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睿雙手倒插於栗色的濃髮,趕完通告還沒卸妝,整個臉埋在手心裏,緊緊閉上眼睛,好一會兒才說,“我親自找她談。”
江燕啪嗒丟開簽字筆,“你找她?找她說什麼?你覺得她會聽你說話?別天真了!”
容睿抹了把臉,也不管妝容是不是全被他抹成了一團黑灰,“燕姐,至少我有美色,實在不行我用美男計!行了,這件事我去搞定。”
江燕氣的想一腳把他踹到樓下,“美男計?當心反而被她美人計套牢!”
“也行啊!那樣更好!”容睿撩了撩飄逸的劉海,呲咔向後挪開了椅子,瀟灑起身,“炒作我跟女二號的緋聞多沒意思,要是炒作一下我和陸輕晚,熱度不是更爆炸嗎?”
“你別胡來容睿。”
容睿這貨,平時很聽話,但性子一上來,十匹馬都拉不住。
容睿拋了個媚眼,“燕姐,既然要玩兒,咱們就玩兒的更爽更挺快一點,與其被人利用被人家蹭熱度,不不如咱們主動出擊。”
呵呵!
不是說他有緋聞女友嗎?不是說他的緋聞女友是什麼連面兒都沒見過的紹雨晗嗎!
那就讓你們知道,我的女朋友到底是誰!
……
因爲第二天早上九點要趕飛機回國,劇組吃了個慶功宴,沒安排別的娛樂活動,大家早早會酒店休息。
陸輕晚白天累的體力透支,回到房間,四仰八叉躺下,不知不覺的就睡着了。
咚咚!!
砰砰!
哐哐哐!!
睡的正沉,陸輕晚突然聽到樓上地震一樣的巨大動作,一個鯉魚打挺“蹭地”爬起來!
“臥槽!紐約居然還有地震?!”
這麼一嚇,困成狗的陸輕晚徹底清醒了,跳下牀,按照地震緊急自救方法站到了空曠的地方,冷靜幾秒鐘,發現並沒有地震的跡象。
特麼!
陸輕晚撓撓頭,繼續躺回去。
屁股剛捱到牀,樓上又傳來了“哐哐哐”、“砰砰砰”拆遷般的聲音。
“你大爺的!大半夜抽什麼風!”
陸輕晚順手撈起客廳的空啤酒瓶,衝出門直奔樓上。
睡的正好被人吵醒,陸輕晚的起牀氣威力比定時炸彈還猛。
“哐哐!”
陸輕晚連門鈴都沒按,連踹了兩下門板。
吱嘎,門被人從裏面拉開了。
探出了一顆栗色的腦袋,睡意迷糊的打着哈欠,聲音跟夢遊似的,“誰啊?”
中國人?
陸輕晚踢了踢拖鞋,“哥們,大晚上不睡覺,拆房子啊?哥們你哪個拆遷隊的?有施工許可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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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睿將門打開的更大一點,清瘦頎長的身板擋在門縫中間,一手捂着嘴巴打哈欠,一手撐着門楣,鬆鬆散散的睡袍滑落到了鎖骨下面,他一擡手,真絲睡袍的帶子更松,露出了大片的健康腹肌。
“陸輕晚?”
在他喊自己名字的同時,陸輕晚也看清楚了眼前遭天殺的肇事者,火氣轟隆炸了,“呵呵,我當時誰呢,原來是容大帥哥,你可別跟我說真巧,我特麼不相信紐約這麼大,你剛巧和我住同一家酒店,還特麼恰好住我樓上!”
容睿聳了一下肩膀,這麼一來,睡袍徹底滑了下來,大片大片的肉色赤露敞開,“我沒說巧,相反,我覺覺得一點也不巧,爲了追星,我很努力啊!找八卦記者買了消息,終於被我發現原來咱們的大製片人住在這麼個廉價的酒店。”
他遺憾的捏捏眉毛,“不過可惜,我還沒見到我傳說中的女朋友,方便告訴我,她在哪個房間嗎?”
陸輕晚咬咬牙,腹罵,混蛋!知道是她搞的新聞,還找上門了,真拼!
瞭解到這一點,陸輕晚淡定了,“呦呵,二十四孝好男人啊!要不要我給你發個新聞稿,讓全世界都見證一下容睿先生跨越半個地球夜訪女友?”
容睿懶洋洋的將撐門楣的手臂放下,攬住了陸輕晚的肩頭,他傾斜上半身,緊緻有型的腹肌摺疊,大手在後面撩動陸輕晚的長髮,“好啊,提升知名度,塑造好男人形象,我很樂意。”
嘩啦!
陸輕晚暴力的扯開他的手臂,掄起啤酒瓶要揍人,“我不管你來這裏什麼目的,你丫給我好好……啊!”
狠話還沒發完,陸輕晚的楊柳細腰突然被容睿強勢的摟進了胸膛!
他的懷抱來勢突然又兇悍,她完全沒有反應的時間,下巴再慣性作用下撞到了他的胸口,疼的她倒吸涼氣。
等到她回過神來,耳邊“嘭”一聲震天響,門被關上了。
“放開!”
