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小乖搖頭，“你越說越離譜了。”
“還是別說話了。”
徐蓉蓉笑笑，“對不住，我隨便說的，你別放在心上。”
“不過說真的，我姐姐說現在社會上的男人很雞賊，很摳門。連彩禮都不願意出。”
“孫洋，還真的是罕見的好男人，不求回報這一點就萬里挑一了。”
鄭小乖沒有搭腔，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把徐蓉蓉送上車。
上車後，徐蓉蓉還在發微信給鄭小乖說孫洋的事情，說突然想起在班裏他幫她們兩個擡水拖地的小事。
回到別墅，鄭小乖將腦袋貼在玻璃缸前，看着紅色的小仙魚游來游去。
她拿出牛肉飼料給它餵了些。
大傢伙喫得很開心，大大的翅膀十分飄逸，像絲帶一樣美麗。
肥姐笑着過來提醒鄭小乖，“小乖，該睡覺了，少爺回來還得一會，他們今天臨時有個會議。”
“嗯。”
鄭小乖點頭。
住在這邊後，除了三餐營養均衡。每天肥姐都會提醒鄭小乖早睡，保持充足的休息。
洗完澡爬上牀，鄭小乖的手機亮了，她拿起來看，又是徐蓉蓉發來的微信。
［當初以爲孫洋只是個會讀書的木頭腦袋，沒想到還是個喫苦的腦袋，以後一定能幹成大事］
［現在想想，他還蠻帥得嘞］
鄭小乖甩甩腦袋，不想再被徐蓉蓉帶入孫洋的話題。
她已經懷孕了。
鄭小乖打開電視，電影頻道播放的是《借東西的小人阿莉埃蒂》。
故事結尾，阿莉埃蒂站在竹籬笆頂端，和翔做最後的告別。
他望着她離開的小小身影，溫柔地說，“阿莉埃蒂，你是我心臟的一部分。我不會忘記你的，永遠。”
他們兩個，還有可能在一起嗎？
爲什麼結尾是be，阿莉埃蒂和翔之間是不是愛情呢？翔說阿莉埃蒂是他的心臟，那應該是他最重要的人吧。
懷着淡淡的憂傷，鄭小乖穿着拖鞋下了牀，去廚房桌面，找來找去。
最後打開冰糖的塑料包裝袋，取出一塊冰糖，放在牀頭櫃面。
她想，如果真有借東西的小人，希望她能借到她想要的方糖。
鄭小乖睡着後，做了一個夢，夢見阿莉埃蒂變成了小人醫生。男孩的心臟要很精密的縫合，她幫他縫好了，手術很成功，然後突然她長大了，兩個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李言卿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問肥姐鄭小乖今天都做了什麼。
肥姐小聲說：“上午都在家裏，晚上出去見了朋友。回來有些悶悶不樂，這會睡着了。”
“喫飯怎麼樣？有沒有挑食？”
“沒有，她喫飯很乖，沒有挑食的，連薑絲也能喫下去。”
李言卿洗完澡走進臥室，見到鄭小乖熟睡，過去伸手捏捏她恬靜的臉，見到她抱着熊貓公仔，嘴角微微上翹。
這一晚，鄭小乖做了一個連環夢。
從夢到她和徐蓉蓉去喫烤串，又夢到孫洋拿出一個袋子給她，裏面裝了滿滿一兜子錢，有。
夢裏徐蓉蓉大聲譴責她拿了別人好處，說她懷孕了，還欺騙孫洋感情。
“不，”
“不是這樣的。”
“不是這樣的。”
鄭小乖睡得滿頭是汗，嘴裏不斷夢囈出聲。
李言卿聽到她的話，伸手輕輕拍她的臉，“小乖，小乖……”
好一會，鄭小乖緩緩睜開迷迷糊糊的眼睛。
見到旁邊是李言卿，她一下子清醒了，視線又慢慢迴歸茫然。
李言卿關心地問，“做噩夢了？”
鄭小乖怔怔地望着天花板，腦袋裏一陣陣發懵。
她還沉浸在剛纔的夢裏。
夢境實在太過真實，徐蓉蓉罵她的話語實在刺耳。
孫洋拿了那麼多錢給她，賺錢又是那麼難，總感覺他爲此付出了很多辛苦。
她是不是虧欠了他很多？
李言卿拿過一方手帕，幫鄭小乖擦掉額頭上的汗珠，問：“怎麼樣？清醒了嗎？”
鄭小乖看向李言卿，她慢慢撐起身體靠在牀頭。
“嗯，好些了。”
她的腦袋裏還是漿糊狀態。
