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籠外。
血衣男子神色自在地立在那,笑道:“和牢籠對抗,就是在主動招惹命運之劫。”
“我不妨直言,當年鹿蜀妖祖就是不服氣,非要和命運之劫對抗,結果被劫數毀掉心境,淪落一個走火入魔,身隕道消的下場。”
“你若也不服,儘可以試試!”
神梟妖祖臉色陰沉,“那就試試!”
他深呼吸一口氣,衣袍鼓盪,渾身散發出完全不遜色於天帝的威勢。
而後,他虛託青銅圓盤,一聲低喝。
轟!
青銅圓盤爆綻刺目的紫色道光,驟然間旋轉起來,一瞬而已,無數紫色道光像無匹的鋒刃般橫掃而出。
整座牢籠,都隨之被絞碎,四分五裂,轟然傾塌。
可幾乎同時,灰濛濛的劫光在天地間垂落,竟是又重新凝聚出一座牢籠。
除此,牢籠四周牆壁上,浮現出密密麻麻的劫靈,宛如千奇百怪的妖魔,全都朝神梟妖祖一人殺去。
轟隆!
劫光如電,劫難氣息蒸騰。
那一瞬,在衆人眼中彷彿看到一場真正的天劫在發生,千百個劫靈恰似千百道雷劫閃電,在針對神梟妖祖,要將其滅殺。
神梟妖祖何等存在,心念一動,便有諸般無上神通施展而出。
當即,便有數十上百個劫靈的身影崩碎湮滅。
可詭異的是,劫靈暴斃後,就化作灰濛濛的命運劫力,重新涌入那牢籠中。
而那牢籠四周,則有源源不斷的新的劫靈殺出。
那死而復生,生生不息的一幕,看得其他人頭皮發麻,手腳發涼。
這還怎麼打?
別說去殺那血衣男子了,就是想破開牢籠都幾乎沒希望!
神梟妖祖明顯也意識到這一點,眉頭皺得愈發厲害。
他一身道行何等恐怖,可任憑他施展何等神通,何等祕術,竟都無法徹底摧毀這座牢籠!
反倒是在和那些劫靈廝殺中,讓他遭受到了命運之劫的反噬!
雖然那點傷勢談不上嚴重,可如此下去,終究不是辦法。
怎麼辦?
饒是神梟妖祖此生經歷過不知多少兇險殺劫,這一刻也不禁心生束手無策之感。
實在是今天的對手太過古怪和蹊蹺,就像在和命運浩劫對抗!
“劫數已來,覆水難收,等待你的,就是應劫而亡的下場。”
牢籠外,血衣男子唏噓道,“妖祖啊,命運長河中最頂尖的存在,就這般遭劫而亡,想一想都讓人惋惜。”
神梟妖祖陰沉着臉,不發一語。
“我來試試!”
王執無一咬牙,祭出傳說之書。
其中一張書頁浮現而出。
蘇奕原本想阻止,可最終忍住了。
他總感覺,這血衣男子現在的舉動很反常,沒有立刻下死手,反倒想在試探和等待什麼。
這一切,讓蘇奕沒有選擇出手。
讓王執無這傢伙試一試也好。
哧啦!
那一頁紙燃燒。
頓時,虛空一震,天搖地晃。
一道氣息恐怖的男子身影憑空出現。
這男子衣着古舊,身着羽衣鶴氅,帶着一頂芙蓉冠,揹着一口血色劍匣,大袖翩翩。
隨着男子出現,整座牢籠猛地劇烈搖晃了一下。
一些朝神梟妖祖殺過去的劫靈,尚在半途就被一股恐怖的劍意碾碎。
綠娉、應龍妖皇都見識過這羽衣鶴氅男子的恐怖,此刻都不禁露出期待之色。
神梟妖祖不禁動容。
好恐怖的劍威!
這王執無不簡單啊!
牢籠外,血衣男子眼眸一凝,眉梢浮現一抹疑惑之色,這是何方神聖?
“殺!砸爛這破籠子,弄死那狗日的!”
王執無大喝,擡手狠狠一指牢籠外的血衣男子。
聲音還在迴盪,就見羽衣鶴氅男子忽地揚手,背後血色劍匣鏘然作響,掠出一道虛幻般的道劍。
隨着他握劍斬出——
轟!
整座牢獄爆碎。
那天地間瀰漫的灰色劫光,都被無匹的劍威摧垮,消散不見。
衆人先是震撼,旋即狂喜。
成了!?
蘇奕是第二次見到這羽衣鶴氅男子出手,可依舊有一種驚豔之感。
那等劍道威能,太過霸道!
讓人都無法想象,這是由傳說之書中的一個書魂所掌握的力量。
也無法想象,那羽衣鶴氅,頭戴芙蓉冠的男子又該是何等一位存在。
牢籠外,血衣男子猛地一聲冷笑,“一道本該消失在歲月長河中的印記而已,如何能和命運之劫對抗?”
他猛地一揮袖。
天地間,血光如潮,灰濛濛的命運劫力憑空出憑空出現,瞬息而已,一座牢籠重新凝聚,籠罩天地四野,再次將蘇奕他們封禁其中。
羽衣鶴氅男子再次揮劍。
牢籠爆碎,灰色劫光消散。
隨即,他一步邁出,揮劍朝血衣男子斬去。
可再有一座牢籠出現,橫擋在前。
雖然這座牢籠依舊被劈開,但那血衣男子的身影已退到了極遠處。
“我倒要看看,你能撐多久!”
血衣男子大袖翻飛。
頓時有滾滾劫光涌現,在天地間不斷交錯,締結爲一座又一座牢籠。
原本,神梟妖祖早已趁機殺出去,要一口氣宰了那血衣男子。
可當目睹這一切,頓時心涼了。
這他娘還怎麼打!?
轟隆!
那羽衣鶴氅男子一次次揮劍,那一座座不斷出現的牢籠隨之一一爆碎。
可牢籠卻像無窮盡,不斷阻擋在前。
王執無都傻眼了。
而天穹下,那羽衣鶴氅男子的身影則變得模糊起來,每一次揮劍,就讓他氣息衰弱一大截。
到最後,終究還是沒能撐住,其身影化作漫天光雨,徹底凋零。
一下子,衆人心頭像壓着一塊巨石,快要喘不過氣來。遠處,那血衣男子則笑道:“剛纔那劍修,必是一個打破命運枷鎖,抵達命運彼岸的存在,可惜,終究只是一道印記而已,能撐到現在,已殊爲不易,比那個妖祖
都強了一大截。”
一番話,道破了之前那羽衣鶴氅男子的根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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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衆人的心情卻愈發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