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意歡的母親還在他的手裏面,她不會就這麼拋下她走的……
管家一噎,複雜地看了他們一眼,只得先答應下來。
傅司寒像是突然被人卸掉了全身的力氣,疲憊坐在了沙發上。
宴茉茉見狀,眼底掠過了一道得意,走上前去安慰道,“阿寒,你也別太難過了,嫂子她就只是一時想不開,等想清楚後一定會回來的。”
忽然,傅司寒看向了她,眼神寒涼到了極點,似乎能穿透人心。
宴茉茉接觸到,心中突然一慌,手指抖了又抖,客廳內的空氣,都在這一瞬間變得壓迫感十足。
她僵硬扯脣笑了笑,“怎麼這樣看着我?”
“今天早上,你爲什麼會突然遇難?還有剛剛,你真的只是來勸架的嗎?”
傅司寒就算再直男,也從她的身上感覺到了不對勁,她對他的感情,並不似他想的那般純粹。
也許,他真被小時候的那段友誼遮住了眼睛……
宴茉茉的眼中一亂,“你不會這一切都是我設計的吧?”
“你自己的心裏清楚。”
傅司寒點到爲止,目光放在了陽臺上。
舒意歡很喜歡在那個位置看書,可是在今天晚上,她卻離開了自己。
明明她走纔沒有多久,內心卻已經升起了濃濃的思念。
他真的,不能沒有她……
孤冷和寂寞將他包圍,傅司寒出神,他早該想到的,她那麼決絕的一個人,怎麼會容忍得了欺騙,從一開始,就是她的問題。
“茉茉,我會保你以後在商界上一帆順風,算是償還你對我的幫助,但男女有別,以後還是保持距離,不要再見了,你走吧。”
他……
這是要和她劃清界限?
就爲了那麼一個不值得的女人……
可是她也爲了他,做了很多。
淚水模糊了宴茉茉的視線。
她的肩膀顫了又顫,強擠出了一個微笑,“我會給你一個答案的。”
什麼答案,但是這些已經不重要了。
傅司寒也不想知道,他現在只在想,該用什麼樣的辦法挽回舒意歡,她雖然在盛京,可是他不想和她分開。
宴茉茉出了御恆灣後,躲進了車內,趴在方向盤上嗚咽痛哭了起來。
她不會放棄傅司寒……
該走的人,是舒意歡!!!
……
喬語安開車,載着舒意歡來到了自己名下的一處高級公寓。
這裏雖然比不上御恆灣那麼豪華,但勝在環境不錯,交通方便。
她帶着舒意歡進入,邊走邊說道,“這裏我已經找阿姨打掃過了,也將日常所需要的必需品填充好了,要是缺什麼東西,儘管打電話給我。”
溫馨的兩室一廳,家電齊全,舒意歡的眼中動容,不禁給了她一個擁抱。
“安安,謝謝你,如果沒有你的話,我真不知道該去哪裏了。”
她和舒家的關係很僵,哥哥又不在盛京,爲了還傅司寒治療母親的醫藥費,卡里面基本已經沒多少錢了。在這個時候,喬語安肯冒着得罪傅司寒的風險收留她,她真的很感激。
“你呀,和我說什麼傻話,我還應該謝謝你救回我妹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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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語安回抱住了她,“而且閨蜜不就是應該在這個時候挺身而出的嗎?”
舒意歡忍不住笑了出來,用力點了點頭。
她看着周圍的環境,感受到了久違的鬆懈。
姐妹倆人一起坐在了沙發上。
喬語安看着她隆起的腹部,輕輕皺了下眉頭,“對了,傅司寒知道孩子的事嗎?”
“……知道。”舒意歡抿了下脣,“今天早上我就告訴他了。”
這下輪到喬語安喫驚了。
“啊?他既然知道這個孩子是他的,爲什麼還和宴茉茉糾纏不休,還讓你們母子這麼晚真走了,他的腦袋是被驢給踢了吧?”
舒意歡苦笑,將藏在口袋裏的水果刀拿了出來,放在了茶几上。
“今天就算他不讓我走,我也會走的!”
以前,她總是下不了這個決心,被各種各樣自找的藉口阻攔,對他心存幻想,可是今天所發生的一切,徹底顛覆了她從前的想法。
傅司寒狂妄自負,哪怕知道真相也永遠不會反省,如果再繼續待在他的身邊,彼此傷害,先瘋的那個人,一定是她!!!
她又垂下了眸子,緩緩說道,“不過,他的確不在乎這個孩子。”
“他怎麼可以這樣?!”
喬語安替閨蜜鳴不平,鵝蛋臉上寫滿了憤怒,沒好氣地罵道,“之前讓你受了那麼多委屈不說,現在知道真相,怎麼還不知道悔改啊?意歡,你和他離婚真的是最正確,最明知的選擇了,你放心,律師的事包在我身上了!”
舒意歡的心像是被針扎一樣,臉色泛白,“我不想提他。”
“好好好,不提了。”喬語安心疼閨蜜的遭遇,“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舒意歡頓住,她母親現在還在傅司寒的手裏,哥哥又還沒有回來,想要離開盛京,談何容易,必須要好好從長計議一番。
而且,她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去做……
“安安,你認不認識賭場的朋友?”
“賭場?”喬語安認真想了想,眼眸一亮,“是有一個,我鄰居的哥哥,不過你找這個幹什麼?”
“幹一件大事。”
她要自己,還哥哥的清白。
喬語安疑惑,有些想不通她這是要幹什麼,但還是將微信給她推了過去。
姐妹待在一起,似乎有着永遠說不完的話,直至深夜,喬語安這才離開。
而傅司寒,也通過手底下的人確定了舒意歡現在的位置。
他驅車而來,停在了公寓的樓下,凝望着三樓,眼睜睜地看着燈滅,卻還是不想走。
傅司寒點了根香菸,站在車前,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天邊泛起了魚肚白,太陽初升。
舒意歡緩緩醒來,習慣性地看向空落落的牀旁,頓時愣住,這纔想起自己離開了御恆灣,傅司寒已經不在身邊。
一股沒來由的落寞涌上心頭,舒意歡恨不得甩上自己一個巴掌,現在沒有他的生活,纔是她想要的。
既然一開始能適應他的存在,那現在也能習慣自己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