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哥的醫院?
季溏心不僅知道,簡直熟悉的不能更熟悉。
“我知道的,正好我今天下課也要過去看病人,順利幫你帶過去吧,你把病房號發給我。”
“好,那謝謝你了,下午見。”
掛斷電話後,不出半分鐘,連姣已經將病房號通過短信發了過來,季溏心低頭看了眼。
是在醫院的東院區,跟唐如意的所在的住院部是兩個相隔最遠的一樁,不過走着也不遠,十來分鐘足夠。
只是……
季溏心看着上面顯示的病房號,v1306,這是標準的vip病房,而且在慕式醫院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住院部十二樓以上都是vvip病房,所以這位連老師住的是最高規格的病房。
她雖說是大學老師,但能住到慕式vvip病房還是有點誇張的。
腦海中思緒亂飛,季溏心搖搖頭,阻止自己的胡思亂想,興許人家本身家裏就很有錢呢,況且之前聽她提過,有一個工作不錯的男朋友,她不應該瞎猜。
這麼想着,季溏心也就沒怎麼當回事,權當是順路幫她將文件送過去。
下午四點半,結束了一天的課程,季溏心跟葉素一塊往外走,一同擠來擠去的還有其他教室下課的大部隊。
大家都是熙熙攘攘,看着那攢動的人頭,季溏心終於找回幾分上學的活力來。
“溏心,你待會兒去幹嘛呀,晚上咱們一起喫飯吧?”葉素挎着她的胳膊,好不親暱。
季溏心有些歉意的回絕,“不好意思啊素素,我晚上還得回醫院那邊一趟。”
“啊?”葉素有些失落,但也明白她家裏的狀況,沒勉強,“那好吧,我一會兒找麗麗她們吧。”
“對不起啊,又不能陪你……”
“你說什麼呢,就是一頓飯而已,怎麼喫不是喫呀,我沒關係的。”葉素擺擺手,“你先忙醫院那邊,那纔是正事兒。”
她年齡雖然小,可心智和說話都非常成熟,這也是季溏心喜歡跟她做朋友的原因之一。
不累,並且非常的自在。
她很會爲別人考慮,這一點是許多人做不到的。
“回頭等忙完這段時間,我請你喫飯。”
葉素笑着應下來,“一言爲定啊!”
兩人從路口分開,季溏心按照連姣說的去她辦公室將文件取走,又坐車到了醫院。
常來常往的,醫院好多工作人員對她這張臉都熟悉了,門口保安一見是她都笑眯眯的招呼着。
季溏心看着頭頂的夕陽,忽然覺得生活雖然辛苦,可在辛苦中也能得到一絲慰藉,苦難中,有許多善意和愛包圍着她。
只要她認真的生活,一切都會撥雲見日吧。
季溏心這麼想着,卻不知道待會等待她的是一場多麼殘忍的腥風血雨。
拿着文件,她沒先去唐如意那邊,而是走到了連姣所在的那一棟樓。
輕車熟路的坐電梯到了十三層,季溏心甚至不需要前臺的指引便能夠找到病房所在的位置。
她現在最熟悉的,應該就是每個醫院的構造了。
但多年之後想起來這一天,她卻後悔爲什麼沒有問問詢問臺的護士,如果問了,或許就不會發生之後的事情了。
站到v1306病房前,她擡手整理了一下頭髮之後,輕輕敲響——
‘咚咚咚’
裏面很快傳來女人的迴應,語氣有些急促,像是等待已久,“請進。”
季溏心推門進去,房間構造幾乎跟唐如意那邊是一樣的,唯一不同的是病牀周圍的儀器更多,寬敞的病牀上,連姣穿着病號服坐在上面,面色蒼白,身體相比之前見到她的時候也很瘦弱,整個人都病懨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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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裏,她並沒有告訴自己得了什麼病,可現在看來,並不是想象的那麼輕微,換而言之,她看起來病的很重。
“你來了啊。”連姣朝她笑了下,只是這笑卻跟平時不太一樣。
季溏心說不出哪裏不對,走過去將文件遞給她,“連老師,這是你要的東西。”
連姣垂眸看了一眼那牛皮紙封袋,“放在一邊兒吧,其實我今天要你來不是爲了這些文件。”
季溏心擰眉,不明白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連姣欣賞着她不安又茫然的視線,脣邊的弧度更大了,“到現在都沒察覺出不對,你還真是單純啊。”
一句話,讓季溏心整顆心都跌倒谷底,她眼底的那種審視是非常直接且充滿惡意的。
她掩下心中的不安,視線略過對方貼着白色止血布的手,神色淡然的開口道,“連老師有話不妨直說。”
連姣挑脣,“嘖嘖,就這樣沉不住氣的性子可怎麼在戚嶸身邊啊。”
聽到戚嶸這個名字從她口中吐出,季溏心整個人都僵住,她跟戚嶸的關係一直以來都非常低調隱祕,很少有人知道。
一瞬間,驚訝,疑問,惶恐,各種情緒都躥了出來。
“你怎麼會……”
“怎麼會知道他?”連姣接過她的話,越是看到她這副驚慌失措的樣子,心底的快感就越發強烈,“我跟阿嶸在一起十年,他的所有事情我都知道。”
季溏心腦袋都是懵的,這人前一刻的身份還只是老師,可現在卻告訴她,這個女人跟戚嶸在一起了十年?
她忽然想起有那麼幾次戚嶸打電話時,不經意間喊出的那個名字——姣姣。
連姣,姣姣。
原來……就是一個人麼?她也是真的傻到家,竟然到這一刻聽到這樣的話之後才察覺。
衝擊太大,季溏心甚至有種時空錯亂的感覺。
但有一點是非常清楚的——
“你在學校是故意接近我的吧。”
連姣低低笑出聲,“終於反應過來了啊,我就是有意接近你又如何,阿嶸也不會在意,隨便我怎麼樣,他都會答應。”
季溏心垂在身側的手暗自收緊,心亂如麻,面上卻毫不露怯,“連老師教畫畫真是可惜了,該去學學表演,知心大姐和姦佞小人無縫銜接。”
“知心姐姐還是小人要相對來說,對你來說我是小人,但對阿嶸來說,我是這個世界上誰都比不了的人,他可以爲了我去做任何事。”連姣意有所指,故意激她,算準了要給她最沉重的一擊,直接撕開了攤在面前,連片刻的緩衝都不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