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夜面上平靜,內心翻江倒海,激動無比,五味雜陳,一顆心跳到嗓子眼。
此時恨不得立刻出現在那個女人面前,親自揭開她的僞裝,看她到底是不是他朝思暮想五年之久的人?
雖然他心中已經已經八九不離十確定她就是邢素月,但是還想親眼驗證。
他疾步朝着門外走,正欲去萬通鏢局,被眼前突然出現的影一撞個趔趄,差點摔倒。
影一看清楚眼前的人,眼疾手快扶住軒轅夜,撲通一聲雙膝跪地,小心翼翼說道:“主……主子,屬下該死,擅離職守,屬下有要事稟報,山……山桃進入萬通鏢局。”
江風瞪着一雙大眼,狐疑問道,“影一,你確定沒看錯?”
影一篤定回答,“沒看錯,我反覆仔細看幾遍,雖然她是農婦的打扮,但是,她的那張臉確定是山桃無疑。”
“山桃是誰?”百里陽好奇問一句,五年前他沒見過邢素月,更不會知道她身邊的人。
“王妃身邊的貼身丫鬟。”江風回答。
“啊~夜,山桃此時出現在萬通鏢局,兩個孩子長得又和你如此相像,難道他們真是你的親生兒子?那孩子的母親莫不是邢素月?”百里陽一臉驚訝的望向軒轅夜,說出心中所想。
軒轅夜沒說話,點頭算作回答。
少頃,他側頭問向百媚生:“你可有法子將她臉上的東西去掉。”俊美無比的臉上平靜無波,旁人看不出什麼。
百媚生從隨身布袋裏翻來翻去,最後拿出一個瓷瓶,“主子,這瓶是神仙水,只要將它灑在她臉上,或者倒在帕子給她擦臉,她臉上的妝容會立即消失,真容立現。”
軒轅夜接過百媚生手中瓷瓶,轉身沉穩的邁着步子,跨出房間。
衆人望着自家主子消失的身影,久久不能回神。
主子是找那個醜寡婦還是回屋睡覺?怎麼也不說一聲?急死他們這些人。
而軒轅夜走出西廂房後,已改剛剛沉穩神色,滿臉急切,心急如焚,腳尖點地,一躍而起,飛身朝着萬通鏢局而去。
戌時三刻,萬通鏢局主屋臥房內,兩小只四仰八叉躺在牀上,已經熟睡。
邢素月坐在桌邊,低頭審覈梔燈會的賬目。
山桃手裏端着一碗熱氣騰騰的藥,緩步走過來,將藥碗遞到邢素月面前,緩緩開口,“小姐,喝藥!”
邢素月頭也沒擡,“放在桌子上,等一下我再喝,你先去睡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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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桃一臉堅定,望着邢素月,語氣強硬,“不行,小姐,司徒小姐走時囑咐過奴婢,一定要親眼看着你喝完。”
邢素月擡頭,嘴角微微上揚,溫柔的注視着山桃,“她還跟你說什麼?”
山桃不假思索脫口而出,“她說小姐的身子虧虛的厲害,要是再不調理,這個冬天會很難熬,小姐,您不考慮自個的身子,也要考慮兩位小主子,趕快將喝藥了。”
邢素月無奈搖搖頭,她今日要是不將這碗藥給喝完,這丫頭準會喋喋不休嘮叨沒完。
這五年來,山桃最執着的一件事,就是盯着她喝藥,不管多忙多晚,從不間斷。
她及時打斷山桃的話,妥協,“好,好,我喝,我馬上就喝!”端起藥碗,雙眉微皺,捏着鼻子一飲而盡。
山桃看自家小姐聽話將藥喝完,眉眼含笑,接過她手中的空碗,遞給她一碟紅棗,“小姐,嘴巴苦,快喫一顆棗,這棗可甜啦!”
“真的?”邢素月笑問。
“嗯!真的,不信,你嚐嚐。”
邢素月望着點頭如搗蒜的山桃,不忍讓她失望,拿起一顆丟人嘴裏,“嗯!很甜。”
話落,又伸手去拿,碟盤被山桃無情拿走。
山桃杏眼彎彎,“小姐,不要貪嘴,晚上喫多棗子胃會不舒服,夜深了,趕快就寢吧!”
邢素月點頭,“好,你也下去休息。”
“是,小姐。”山桃眸中劃過一抹狡黠,一閃而過,端着碟盤和碗輕聲輕腳走出去,藥裏被司徒嫣加一些有助睡眠的藥,小姐撐不了太久,就會泛起困。
邢素月望着山桃離去的背影,低頭又看一會賬目,忽然睡意襲來,將賬本放回暗格裏,躺在牀邊,倒頭就睡。
軒轅夜翻窗而入,望着牀上躺着的三人,雙腿像灌鉛似的,沉重的一步一步朝着牀邊走去。
邢素月,真的是你嗎?
你沒死,好好的活着,還給本王生兩個可愛的兒子,並且撫養他們長大。
雙手微微顫抖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將裏面的水倒在手帕上,輕輕擦拭着眼前醜寡婦的臉。
一個時辰前他就守在外邊,親眼目睹山桃端着藥碗從廚房的方向靠近,而後聽着她們兩人在屋裏輕聲交談。
他心中已經百分百確定,蘇玥就是邢素月,強忍住破門而入的衝動,等着山桃離去,邢素月熟睡纔敢進來。
直到邢素月那張熟悉的臉出現在自己眼前時,他深邃的眼眸帶着無限的愛憐,呼吸沉重,心臟也不可控的怦怦直跳,身子不可抑制的微微顫抖。
難怪她的背影看起來莫名的熟悉?
難怪兩個孩子長得如此像自己?
他對她朝思暮想,而這個女人居然在這裏活得逍遙快活,藏匿他的孩子們,不讓他們父子相認,還敢誆騙他,說她的夫君死了,屍骨無存。
條條壯壯都昭示着這個女人罪大惡極,可是他在心裏卻怎麼也恨不起來,滿心雀躍,只想將這個女人摟進懷裏。
他徑自坐在她身邊,伸手輕輕撫摸她精緻的小臉,心中暗下決心,以後一定要好好照顧她和兩個孩子,絕不再讓他們受半點委屈。
軒轅夜就這樣守着邢素月和兩個孩子一整夜。
次日辰時,邢素月悠悠醒來,揉揉微微有些發疼的太陽穴,心中狐疑自己怎麼會睡的那麼踏實?
想到昨晚山桃的表現,心中似乎明白,那藥裏肯定加有助睡眠的藥,她和司徒嫣不是第一次這樣做。
這五年來,她睡眠一直不好,經常從夢中驚醒,醒來後再難以入睡,由此便養成淺眠的習慣。
自從見到軒轅夜後,這幾天老是夢到被休棄那天發生的事,從夢中驚醒後,就再也睡不着。
她緩緩坐起身,嘴角彎彎,望着熟睡的兩個孩子,“吧唧”一人一口,來個早安吻,赤腳着地,走到桌邊倒一杯白開水,一飲而盡。
“醒了?睡得可好?”一道熟悉低沉的嗓音在身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