烈的命令,片刻不敢耽擱。
立刻上前,嫌惡的抓過葉依柔瘦弱的身子,丟進不遠處的湖裏。
被丟進去的那一刻,水從四面八方涌過來,拼命往她鼻子裏、嘴裏鑽。
徹骨的寒意隨之而來,葉依柔凍得不輕。
牙齒咬得“咯咯”響。
“王爺,救我……”
“啊嗚……救命……”
“我不會鳧水……”
聽着葉依柔的叫喊聲,慕容烈緊繃的臉上總算有了一絲柔和。
這湖不深,淹不死人。
慕容烈沒有讓她死的想法,只是安排了人在湖邊守着。
一旦葉依柔爬上來,立刻把她按進水裏。
不叫她上岸。
葉依柔被按在水裏折騰了大半個時辰,嗆了許多的水,只剩下出氣的份兒。
張大了嘴巴吸氣,像是瀕死的魚。
眼看着她一次又一次被扔進水裏,袁剛好心提醒主子:“爺,再這麼下去,要出人命。”
“來日方長,不急於這一時。”
慕容烈點點頭,手輕輕一揚,幾人便沒有再把她扔進湖裏去。
葉依柔趴在岸邊,身體抖如塞糠。
凍得全身青紫,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就這麼被扔在那裏,無人問津。
―――――
縱然早知道不是葉依柔救的自己,慕容烈還是對她抱着那麼一丁點兒希望。
希望她知錯而改,不要這般喪心病狂。
在聽到葉依柔說“我不會鳧水”那句的時候,對她徹底失去了耐心。
像她這樣的人,是不會認爲自己錯的,更不會悔過自新。
已經沒必要給她機會了。
把人丟給家丁後,留了幾個會武功的在這裏守着,每天把葉依柔扔進水裏三次。
僅僅只有一天時間,葉依柔便受不了了。
她趴在冰冷的地上,望向無盡的黑暗,想死的心都有。
只不過……
她不甘心就這麼死去。
憑什麼葉鳳頃那個賤人能活得好好的!
是夜。
有“吱吱”的叫聲傳過來。
直到現在,葉依柔的身子還是冰冷的,動彈不得。
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是老鼠。
嚇得她尖叫一聲:“啊……”
她的尖叫聲並沒有嚇走老鼠,反而讓它們靠得更近。
大約是聞到了她身上的腐肉味道,老鼠們慢慢朝她靠近。
葉依柔最怕這東西,抓過身邊的東西朝它們便砸過去。
“滾開!不要過來!”
但……
無論她怎麼叫喊,那些老鼠就像受過訓練似的,一點兒也不怕她,愈發接近。
已經提不起力氣的葉依柔,在老鼠即將觸到她身體的那一刻,以一種詭異的姿勢跳了起來。
“都給我滾開!全部滾開!”
早前,在府尹大牢裏的時候,有許秀香護着她。
即使是有老鼠,也不敢靠近。
眼下,沒有人護着她,也沒有人同情她,她只能靠自己。
可是……
無論她怎麼努力,那些老鼠就是死死盯着她。
葉依柔害怕極了,在極度害怕中暈死過去。
密室外打開一個很小的窗子,傳來劉江的聲音:“真沒用!”
“這老鼠都還沒咬她呢,就嚇暈過去了,沒意思!”
有人將這些報告給慕容烈。
男人分毫未放在心上,表情淡淡,揚了揚手:“留她一口氣便成。”
言外之意:想怎麼折騰她都行,只要人活着。
處理完葉依柔的事,已然是下午時分。
男人心懷愧疚,一直耿耿於懷。
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去找葉鳳頃,向她認錯。
讓全國都城的人都知道:是他錯了!
―――――
葉鳳頃在學堂給學生們上課。
今天講的是人體結構,她畫了人體的穴位和結構掛在身後牆上,教那些人辨識穴位,以及每個穴位的作用。
儘管她講的十分用心,大家資質畢竟有限,到最後,真正能聽得懂的,也就那麼幾個。
她很忙,每天要接診的病人很多,還要外出議診。
所以……
想來想去,乾脆把重點全教給這幾個天賦好的。
等他們學好了,再讓他們去教那些資質平平的。
至於天賦太差的那些,乾脆讓他們去認識藥材,瞭解每一味藥材的作用,不能行醫問案,會照方抓藥也不錯。
慕容焱聽說這事後,倒是時常來幫忙。
只不過……
他和葉鳳頃沒見過面。
兩人之間即使有什麼話,也是讓翠兒和秋兒傳遞。
十分懂得避嫌。
因爲下午還要去回春堂義診,上午的課上完,葉鳳頃便準備走人。
正要走,人羣中一陣騷動。
“葉神醫,和你有關誒!”
“別走呀,先聽聽對方說什麼。”
葉鳳頃被衆人圍住,不得已之下,只好停住。
“怎麼回事?”
翠兒搖頭:“不知道呀,好像那邊有事發生,婢子去看看。”
人越聚越多,亂糟糟的,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就聽人羣之中有人喊:“寧王殿下慕容烈說向葉鳳頃道歉!”
“寧王殿下慕容烈說向葉鳳頃道歉!”
衆人似乎都成了傳話筒,一個接一個的重複着同一句話。
葉鳳頃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