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小姐是君少的媳婦?”
大家的表情滿是錯愕,更多的是震驚,“夏總監,這、這是真的?”
夏垂雪臉色已經非常難看了,要不是這個角落的燈光稍微偏暗一些,他們甚至還能清楚的看見她正咬牙切齒的瞪着對面那位不速之客。
“柳小姐,這是屬於我們的小型聚會,我請問你過來做什麼!”
後面那幾個字她咬的特別重,這聲音也只有這兩女人能聽清。
“我最近太清閒了,正好有這傢俱樂部的會員,無聊就進來看看。”
柳依依一點也不忌諱形象,點了根菸抽了起來,籲出一口白煙,扭頭便是一個妖媚的笑容,看向其他人。
“我剛一進來就聽見你這些朋友們對喬小姐很感興趣,他們問你呢,夏小姐你又裝着不想說,”
她聳聳肩,語氣談吐相當從容成熟,像是在開玩笑,“我只好做善事,提醒提醒他們,免得不小心得罪了君少家的寶貝,那可就麻煩了。”
她所說的話,在場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大家都是精明的人,也沒有再向夏垂雪追問,目光落在這位陌生的來客身上,多了些打量。
柳依依,這個女人在場的人都認識她,曾經這位仗着是君之牧女友的紅極一時女藝人,非常自大,不過聽說她好像是得罪了君之牧,此後沒有影視公司敢再用她。
她這麼一出現,看着她這張臉,再去看射擊場的那另一個女人。
大家立刻各懷心思。
“原來、原來喬小姐是君總的媳婦呀,怪不得陸少一直那麼關照她。”
“對啊,我早就發現了,喬小姐她的氣質跟其他的幾個模特不一樣。”
一羣馬後炮,臉上笑得燦爛,卻說的最假的話。
如果早知道喬小姐是君家的孫媳婦,那他們就不會纏着夏垂雪,正主都來了,還辦什麼海選,討好都來不及了。
“夏總監,那這是廣告的事情,我想我們重新再投票……”
“沒錯,我覺得喬小姐那個拍的真的不錯。”
商人趨利那都是沒節操的,風口一變,所有決定都變了。
“這事還是由導演決定吧,公司有公司的辦事原則。”
夏垂雪被他們接連的追問,臉色越來越難看,廣告的事已經定下來了就是選韓露,但現在怕韓露也不敢接了。
“夏小姐,這看起來,你好像跟君少的媳婦相處不太融洽,這可不太好啊。”
夏垂雪見她今晚過來明擺針對自己,氣上心頭,柳依依應該過得很落魄纔對,瞧她今天渾身名牌,戴着一枚火鑽,簡直就像招搖過市一樣。
“柳小姐已經找到了下家了嗎?看來日子過得不錯。”
“還可以吧,反正有男人給錢我花,拍賣會看上的那些鑽石首飾啊,都不缺,也不用像夏小姐你這麼辛苦的去上班陪笑。”
這個姓柳的說話很悠哉,十足一個富太太模樣,夏垂雪不待見她的態度,但也覺得奇怪,“柳依依,我記得我們之間沒什麼過節,而且你不是應該很恨喬寶兒?”
“我恨她,我當然恨她。”
她們對面而坐,相隔一張黑木精緻雕欄的桌子,而柳依依忽然雙手手肘抵着桌面,探頭湊近到她的耳邊,低語着,充斥了怨恨的詛咒,“我恨不得喬寶兒去死!”
女人的嫉妒,很恐怖。
夏垂雪也討厭喬寶兒,但是還說不上恨。
“柳依依你消失了那麼久,你這突然出現,你今晚過來到底是爲了什麼?”
“我一直都在,誰說我消失了,我很忙呢。”
前一秒那嫉恨收斂了起來,白皙的手指抵着自己的紅脣,笑了笑,依舊是一副嬌媚的模樣。
“你看那邊……”柳依依手指的射擊場那個方向。
夏垂雪臉色複雜順着看去,她喫驚地怔了一下。
射擊場那邊也只有喬寶兒一個人在練習,就算原先已經預約好的,恐怕也不敢去妨礙。
尤其是現在,那位射擊技術非常精湛的主教練,好像拿她沒辦法了,退後了下去。而此時正強迫喬寶兒雙手執槍的正是他們的君總,君之牧站在喬寶兒的身後,雙手覆上她的手指,手把手的教她控制槍的方向。
“心要靜,看着前面。”
“忘了所有想法,盯着目標……”
喬寶兒臉頰忽然一陣緋紅,他側着頭對着她耳邊說話,低聲,很輕,說不上什麼溫柔,但絕對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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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會。”她有點彆扭,不想讓他教。
“聽話!”
君之牧教訓的話,脫口而出。
很好,她的心莫名地亂了一拍,然後砰的一槍又射歪了。
都不知道浪費了多少枚子彈了,喬寶兒開始懷疑自己在這方面是不是太愚鈍了,長睫毛微微垂下,明亮的眼瞳裏有些自卑了。
此時此刻她想要掙脫身後的人,大步離開這裏,這個地方只讓她感覺很羞愧。
然後突然喬寶兒也不太確定自己是錯覺,還是幻聽,他低沉複雜的嗓音,附在她耳邊很輕很輕地說一句。
【喬寶兒,我要你……學會保護自己。】
她茫然的表情,快速的扭頭朝他冷峻的臉龐看去,可他眉宇間還是這麼冷冷淡淡,也只有那雙幽深的眼瞳裏多了些情緒。
砰——
再開的一槍,正中紅心。
心要靜。
他就站在她身後,什麼都不用怕的。
那位主教練一聲歡呼,帶了些讚許,“喬小姐你射擊方面很有天賦。”
這場聚會有點變味了,大家都盯着射擊場那邊看,心裏盤算着這個時候是不是應該跑過去盛讚盛讚,討一下存在感呢。
那可是君總的老婆。
四周的聲音細細碎碎,沒人再去注意夏垂雪這邊。
“夏小姐,不如我們開賭。”
柳依依突然語氣奇怪地跟她交談,像跟朋友聊天一樣平常,她接着說,“我賭喬寶兒無論如何都拿不到這次ip&g的廣告。”
“是嗎,原來你是想故意輸給我,討人情?”
夏垂雪說這句裏有些嘲諷,喬寶兒明擺着能贏。
“夏垂雪,你真是太不瞭解他了。”柳依依將指間那根菸彈了彈,最後吸了一口,想起從前的舊事,不耐煩的將它泯滅在那玻璃煙盤裏。
揚起臉時,又是一抹嫵媚的笑容,“君之牧他呀,他有一個習慣,他習慣把自己最心愛的東西藏起來,不可能跟任何人分享。”
所以他越要藏起來的東西,她越要詔告天下,將喬寶兒暴露出來,讓她死無全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