陸輕晚手腳並用在容睿懷裏拍打,該死的是,容睿常年健身,肌肉塊跟石頭一樣結實,自己的拳頭咯的生疼,他一聲不吭。
瑪德!
等她錘的差不多了,容睿狹長的眼眸流露出挑釁和撩動,“陸輕晚,你發脾氣的時候,真像一只可愛的小野貓。”
陸輕晚咬咬牙,仰頭看着他的妖孽美顏,她必須承認,容睿長了一張很容易讓人沉迷的臉,壞壞的笑容,痞氣的張力,還有不經歷露出的深情目光……每一種元素都足夠讓女性尖叫發瘋。
可惜,陸輕晚見過程墨安,對容睿這種人免疫了。
陸輕晚挪移腳,臉上笑靨如花,“小野貓啊?那多沒意思啊,起碼應該是狐狸吧?或者是母老虎,去死吧!”
“嗷!!”
去死吧三個字,跟陸輕晚跺腳的動作同步,她攥足了全身的力氣,腳後跟踩容睿的腳背,瞄準目標後,用力碾壓!
容睿疼的抱着腿嗷嗷叫,單腳跳到沙發上,痛不欲生的控訴,“陸輕晚!你個暴力狂!”
陸輕晚轉了轉手中的啤酒瓶,擡起一只腳踏茶几上,大姐大似的附身看他受挫的臉,“我說什麼來着,千小野貓不適合老孃。”
容睿喫癟,心裏窩着一團燥火。
他本想發泄,可當他看到陸輕晚從上而下靠近他的嬌俏面孔,心臟忽地停跳一拍。
客廳的水晶吊燈搖曳着細碎斑斕的光斑,印的她眼眸影影幢幢,他的臉倒影在她眼睛裏,如同跳入了清澈的湖水。
她因生氣而瞪大的瞳仁,是讓他無法逃離的萬丈深海。
容睿的手不知不覺,情不自禁環上了她的腰肢,近乎囈語道,“陸輕晚,你是不是妖精?”
“……”陸輕晚被他問的楞了神。
倒不是他的問題多操蛋,而是他的語氣和眼神……尼瑪妥妥的告白節奏啊!
觸電般的反應,陸輕晚甩開了容睿,“老孃是天山童姥!”
被她撞開,容睿依然沉迷在剛剛的驚豔中,許久才恢復了正常的臉色,“你是李莫愁吧!”
“甭管我是誰,你丫再搞拆遷,我拆了你的骨頭!”
容睿歪靠沙發,故意袒露胸口肌肉,“上次我沒接拍《傾聽》,的確是受了傷,但我恢復的時間不長,很抱歉,是我的錯。”
陸輕晚不可置信,探究的繞着他左右看,“喲,我沒聽錯吧,你在跟我道歉?”
“嗯,以後有機會,我們可以繼續合作。另外,我和莊慕南之間的口水仗,也是我的錯,我應該早點站出來澄清。”容睿倒了兩杯酒,一杯給陸輕晚,“但是你棋高一招,居然翻過來說是兩個劇組互相炒作,行,你行,我服氣,來,喝一個!”
陸輕晚不接他的酒杯,“拉倒吧!我信你我就是天地第一號笨蛋,有這麼好的演技,怎麼不用在電影裏呢?別再被人家罵靠臉喫飯了。”
不理會她的嘲諷,容睿顧自將酒一飲而盡,“原不原諒是你的事,我已經道歉了。”
陸輕晚總覺得今天的容睿哪兒哪兒都不對勁兒,“容睿,你心裏憋着什麼壞點子呢?”
“我想睡你,算嗎?”
容睿徹底扯開睡袍,身上只有一條緊身的四角褲,平面模特的好身材完美到噴鼻血。
他想睡她,這是實話。
陸輕晚拿起被他拋棄的睡袍,丟給他,“算啊,但是我不想睡你,不過呢,我家缺個看門的,管喫管住管找對方,要不?”
容睿滾了滾喉結,陰柔與邪魅各佔一半的臉上,微微一笑,“你罵我是狗?”
陸輕晚拍了拍手,準備撤離,“對啊!一條隨時隨地發情的公狗。”
……
早上,陸輕晚匆匆打包行李,拉着行李箱去酒店大廳跟劇組人員匯合。
一出門,發現大家的臉色都很異常。
“怎麼了?看到復活的恐龍還是看到殭屍叔叔啊?”陸輕晚退還了房卡,回頭跟大家開了個玩笑。
葉知秋仰頭看看天花板,好像忘了怎麼說話,“呃……”
紹雨晗抿着嘴巴,耷拉下頭,然後轉身跟着劇務人員去了外面。
張紹剛出門點了一支菸,沒說話。
陸輕晚看大家都在演默片電影,更抓瞎了,“球兒,怎麼回事?大家都不捨得離開美國嗎?怎麼搞得真生離死別一樣?”
葉知秋深深吸了吸氣,“晚晚,你……也太……”
陸輕晚莫名其妙,“到底怎麼了?說話就說話,中間不要插播廣告行嗎?”
葉知秋翻了個大白眼兒,“喏,你自己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