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寶天城。
惡源穢土。
蘇奕一行人的身影,憑空出現。
神梟妖祖盛情邀請蘇奕等人前往城中聚飲一番,好好放鬆一下。
畢竟,剛歷經一場驚心動魄的兇險殺劫,如今能活着歸來,自當慶賀。
蘇奕略一思忖就答應下來。
一張一弛,纔是修行之道。
順便,他也想借此機會,和鹿蜀妖祖、孔雀妖皇聊一聊和萬劫帝君、無寂佛有關的事情,爲以後前往萬劫之淵做準備。
眼見蘇奕答應,其他人自然沒有意見。
可還沒等行動,遠處天地間,忽地有一道沉悶如雷的破空聲響起。
聲音還在天地間迴盪,一道身影已突兀地出現在遠處。
那是一個足有丈許高,肩寬腰窄,生有猿頭,渾身肌膚覆蓋着黑色容貌的男子。
身披陳舊戰袍,肩抗一杆碗口粗的黑色長矛。
纔剛出現,這猿首人身的男子已殺氣騰騰道:“誰殺了應龍,給本座滾出來!”
猿祖!
神梟妖祖、孔雀妖皇他們一眼認出,對方是黑水禁區的一位主宰,性情乖戾殘暴,戰力極兇悍,曾和來自永恆天域的天帝多次廝殺,兇名赫赫。
無疑,對方是爲應龍妖皇而來。
“老猿,應龍已死,並且是自殺。”
神梟妖祖一步邁出,獨自面對猿祖,淡淡開口,“這件事,所有人都看在眼底,你就別指望能爲其報仇了。”
“自殺?”
猿祖皺眉,“誰信?”
神梟妖祖臉色一沉,“以我的身份,還需要騙你不成?”
氣氛一下子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猿祖冷笑道:“爲了萬劫祕鑰,別說撒謊,你神梟老兒怕是什麼齷齪事都做得出來!”
神梟妖祖眸子中殺機一閃,“我明白了,你哪裏是爲了應龍而來,分明是也盯上了萬劫祕鑰吧!”
猿祖冷冷道:“此等機緣,誰都能爭,爲何我不能?”
說着,他目光一掃全場,“我話撂在這,要麼告訴我應龍殞命的真相,要麼告訴我誰得到了萬劫祕鑰,否則,誰都別想走!”
那等態度,無比的強勢和霸道。
“你確定?”
神梟妖祖眼神冰冷。
猿祖面無表情道:“老子做事,何曾出爾反爾過?”
“那就試試。”
神梟妖祖眼神浮現譏諷之色。
“也好。”
一側,鹿蜀妖祖也站了出來。
萬劫祕鑰早已落在蘇奕手中,這種情況下,他自然不會坐視不管。
至於蘇奕、王執無等人,皆在冷眼旁觀。
猿祖,一個敢這般叫囂的存在,自然非尋常可比。
“你是?”
猿祖目光看向鹿蜀妖祖,隱約感覺有些眼熟,卻想不起哪裏見過。
鹿蜀妖祖平靜道:“我名鹿蜀,洪荒時代,承蒙大道路上的朋友看得起,喚我一聲妖祖。”
“鹿……鹿蜀妖祖!?”
猿祖眼珠猛地瞪大,“你不是早已遭劫而亡?”
鹿蜀妖祖道:“應該是誤傳。”
神梟妖祖已嚷嚷道:“老猿,還打不打?”
猿祖看了看鹿蜀妖祖,又看了看神梟妖祖,轉身就走。
“還打個屁!真當老子傻啊!”
聲音還在迴盪,猿祖的身影早已逃得無影無蹤,消失不見。
衆人不禁錯愕,剛纔還那般霸道強勢,怎麼一轉眼就逃了?
“就知道這老猿猴會慫!”
神梟妖祖一聲嗤笑。
鹿蜀妖祖道:“如今的我只剩下命魂,若真正開戰,你我聯手怕也拿不下他。”
神梟妖祖笑道:“能嚇跑那老猿猴已經足夠。”
“以猿祖的心性,肯定不會就此罷手。”
孔雀妖皇蹙眉道,“若猿祖把我們獲得萬劫祕鑰的消息傳出去,再找一些幫手一起殺來,註定會很麻煩。”
衆人都不禁皺眉。
這種事,的確極可能會發生!
神梟妖祖搖頭道:“不必太在意,在這命運長河中,我神梟也不是喫素的。”
這個小插曲很快過去,一行人離開惡源穢土,前往城中。
與此同時——
猿祖的身影,出現在惡源穢土另一個方向的邊緣地帶。
這裏霧靄繚繞,立着一個身披青銅甲冑的男子。
男子手握長槍,面容粗獷,眼眸似日月,赫然是李瘦虎。
槍道的鼻祖之一!
他曾憑一杆長槍曾打碎永恆五境之盡,刺破命運彼岸的阻擋!
之前在入魔窟,陸釋曾動用李瘦虎的一道法相力量,一擊之下,便擊退神梟妖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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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相力量都如此可怕,可想而知其本人何等恐怖。
“那些前往入魔窟的傢伙回來了。”
猿祖陰沉着臉,“唯獨不見陸釋和應龍妖皇,他們兩個的確已遭難。”
李瘦虎是陸釋的靠山。
而他則是應龍妖皇的靠山。
在靈寶天城,怕是沒人知道,陸釋和應龍妖皇之所以能夠合作,是分別來自李瘦虎和猿祖的授意!
“陸釋……可惜了……”
李瘦虎輕語,聲音如刀鋒摩擦,低沉刺耳。
在這命運長河上,能被他李瘦虎看中的人並不多,而陸釋就是其中之一。
並且,此次陸釋肩負重任,卻死在了入魔窟,這讓李瘦虎心中也有些過意不去。
“萬劫祕鑰落入誰的手中?”
李瘦虎問道。
猿祖搖頭,“不清楚,當時除了神梟妖祖之外,鹿蜀妖祖也在場,我見勢不妙,第一時間撤了。”
“鹿蜀妖祖竟然還活着?”
李瘦虎驚訝,“一個道軀化作骨架,心境化作入魔窟的洪荒時代妖祖,是如何活下來的?你確信那真的是鹿蜀妖祖?”
猿祖語氣堅定道,“斷不會有錯。”
李瘦虎想了想,道:“其他人呢,是否有值得留意的?”
猿祖一怔,“除了妖祖,只剩下兩個妖皇……對了,還有兩個人族修道者。”
說着,他袖袍一揮,一道光幕浮現,映出蘇奕、王執無兩人的畫像。
李瘦虎目光一掃,猛地定在蘇奕身上,眼眸隨之悄然睜大,喫驚道,“怎麼是他?”
猿祖目光看去,疑惑道,“前輩認得這小傢伙?據我當時感應,對方只是神遊境修爲而已,是在場最弱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