“大叔，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回來不久。”
李言卿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散過來，令她的心寧靜。加上房間安神香的作用，鄭小乖又慢慢躺回到牀上，閉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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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言卿正想問鄭小乖做了什麼噩夢，見她又閉上眼睛，只好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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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面前的小姑娘雖然年幼，幾次暴露負面情緒卻不願意透露緣由，令他生出了疑問和好奇。
這麼小的女孩，會因爲什麼心事做噩夢？
又有什麼煩心事？
這些東西像一個個謎題，等待他去解開。
一大早，鄭小乖醒來，發現自己又像個考拉一樣，抱住李言卿這棵大樹不放。
沒有了第一次那麼驚慌失色。
她懊惱地拍拍自己腦袋，低頭小聲對李言卿說：“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下次一定注意。”
早飯喝了一碗奶油蘑菇湯，配香煎法棍，鄭小乖喫得津津有味。
肥姐見她非常愛喫，又給她盛了半碗，小姑娘喝得乾乾淨淨，最後把碗也舔了。
李言卿見到鄭小乖像小奶貓喝牛奶一樣，有些忍俊不禁。
“不會吧，難道你陷進去了？”
“你可知道神祕感，是男女之間永恆的吸引力。”
“有了神祕感，會激發征服欲。”
管屹星驚奇地睜大眼睛，對李言卿說。
管屹星捏着下巴自言自語，一邊說一邊搖頭，“不會吧，不會吧，”
“就這麼一個小姑娘，讓你陷進去了？不至於吧。”
管屹星拿起癢癢撓，伸進自己後脖領子抓撓。
李言卿一本正經地對他說，“我們討論的是如何讓一個小姑娘全身心地依賴我。”
“並非是神祕感。”
“我和女性相處沒有經驗，纔會來向你請教，你不要說一些有的沒的。”
管屹星懷疑地問：“這難道不是嗎？”
“我覺得就是。”
“當你好奇一個女生爲什麼哭，爲什麼做噩夢的時候，你就想要了解她，然後——”
“一步，一步，你會喜歡上她，愛上她。”
管屹星擠眉弄眼，笑得欠揍，“你很勇喔。”
李言卿冷冰冰地白了他一眼，“無聊。”
聽到當封面模特可以賺很多錢，鄭小乖想着說不定能賺學費，就來碰碰運氣。
李言卿尊重她的決定，帶她來到管屹星媽媽的工作室試鏡。
雜誌總監任女士見到鄭小乖眼前一亮，笑着問，“你就是星星介紹的素人模特？”
鄭小乖乖乖地點頭，“是我，阿姨。”
眼前的女孩圓臉乖巧，漂亮文靜，氣質純淨，像是水晶一樣透明易碎。
這一塵不染的眼睛。
底下手長腿長，腕線過襠，令她很滿意。
任女士看到旁邊的李言卿，恍惚了一下。
她還以爲這女孩是自己兒子的新女朋友，這麼乖巧的孩子一看就很省心，想着當兒媳婦不錯。
就是不知道，和旁邊的李言卿是什麼關係。
任女士還從來沒有見過李言卿身邊有女性。
在兩個人身上看來看去，終是把深藏在心裏的震驚問出來，“言卿，這個小姑娘是你朋友嗎？”
李言卿說，“是。”
任女士想，是朋友的話，那他們家星星應該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