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在府尹衙門的時候,葉鳳頃問了葉依柔許多問題。
然而……
葉依柔這個人的人品實在不怎麼樣。
葉鳳頃不敢全信,便只問一些邊緣問題,真正的核心問題並不問她。
而是邊觀察她的微表情,邊從這些邊緣問題裏慢慢尋找答案。
儘管葉依柔說慕容烈已經死了,屍體扔在荒郊野外被野狗吃了,她卻是不相信這些的。
因爲她很確定:葉依柔愛上了慕容烈。
一個女人真的愛一個男人,又得不到他,怎麼可能輕易讓他死掉?
這不合邏輯!
但是……
既然葉依柔信誓旦旦說慕容烈死了,有一點可以肯定:說明她曾見過慕容烈。
隨後,她又敲敲打打問了些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從葉依柔回答的字裏行間推斷:慕容烈沒死!
應該是被什麼人抓住了,囚禁於某處。
而放眼整個國都城,最讓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就是別苑!
燈下黑。
是以……
便有了再次搜查別苑的想法。
你想啊,慕容烈武功不低,身邊還跟着袁剛,對方不僅把他二人拿下,還未留任何痕跡。
這件事本身就不正常。
那得是怎樣的絕頂高手才能做到不留半點痕跡!
葉鳳頃思考再三,慎之又慎,把不相干的人都摒退了卻。
這纔開始重新搜別苑。
四人一行,在院子裏繞了一圈又一圈,最終停在一處假山石景前。.七
不知道爲什麼,葉鳳頃總覺得這裏怪怪的。
至於是哪裏怪,她又說不上來。
只是盯着這裏發呆。
管事看了看那潺潺水流,仔細想了一下,纔回答她的問題。
“回稟王妃,這水是打後山上引過來的。”
“因爲王爺素日裏愛喝茶,尤其是山頂雪水泡的茶,這才建了溝渠,將雪水從山上引來。”
時前,他們搜查院子的時候,到處都找過了,唯獨這裏,沒有細細研究。
如今再看,愈發覺得這處怪異。
“莫風,找些人來,搬開這石頭!”
管事和莫風都驚訝不已。
“王妃,這……使不得吧?”
“破壞院中風致不說,萬一王爺回來,喝不到山頂雪水,這……”
葉鳳頃卻是急躁的打斷他們:“不用管!給我搬開這些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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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王爺怪罪下來,我一人承擔!”
她都這樣說了,莫風只好去找人。
只不過……
想要搬開那麼大的石頭,至少要二三十人,他只好又飛馬回王府找人。
約摸一個時辰後,衆人將繩子綁在石頭上,開始往外搬。
第一塊石頭搬開的時候,並無異常。
第二塊石頭搬開,突然有人尖叫了一聲:“哎喲,我的腳!”
忙上前查看。
他所站之處,有個僅可容納一只腳的洞,不偏不倚,把他的腳卡了進去。
衆人看他腳卡的深,鼎力相助。
很快就把他的腳拿了出來。
“王妃,這底下有個黑漆漆的洞!”
也不知是誰,大喊了這麼一聲,衆人便更加賣力的搬石頭。
待到所有石頭都搬開,陡然發現:這假山下頭竟別有洞天!
“天吶,這下頭竟然是空的!”
莫風更是驚訝無比:“這……這也太奇怪了!屬下跟隨王爺多年,從不知還有這麼處地方。”
葉鳳頃沒同他多說,拎了紙燈,往深處走去。
下頭很安靜,葉鳳頃每邁一步,便可清晰的聽到自己腳步聲在迴盪。
莫風跟在她身後,亦步亦趨,手執長刀,處處防備。
“也不知怎麼有這麼處地方?”
“王爺從未對屬下說起過。”
葉鳳頃倒是沒有責備他,也沒有要跟他算舊帳的意味。
她的注意力全然不在莫風身上,而是在這洞深處。
如果說之前他們從來不知道有這麼個地方,那麼是誰建了這裏?
慕容烈是不是來過?
很多謎團在她腦子裏浮過,卻始終尋不到一個答案。
隨着兩人越往深處走,流水聲越小,空氣和四周也變得越來越乾燥。
二人又往前走了約摸半刻,瞧見地上躺着一個人。
確切的說:是個瞧不出來生死的人。
葉鳳頃心下一緊,加快了腳步朝那人走去。
莫風比她走的還快。
“袁剛?!”
“你醒醒!”
地上躺着的人,正是袁剛。
只不過……
他這會兒只有微弱的呼吸,無論莫風怎麼搖晃,他都沒能睜開眼睛。
“王妃,你快看看吧,袁剛他這是怎麼了?”
葉鳳頃把紙燈遞到他手裏,讓他爲自己照亮,她則是開始替袁剛檢查。
“他中了迷藥,然後又這麼多天沒喫東西,滴水未進,身體過度虛弱,所以才昏迷不醒。”
“先別移動他,我馬上爲他醫治,等他情況好一些,再找人把他背上去。”
既然已經找到袁剛,離慕容烈自然也就不遠了。
此時此刻,葉鳳頃的心裏盡是期待和驚喜。
匆匆爲袁剛紮上針,讓莫風看着他,她便提起紙燈,又往前去了。
莫風看着她纖瘦的身軀,又是興奮又是心疼。
“王妃,千萬保護好自己。”
葉鳳頃點點頭,衝他笑笑,隨即從袖袋裏掏出一包毒粉捏在掌心:“放心吧,我會的。”
再往前又走了一段路,空氣和牆壁恢復潮溼,空氣中隱隱有血腥的味道傳來。
葉鳳頃心下更急,繡鞋掉了也顧不上,腳步如飛。
當她真切的瞧見地上躺着的人時,整個人呆立當場。
久久沒有出聲。
“怎麼會弄成這樣?”
她不敢哭,衝上前去,抱着渾身是血的男人,眼淚當即掉下來。
“慕容烈,你醒醒,是我啊!”
渾身是血的男人沒有動靜。
恍若死去。
葉鳳頃顫抖着指尖在他鼻尖探過:“還好,有呼吸。”
“等我,我馬上爲你醫治!”
因爲是她最在意的人,醫治過程中,她的手一直在顫抖,眼淚就沒停過。
饒是這樣,也沒有喚醒昏迷不醒的男人。
葉鳳頃不敢動,就這麼捧着輸液瓶,直勾勾望着他。
期間,膀子痠疼無比,她卻恍若未覺。
“慕容烈,你如果敢死,我就嫁給別人!”
男人渾身是血,躺在那裏一動不動,只有極其孱弱的呼吸。
―――――
葉依柔重新回到了大牢之中。
只不過……
這次,江遠之給她和許秀香換了個雙人間,只有她二人,環境也比之前乾淨不少。
許秀香只覺得奇怪:“好端端的,怎麼會給我們換牢房?”
“是不是你跟葉鳳頃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