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妃不待見葉鳳頃,處處想着與她爲難。
如今,終於抓到葉鳳頃的把柄,當下好似就看到了兒子生氣寫下休書時的模樣。
邊催促嬤嬤、丫環進去,自己也跟着進去了。
靜宜看到母妃這麼義無反顧踏進去的那一刻,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不好!
母妃不知道要被嫂嫂收拾成什麼樣!
小姑娘犯起了難:等會兒,如果嫂嫂把母妃揍得像頭豬一樣,她還要不要跟母妃回宮?
算了吧……
還是跟嫂嫂在一起比較好!
容妃衝進來之後,看着屋內衣衫整齊的葉鳳頃和慕容焱,瞪大眼睛。
彼時,葉鳳頃正坐在臨時搭建的手術牀上。
慕容焱低着頭,十分專注在幫她挑腳底的碎石子。
之前帶慕容烈回來的時候,她只顧着他,全然沒想着自己。
一度忘了腳上有石子嵌進去的事。
手術進行了多久,她就站了多久,愣是沒考慮過自己。
直到手術結束,確認慕容烈已經脫離危險,精神放鬆下來,才發現自己腳痛的厲害。
慕容焱也是行醫之人,對於這種外傷十分擅長。
當下便讓葉鳳頃坐着,替她把腳底的石子挑出來。
因爲沒有用止痛片的緣故,葉鳳頃便生生受着。
實在是太疼了,才忍不住叫出聲。
聽在容妃耳朵裏,便是她和別的男人在苟且。
是以……
當所有人推門進來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都驚呆了。
這明明是治傷啊?
哪來的姦情?
葉鳳頃腳底板上紮了很多石子,有些已經嵌進皮肉裏,看得人格外心疼。
街坊四鄰全是受過她恩惠的人,如今見恩人受傷,還要被人編排,當下氣不打一處來。
“哎喲,這位大嬸,你不是說葉鳳頃和別的男人苟且嗎?苟且在哪兒呢?”
“對啊!說好的姦夫淫婦呢?怎麼這裏只有醫病的醫者,沒有旁人啊?”
“照你這麼說的話,但凡大夫關起門來給病人醫病,就都是在苟且嘍?”
容妃惹了衆怒。
都不用葉鳳頃出聲,街坊四鄰已經開始懟這個貴婦了。
“呵!說是別人苟且,進來看到是療傷,不知道這位夫人是不是滿腦子都是這些男盜女娼啊?要不然怎麼能把醫病聽成是通姦呢!”
姚淑婉本來想攔着容妃,是給容妃留面子。
如今……
已然是這副光景,大家都瞧見裏頭是什麼情形了,她也沒想替容妃說話。
拾起石榴裙襬,邁步而入。
停在容妃跟前:“容妃娘娘,雖然您是宮裏頭的娘娘,可您也不能隨便冤枉人!”
“倘若是我們市井小民冤枉了別人,還要喫板子呢,像您這樣的大人物,應該以身作則吧?”
“冤枉我們頃頃,按府尹衙門律,應該重打十板子。”
看到女兒腳底上的傷口,心疼不已,當下就掉了眼淚。
“頃頃,是不是很疼?”
說話間,緊緊握住女兒手:“好孩子,讓你受委曲了,阿孃一定會替你討回這個公道,看誰還敢胡說八道!”
一顆心絞痛不已,只恨不得替女兒受了這些。
衆人原就對容妃不滿,聽完姚淑婉的話,對她更加不滿。
“宮裏頭的人就可以這麼不講道理嗎?”
“可不是!她要是講道理會不敲門就闖進來?”
“由此可見,宮裏頭也沒那麼好,瞧瞧出來的都是些什麼人吶!”
齊公公雖然是容妃的近侍,卻也是慕容放的人。
聽到衆人這樣非議宮裏頭的人,立刻小聲提醒她:“娘娘,你不想把事情鬧大的話,趕緊說兩句。”
“若是真傳到陛下耳朵裏,怕是於娘娘您不利啊。”
容妃如何不知曉這個道理?
可……
要她當着這麼多貧民的面兒認錯,如何使得?
她面子往哪裏擱?
儘管十分不想認錯,還是在衆人的非議聲中走了出來。
“行了行了,都別說了,本宮是你們能非議的麼?”
“先前,本宮沒搞清楚這裏什麼狀況,才冤枉了葉鳳頃,可我那也是爲她好啊!”
“身爲皇家的媳婦,行不正、坐不端,如何取信天下?”
“再說了,即便她沒有和慕容焱通姦,如此輕易將一雙玉足示與夫君之外的男人看,與通姦有何兩樣?”
“女子名聲最是要緊,這玉足豈是能輕易示人的?”
“她葉鳳頃自己就是大夫,如何用得着旁人替她醫治?”
“分明是姦情還未發生,若是我們再遲些進來,這兩人早就脫光光了。”
容妃這個人呢,不是大奸大惡之人。
只不過……
她出身寒門。
自小就斤斤計較,心眼兒小,且眼界窄。
早前,在衆人都誇獎葉鳳頃的功勞之時,她就對葉鳳頃十分不滿。
總覺得是葉鳳頃搶了兒子的風頭。
再後來,各種各樣的事都能出現葉鳳頃的名字,便讓她對葉鳳頃愈發不喜。
慕容烈又對葉鳳頃各種維護,連她這個親孃都不放在眼裏,就越來越討厭葉鳳頃,總想着抓到她的把柄,滅滅她的威風。
今日來姚府,好不容易尋得這樣一個機會,哪有放棄的道理?
越發強詞奪理。
葉鳳頃因爲要挑出皮肉裏的石子,一直是咬着棉布的。
這會兒,石子已經挑完,鋪天蓋地的疼痛感攪得她心情很壞。
再聽到容妃這樣胡亂編排人,當即開懟。
“行啊!容妃娘娘既然這樣說,那往後娘娘有病也別找太醫瞧啊!”
“我聽說,之前娘娘還病過一場,腹痛難忍,是太醫院的劉掌院給瞧的,那當時劉掌院是不是進過娘娘的寢宮?摸過娘娘的肚子?”
“還替娘娘號過脈?”
“照娘娘的說法,您這和劉掌院也是通姦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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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行,娘娘通姦,這事兒得趕緊報給陛下知道!”
“莫風,速速去通知陛下,就說容妃娘娘和太醫院的劉掌院通姦啦!”
之前,是因爲她一直咬着棉布忍疼,沒工夫搭理容妃這個瘋婆子。
這會兒正在給傷口消毒,疼得要命,不罵人難受。
便按着容妃的邏輯,把她說的話用在她身上。
靜宜和莫風都笑,卻都沒耽誤正事兒。
莫風出門去請皇帝,靜宜則是來到葉鳳頃身後,握着她的手。
“嫂嫂,你辛苦啦!”
“等我哥好了,可得讓他好好伺候你!”
“你這腳,看得我都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