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幽藍色的蝴蝶,逐漸扇動着翅膀,隱匿在漆黑的夜色裏。
墨桀城長臂摟過紀晚榕的纖腰,隨後便足尖往地上一點,駕起輕功,便跟在了那蝴蝶的後面。
夜涼如水,清冷的月光在京城的大地上灑下了銀白色的光,因爲宵禁,街道上根本沒有了什麼人。
墨桀城和紀晚榕穿着一身夜行衣,隱匿在夜色中,速度極快,幾乎是沒有人能捕捉到他們的蹤影。
紀晚榕被墨桀城高高帶到空中,是第一次體會到了輕功。
起初還是有些失重感,可後面習慣之後,紀晚榕卻愛上了這種來去自如的感覺。
除了那一只在她腰間的手。
“你這輕功練了多久?”紀晚榕問。
“自從入了軍營,就開始學了。”墨桀城轉頭看她,神采飛揚的眼眸裏寫上了幾分得意。
原來是童子功啊。
紀晚榕心裏默默打消了學習輕功的念頭。
“怎麼?你也想學?本王可以教你,但是要付學費。”墨桀城嘿嘿一笑,又是被紀晚榕白了一眼。
墨桀城將紀晚榕的纖腰箍得更緊了些。
兩人說話間,沒留神,那蝴蝶便已經往低了飛。
看樣子是要到達目的地了。
墨桀城逐漸凝肅了臉色,跟着蝴蝶的動作緩緩往下落,看見就是熟悉的楚王府。
直到蝴蝶落到了楚王府的一片空地上,墨桀城才帶着紀晚榕落到了地面。
等墨桀城將蝴蝶重新收回到白瓷瓶之後,又是帶着紀晚榕一下子躥上了樹梢上。
墨桀城這做賊,做的倒是輕車熟路。
蒼天大樹的枝葉茂密,將兩個人完完全全的遮住了,紀晚榕這才鬆了一口氣,開始觀察周圍的情況。
四周都是靜悄悄的一片,紀晚榕朝着眼前的場地望去,看見的就是月光下的一排排的籬笆和柱子。
這裏是楚王府的馬廄,裏面還養着許多名貴的馬,不過靜悄悄的,大概是馬兒都在熟睡。
馬廄旁邊便是一排排的房舍,看上去邊和那馬廄是一點都不一樣,豪華十分,應該是專門停放馬車的,也就是他們的目的所在了。
看着眼前的情況,紀晚榕轉頭和墨桀城對視了一眼,兩人皆在對方眼中發現了震驚。
他們原以爲墨鈞楓會有所遮掩,卻沒有想到他竟這樣有恃無恐,將他那輛可疑的馬車直接光明正大的停在了這裏。
等墨桀城試探了一下週遭的氣息,確定了沒有埋伏之後,才帶着紀晚榕落到了地上。
他先是去試探了馬廄旁邊大門緊閉的房舍,那房舍十分高大,飛檐翹角,與周圍格格不入
墨桀城摸到房舍的門口,隨即正想要摸索上鎖的鎖頭。
紀晚榕便無聲的叫住了他,然後從空間裏召喚出來了一雙橡膠手套,叫他戴上。
墨桀城的眼神一亮,麻利的戴上橡膠手套之後,又從胸膛掏出了一根銀色的鐵絲,便開始開那個鎖。
紀晚榕自己也戴上了一副手套。
不過是兩息的功夫,墨桀城竟真把那個鎖開了,隨後便拉着紀晚榕,一下子閃進了屋內。
木門很快被關上,屋內是一片漆黑,紀晚榕一下子就感受到了一股截然不同的涼意,透過窗外的月光,勉強能看見面前有數輛馬車的輪廓。
隨後,便聽見了嘶的一聲,墨桀城打開了隨身的火摺子,紀晚榕纔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擺在兩人正對面的,就是墨鈞楓早晨使用的那一輛馬車,而除了那一輛,這個高大的房舍裏面,還停放着三輛不同的馬車。
馬車的外觀和他們見過的那輛有所不同,可四角上都是停着四只姑獲鳥,而下面也都是由玄鐵做的底。
除此之外,房舍的四周還擺放着幾個精緻有華美的花瓶。
無數的姑獲鳥在搖晃的火光中,顯得黑壓壓,又陰森森的,房間裏若有若無的吹來陰風,連帶着整個屋子都有些不對勁。
紀晚榕將微涼的手搓得熱了起來,隨後便接過了墨桀城遞過來的火摺子:“我去馬車上看看,你在外面守着。”
墨桀城點頭,走在紀晚榕的前面,警惕的掀開了馬車的簾子,確定裏面沒有異樣之後,才扶着紀晚榕的手。
一掀開簾子,紀晚榕便十分靈敏的聞見了那股墨鈞楓身上消毒水的味道。
馬車的門簾一落下,便隔絕了外面的光源,紀晚榕打開火摺子,又貓着腰走進了馬車。
她舉起火摺子仔細觀察了一下里面的佈局,馬車內裏有着軟榻和一個小几,小几上還擺放着未下完的棋局,軟榻下面便是擺放着個毛毯,也是淡綠色的。
整個佈局沒有特別異常的地方,淡綠色的搭配倒是顯得清新雅緻。
但是紀晚榕看着這一塵不染的車廂,總是覺得有些不對勁。
她從空間裏召喚出鞋套,又咬着火摺子把鞋套穿上,才踏進了地毯。
一腳邁進地毯,紀晚榕察覺到了之前感覺到的不對勁是因爲什麼。
這個馬車實在是太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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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外面看着高大的馬車,可紀晚榕進來的時候,卻是要貓着腰進來的。
從前她上墨桀城馬車的時候,也不需要彎腰。
一想到這裏,紀晚榕緩緩蹲下身子,摸索着地毯下的痕跡,隨後又是輕輕敲了敲。
地毯下傳來的悶悶的兩聲咚咚。
果然,是空心的!
紀晚榕的臉色逐漸嚴肅了起來,走到邊緣,將地毯掀了一半,看見的就是地毯下有厚厚的鐵板,而鐵板的中心,有一條長長的縫隙。
下面一定是有機關。
紀晚榕眼眸一亮,然後擡起頭四處張望了一下,最後將目光鎖定在了小几上的那個玉質棋盤上。
她飛快的走到軟榻邊,戴着手套的雙手扶着棋盤的兩側,隨後輕輕一轉。
紀晚榕耳邊就聽見了一道極輕的“咔嚓”聲。
她轉頭,看見的就是地毯下的鐵板從兩側緩緩打開。
等紀晚榕瞧清楚鐵板下的東西,眼球像是被燙了一下,臉色都蒼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