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凜話一出口，兩個女人都愣住了。
鬱子秋回身，嘴角也忍不住抽了幾抽，擡手就指了指一側男女洗手間的標識符：
“戚先生覺得在這裏談這個話題合適？”
側身上前了幾步，戚凜眸底掩不住的笑意：
“我不介意換個地方。”
擡手，他還作了個邀請的姿勢，直接把鬱子秋看傻了：
她沒答應啊！
然而不待她出聲，身後的女人先追了上來，口氣都帶着緊張與急切：
“戚、戚少——”
回身，戚凜的眸色又恢復了一慣的冷然，凌厲的眼神一掃，女人瞬間就像是被扼住了喉嚨，要不是還有墨鏡的阻隔，是人都能看到她眼底的驚恐與害怕。
掏出一張名片，戚凜隨手寫了一個號碼，遞了過去。
一見是他的特助羅深的電話，女人差點沒喜極而泣：
“謝謝，謝謝戚少。”
這次沒白來，她有救了。
鞠了個躬，女人捧着名片轉身就離開了。
擦肩而過，這一次，鬱子秋反倒看清了些女人的樣貌，臉蛋小小身型纖薄，眼角似有烏青，時髦的吊帶衫外是一件低調寬大的運動外套，有些眼熟，像是明星。
難怪求人的姿態卻不怎麼禮貌地戴着墨鏡，公衆人物可以理解。
“戚先生豔福不淺啊，就是運氣似乎不怎麼好。”
上次那個年紀小被人詬病，這次這個粘上怕就免不了“家暴”的嫌疑，調侃着，她還示意地撫了下自己的眉尾眼角。
“是嗎？我倒覺得我運氣爆棚，要不然怎麼會每次多私密的地方都能遇到鬱法醫呢？”
“……”
抿脣，瞪着他，鬱子秋沒接話，她怎麼感覺自己好像被調戲了。
“擇日不如撞日，走吧，我還欠鬱法醫一頓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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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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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子秋拒絕的話都沒說完，手腕直接被人拽住了，而後被人一路大步疾行拖出了四方俱樂部。
“哎，你幹嘛？我還有事呢，一個盒飯而已我開玩笑的。”
車子旁，掙脫他的鉗制，鬱子秋揉着手腕，都要暴躁了：
“再說，這賬我也沒記你身上。”
話一出口，鬱子秋又有些後悔了，她嘴咋這麼快呢，她該說這賬殷立霆已經替他還了纔對，省得以後再圍着一頓飯跟他掰扯。
她正想着怎麼把話圓回去，一道黑影卻突然壓了下來：
“我從不欠人情。”
“……”
嘴巴張了又張，鬱子秋無語了，冷峻的男人面孔衝擊心靈，周遭全是他強烈地不能忽視的男人氣息，心噗通噗通亂跳着，彷彿下一刻就要蹦出心口，她也不自覺地臉紅了下。
“你說話就說話，別靠那麼近，我又不聾。”
眼珠子轉了轉，她掏出手機，點開了自己的微信：
“不想欠人情那就還錢吧！一盒白米飯，連帶這些天的利息，收你十五塊不算多吧？”
說着她還把二維碼直接懟到了他眼前，生生將兩人的距離給逼開了。
沒想到她反應這麼迅捷，戚凜眸底的欣賞又多了幾分，之前強行拉她出來原本也是怕她婉拒，一直就想加她的聯繫方式，戚凜自然不會拒絕，拿出手機就利落地操作了下。
通過好友連接，看着她醫護的卡通頭像，他給她轉了個兩百元的小紅包：
“既然人情還完了，那是不是該算算我們之間的賬了？”
“算賬？”
還沒從小紅包的驚喜中回神，鬱子秋又被他的話驚地雙眸圓瞪：
“什麼賬？”
“我戚凜的便宜可不是佔了就能白佔的。”
“啊？”
舉着手機，鬱子秋差點沒給氣了個倒仰，誰讓他手賤多轉錢的？一共才兩百塊！
“跟我去喫飯還是讓我親回來？”
噗~
一口唾沫差點沒憋死自己，這才明白他說的是那天在取證室裏兩人意外嘴巴碰上的事兒，鬱子秋瞪着眼珠子，臉更紅了。
那分明就是意外！
而且，這種事不該是女人更喫虧的嗎？
她都沒有計較，他怎麼有臉——
“我可沒被女人碰過~”
一句話，又把鬱子秋到了嘴邊的抗議擊了個七零八落，再傻也知道他肯定是胡說八道故意的，偏生這男人無賴還一本正經的模樣，鬱子秋真有點招架不住。
因爲父親是教師，從小她就被管教的很嚴，一路也算順風順水，家裏加上求學的經歷，骨子裏她也是個現實跟理智的人，剎那間的心悸讓她突然有了種強烈的危險感。
秀眉一挑，她也讓自己快速冷靜了下來：
“戚少風度翩翩、人中龍鳳，你這不會是看上我了吧？”
心思被戳了下，戚凜面上卻沒多大的變化：
“激將法對我不管用。”
“我也不受人威脅！”
四目相對，一陣刀光劍影的噼裏啪啦，兩人都在試探彼此的心意跟底線卻又有志一同地都選擇了不退縮：
“那我們就耗下去好了。”
腰間突然一緊，鬱子秋也真真感覺了男人鐵一般的力道，忿忿地咬了咬牙，她決定賭一把：
“我選後者。”
這可不是取證室，大庭廣衆地，她還真不信他敢不顧身份對她做什麼。
鬱子秋下巴一揚，原本沒什麼想法的戚凜是真被挑釁到了，居高臨下打量着她，那種久違的異樣感像是瞬間覺醒了，扣住她的小腦袋，他的脣就落到了她淡淡粉色的水潤脣瓣之上。
原本只是一時衝動，柔軟的觸感、香橙的甜味脣齒間散開，戚凜不自覺地就加深了這個吻。
身體僵住，鬱子秋則是完全忘記了反應。
略顯空蕩的俱樂部門前，這樣的風景並不算稀奇，但這一刻卻着實扎眼，一輛出租車門前緩緩駛過，顏修不經意間一轉頭，看到地就是這樣一幕，熟悉的側影扎入眼底，不自覺地她就攥緊了膝上的裙襬。
一吻結束，鬱子秋都沒回過神來，就被人用力一推給塞進了轎車。
戚凜剛坐到駕駛位上，啪，一個耳光就甩了上來。
疼痛伴隨着刺耳的響聲，兩個人瞬間也都被拉回了現實，四目相對，戚凜舌尖輕頂了下被她扇的那一側臉頰，鬱子秋也紅着臉抿緊了脣瓣。
隨後，又是“啪”一聲輕響。
車門被鎖上了。
鬱子秋眸子一瞪，男人已經發動了車子，戚凜眼神一斜，她也只能扯過了安全帶，蜷着舌尖鼓起了腮幫子：
失策！
剛剛真不該打他那一巴掌，這還怎麼跟他追究之前輕薄、深吻的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