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37號開口前的幾分鐘內，在場的人一度認爲他會追加。
開玩笑，都將一個花瓶的價格從五百萬擡到六千萬，有六千萬的人還在乎多追加的這一千萬？都擡到六千萬了還在乎這最後的一千萬？
答案是在乎。
司梵九簡短的兩個字讓拍賣會內嘈雜的探討聲驟停，都認爲237號會跟的時候，237號卻不跟了，徒留下七千萬的高價，昏黃的燈光打在衆人表情僵硬的臉上，陷入詭異的死寂。
額。
這波怎麼說？恭喜312號？
很快從喫瓜湊熱鬧的心情中回過神來，雖然237號和312號神仙打架終止了，但是312號這波成功了不是嗎？在前幾次壓237號沒壓下來之後，總算成功了一次。
外邊話風突然變了味道，由僥倖旁觀的心理變成了祝賀312號的。
312號卻沒有他們想的那麼開心，服務員站在門外邊靜候，vip房間裏一個男人坐在沙發上，身上的西裝穿的有點不合身，一手拿着寫有312的牌子，一手握着手機，聽着主持人嬌兒手裏一錘定音的清響，頭上的汗冒的更多了。
失手一次直接搭了七千萬進去啊這。
“爺，花瓶被我們拍下了……他這次沒跟。”男人聲音顫顫悠悠的跟電話那頭不間斷的彙報情況。
“嗯。”電話那頭的聲音比男人想象中的要淡定許多，就跟早就料到似的。
對於劃出賬的那七千萬，沒什麼太大的反應。
“還不是你跟的太明顯，被他發現了。後面的你每個都跟，合時宜的擡價就行，不需要一直跟，其他人準備好了嗎？”那邊的用電腦處理過的聲音不斷響起，給這邊下達指令。
聽到這個，男人慌張的表情這才轉變爲穩操勝券，連帶着眼角都上揚了些。
“這個爺你放心，都準備好了，萬事俱備。”
“那就行，好寶貝不少，別急，你時刻注意着情況，實時向我彙報。”
電話那邊說完這句話後，vip房間內重回寧靜，外邊的拍賣會仍在繼續。
頭一次拍賣會時間過半，嘉賓們還保持着較高的熱情。
以往都是中途懶懶散散的等壓軸。
接下來的這件展品是色彩明豔的雛菊畫，出自一個最近幾年小有名氣的畫家，收藏價值不高，只供觀賞，起步價五十萬，起拍價五萬。
237號沒興趣，312號也沒興趣，避開了兩尊大佛，這副畫的價格走低，最後以一百四十萬成交。
在嬌兒一次次的敲槌聲中，一筆又一筆的錢被捲走。
轉而展示員繼續上臺，手裏舉着個盤子，裏面盛着一只玉體通透漂亮的玉雕，是個兔子模樣的，比較偏低齡。
“大家能看到這只兔子模樣很可愛啊，出自我們的雕刻大家東青之手，本意是雕給子女玩的，在古人們心裏，玉向來就是一個很美好、很高尚的字眼啊，古詩文中也常用玉來比喻和形容一切美好的人，何況是這種模樣精巧的羊脂玉，我們也是受東青老先生後人之託，來做慈善，起步價二百萬，每次最少追十萬。”嬌兒一口氣面色如常的說完一大摞話，很快進入競拍環節。
喜歡這種小玩意的人實在是少，試問有誰想要花那麼大價錢去買一個寓意呢？還是買個小孩子的，那個不知道東西金貴好壞的年紀，簡直就是浪費。
東西的價錢以較小的幅度往上擡，叫價的也都是些年紀大的，有兒有女的，要麼崇尚迷信要麼溺愛子女。
“二百一十萬。”
“二百五十萬。”連跟了好幾次價的312號這次也是不出意外的跟了一下，一出手就擡四十萬。
“二百六十萬。”司梵九很快跟價，出的價也只比312號多十萬罷了，坐在房間裏翹着腿，不時看看腕錶上的時間。
有眼力見的發現兩尊大佛齊齊冒了泡，很快就沒有跟了，訕訕的想起找些別的替代品來。
這不可能到手的啊。
“五百萬。”312號驟擡價，一個小孩子的玩意被很快擡到了五百萬，一千萬近在咫尺。
“五百一十萬。”司梵九對於312號的驟擡價沒有什麼波動，雷打不動的比他多十萬。
“六百萬。”
“六百一十萬。”
“一千萬。”
“一千零十萬。”
……
簡單到不行的玩具被喊到了一千萬，312號vip房間內的男人很是焦灼。
既想盡可能的擡高價又得防止237號那狗東西不跟價。
每喊一次都是煎熬。
“差不多行了，人都到齊了，沒必要再拖延時間。”電話那邊聽到男人清楚的要價聲，開口制止。
得到上面準確的通告，312號聽話的沒再跟，價格被237號喊到兩千零十萬後沒了後話，全場寂靜。
嬌兒拿着小錘子熟練的開始流程。
“那沒有人了，嬌兒就開始喊價咯，兩千零十萬第一次，兩千零十萬第二次……”
“兩千零十萬第三次！讓我們再次恭喜237號嘉賓，心想事成啊。”
而後是幾件出自着名設計師的衣服，除了前兩件是因爲定製過程出錯沒能出廠的，分別以一百七十萬和二百一十萬成交。
時間在身價過億的嘉賓喊價聲中流逝，看着交易額的節節攀升，嬌兒笑的二十萬塊的嘴都笑的合不攏，由內而外的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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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走上來一個女人，穿着短款旗袍，推着一個假人模特上了臺，模特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裙子，採用的是抹胸的設計，腰口那設計的盈盈一握般，輕質的面料上面點綴着碎鑽。
來了，重頭戲。
袖口和胸口等各處是輕巧的鏤空設計，用的是純正的銀線，在燈光下璨璨生輝，像極了婚紗，但是比婚紗要出塵免俗。
刁鑽精緻的設計毋庸置疑的適合那種身材絕佳的女人。
“嗯嗯嗯~張總，人家想要這件衣服，好好看呀~”一個衣不避體的女子一頭栽進旁邊油膩大叔懷裏撒着嬌說道，幾十萬的臉在他厚重的手背上摩擦，時不時發出咿語。
那個叫張總的臉上那一疊肉沉了沉，染上深思的神色，轉而很不客氣的將女子推開了一些，擰着眉毛拒絕：“你要什麼要，這衣服穿你身上不是糟蹋了嗎？聽話，我回頭給你買件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