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沒有開燈，菸頭像是一只螢火蟲般，一閃一閃的。
一根菸抽完，已經是五分鐘以後的事情。
封以航到底是不是很放心，今天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雖說她晚上表現得很正常，看不出有什麼。
可是越是這樣，他就越擔心她只是裝出來的。
現在，沒準躲在被子偷偷哭鼻子。
封以航遲疑了幾秒，單手按在陽臺上護攔上，長腿一伸，無聲地潛入了封以歡的房間裏。
他有心不讓她發現，自然也不會弄出聲音。
這點兒摸哨的功夫都沒有，那他都不好意思是爸爸培養出來的人。
他進了房間，牀頭還是留了一盞昏黃的牀頭燈，光線很暗，但足夠看清她的睡顏。
他深呼吸了口氣，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他確定了歡歡是在房間裏睡覺，便悄悄地離開了她的房間。
回到自己的房間裏，封以航走進了浴室，打開了冷水閥。
歡歡年紀還小，她不懂事，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可是，他是哥哥，他必須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而且，他也不能讓歡歡受到傷害。
所以，現在保護她的最好方式，就是離她遠一些，讓她以後可以過上正常的生活。
封以航洗完冷水澡出來，第二天，喫完早餐，他就出去了。
他出去了，倒是封以歡輕鬆了一點。
不然，他呆在這裏，她還得想辦法出去。
現在的她，根本就沒有辦法跟他單獨相處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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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看到他身邊還有別的女人，那種感覺，真的會讓她覺得自己會瘋的。
上午，她進了琴房練琴，一切如常，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妥之處。
練了一上午的琴，倒是讓她自己的心情平靜了一些。
中午的時候，封以航也沒有回來喫飯，封以歡自然也不會問他去了哪裏爲什麼不回來喫飯。
沉默，現在是他們最好的相處方式。
封以歡一整天也沒有出去過，只是早上，家庭醫生給她送了一些藥來，嘴巴上的那個泡，倒是好了許多。
到了晚上，封以航也沒有回來喫飯。
林紫霜接到他的電話，看着小寶周未休息，晚飯都沒有空回來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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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特別心疼小寶工作辛苦，只有封以歡在一邊聽着，覺得二哥是不想面對她吧，覺得尷尬。
不過，不回來也好，明天開始，她就回學校，二哥也不用再避着她，有家也不能回。
現在，看着二哥連晚飯都要逃避，她就覺得自己心裏有罪。
喫過晚飯以後，封以歡就回了房間。
練了一天的琴，她也沒有什麼精神，手指都彈得有些疼。
不過，不彈琴，她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些什麼。
封以航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快晚上十一點。
他回到家裏，歡歡房間的燈已經滅了。
他站在陽臺口，微嘆了一聲，也不知道她今晚是怎麼過的。
明明是自己看着長大的小丫頭，明明一直以來都這麼好的。
現在自己要避着她，又擔心她心裏不痛快，這種感覺，真他媽的憋屈。
到底，他是真的不捨得讓她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