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紀繁星不疾不徐地從瓶子裏倒出了一粒類似藥片的東西。
她那張帶着疤痕的臉頰,分明是帶着笑容,但卻莫名地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一種很神奇的藥……喫下它之後,你就會體驗到渾身被火燒着一般的痛,很痛但又無能爲力。那種酸爽……我相信一定會讓你此生難忘的。”
周見辰越聽下去,眼底的驚恐之意也更多了幾分。
“紀繁星……”
但他什麼都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紀繁星就已經很快的將藥塞進了他的嘴裏。
再很用力的擡了一下他的下巴後,那粒藥就被迫嚥了下去。
周見辰猶如吞進了一顆炸彈一樣,再也沒法保持冷靜。
“紀繁星,老子要弄死你!弄死你!”
“我覺得……最好還是不要吧。只有我有解藥……如果我死了,誰給你解藥啊?”紀繁星笑意盈盈地看着周見辰,但話語間的威脅之意卻是再明顯不過。
“大哥如果想要解藥,就趕緊把你的人撤了。還有……從今往後都不準再踏進閣樓一步。”
周見辰咬牙切齒,看向紀繁星的眼神,就跟淬了毒一般。
但考慮到體內的這個毒藥,周見辰就算心裏再不甘心,也只能照辦。
他在離開前,還回頭惡狠狠地看了紀繁星跟周淮深一眼。
你們都給我等着!
我一定會讓你們知道,周家到底是誰說了算!
很快,樓下就傳來了挖掘機開走的聲音。
紀繁星站在窗戶邊,在看到這一幕之後,才滿意地收回了目光,並且準備走向周淮深。
但剛轉過身,就對上了周淮深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
“去哪兒了?”
不是那種出於關心的詢問。
更像是一種質問。
不過,紀繁星也沒當一回事,很快就露出了一抹沒心沒肺的笑容,並且從口袋內掏出了另外一個瓶子。
“我去幫你找藥了。有了這個藥,你體內的蛇毒很快就能清掉了。”
事實上,這個草藥是她自己熬了一天一夜,熬製出來的。
所用的草藥,全部都是非常稀有的。
她派了她的手下,通過許多渠道,才終於找齊了全部的原料。
“所以……您從昨天出門到現在,都是在幫少爺找藥?”程硯很快做出了一個總結。
總結完畢,他還特意看了周淮深一眼。
那一眼,就好像在跟周淮深說:“少爺,我覺得紀小姐對您還挺不錯的。”
周淮深當然看得懂程硯的這一眼神。
其實,他的臉色也略有鬆動,只是說出口的話語,仍舊是冷冰冰的:“你不覺得自己……這樣做只是浪費力氣嗎?”
“醫生應該告訴過你,能幫我清掉這蛇毒的,就只有飛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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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繁星當然不會告訴他,她就是飛雪。
而這個藥,就是她親自制作的。
紀繁星只是滿目誠摯地說道:“不管怎麼樣,都試一下吧。沒試過,又怎麼知道不行呢?”
“是啊,少爺,這畢竟是紀小姐找了一天一夜的藥,您就試試吧。”程硯也忍不住這般說道。
但剛接觸到周淮深那冰冷的眼神,程硯就趕忙垂下了腦袋,說道:“少爺,那我先去給您熬藥了。”
說罷,程硯就很識相地離開了這個房間。
在他走後,紀繁星便直接在周淮深的牀沿邊上坐下了,說道:“我幫你上一下藥。”
周淮深沒接話,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紀繁星只當他是答應了。
在找來了棉籤之後,就準備幫他上藥。
而這時,卻聽到周淮深說了一句:“你對所有男人……都這麼上心?”
上一次,那個聞尋救了她,她不也很上心嗎?
“還是說……這就是你對付男人的慣用伎倆?”
紀繁星拿着棉籤的手一頓,隨即擡眸,對上了周淮深的雙目。
“周淮深,如果我真有那麼好的本事,我現在就不會坐在這兒了。”
說罷,她就開始幫他塗抹手腕處的傷口。
周淮深的眉頭一皺,正在反覆思量着她的那句話。
那句話聽起來……
怎麼不太舒服?
這女人是覺得……當這個周太太,委屈她了?
不過也是,如果不是有所得,她怎麼可能會當這個周太太?
而對此,他倒也不必過於在意。
畢竟要不了多久,他們估計就分道揚鑣了。
當紀繁星在幫周淮深塗抹傷口的時候,她的餘光還在無意識地看向,周淮深那大拇指處的傷痕。
不過很快,她又在心裏告訴自己,在手上出現這樣一道疤痕,那也是再正常不過的。
周淮深應該也不會是那個男孩兒。
人家多溫柔善良啊。
但眼前的這傢伙……
想到這兒的時候,紀繁星甚至還擡眸看了周淮深一眼。
在對上這傢伙如同冰塊一般的臉龐的那一刻,她就更覺得不可能了。
而周淮深恰好捕捉到了她的這一眼神,他的眼眸一眯,問道:“紀繁星,我怎麼覺得……你又在心裏罵我?”
罵你,這不是很正常嗎?
但這樣的心裏話,紀繁星肯定不會說出來。
她只是衝他露出了一抹職業假笑,否認道:“怎麼會呢?你昨天剛救了我,我怎麼可能罵你?”
周淮深卻只是不以爲意地收回了目光。
我信你個鬼。
很快,傷口就塗抹好了。
周淮深本以爲,這應該就結束了。
不曾想,紀繁星很快又來了一句:“把衣服脫了吧。”
周淮深的眉頭一皺。
紀繁星這才解釋道:“醫生交代過,還得給你做一下鍼灸。這樣促進一下血液流通,毒素才能清得更快一些。”
“你……做鍼灸?”周淮深對她的懷疑,全都寫在臉上了。
紀繁星只好一臉認真的給出了保證:“我在這方面,是專業的。”
鬼使神差的,周淮深信了她的話。
但紀繁星等了數秒,卻還是沒等到周淮深有所動作。
她只好再度說道:“把衣服脫了,這個鍼灸得在後背進行。”
“脫不了。”周淮深在說話的同時,輕輕地擡了一下自己的手腕。
確實,他的傷口傷得厲害。
現在是不太方便做這些事情。
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讓傷口破裂。
也就是說,只能她代勞了。
“那我幫你脫吧。”紀繁星深吸了口氣之後,才朝周淮深靠了過去。
別緊張。
只要把他當成普通的病人,就好了。
再不濟,就把他當成是一坨肉。
然而,她的呼吸還是在不自覺之間加快了。
周淮深瞧着她的這副模樣,卻只覺得是在裝模作樣。
而且這樣的戲,未免太過了吧?
“幫自己的老公脫個衣服,有必要這麼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