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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嚴巍峨的皇宮內,羣臣如林立的松柏般整齊地排列着。
他們的目光齊刷刷地集中在夏晗昱身上,那一道道視線帶着沉甸甸的分量。
周太師穩步向前,神色鄭重地向夏晗昱解釋着皇帝因身體抱恙而無法親自接見的情況。
隨後,便邁着穩健的步伐引領着他朝着皇帝的寢宮走去。
一路上,周太師輕聲對夏晗昱說道:“三皇子,待會兒見到陛下,還望謹言慎行。”
夏晗昱微微點頭,“多謝太師提點。”
穿過一道道迴廊,跨過一扇扇朱門,終於來到了寢宮之內。
夏晗昱一眼便望見了躺在牀上顯得格外虛弱的皇帝,那原本威嚴的面容此刻也被病痛染上了幾分憔悴之色。
他快步上前,毫不猶豫地跪在皇帝牀前,恭敬而又虔誠地行了一個大禮,額頭輕觸地面,聲音沉穩地說:“兒臣拜見父皇。”
皇帝那略顯渾濁的眼眸在見到夏晗昱的瞬間,閃過了一絲欣慰,同時也交織着諸多複雜的情緒。
畢竟,這是他時隔三年再次見到這個當初被貶爲庶人的兒子。
皇帝微微動了動嘴脣,喫力地說:“起來吧,晗昱……”
夏晗昱緩緩起身,那目光仿若深潭之水,波瀾不驚卻又暗含玄機,淡淡地看着皇帝。
皇帝輕嘆了口氣,語調悠悠道:“朕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
“父皇一定會好起來的。”夏晗昱的聲音沉穩而堅定。
皇帝凝視着夏晗昱,緩緩開口道:“晗昱啊,朕聽聞你在北蠻戰事中表現英勇?”
夏晗昱謙遜地低下頭,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恰到好處的弧度,“兒臣只是盡了綿薄之力,不敢居功。”
皇帝微微點頭,目光中透露出一絲讚賞,“朕知道你向來低調,但你的功績朕都看在眼裏。北蠻兇悍,你能在戰場上奮勇殺敵,爲我朝立下功勞,朕很是欣慰。”
“能爲父皇分憂,爲朝廷效力,是兒臣的榮幸。”夏晗昱的話語不卑不亢,卻又帶着幾分恭順。
皇帝輕咳了兩聲,接着說:“朕知道你心中一直有着家國情懷,朕當初……咳咳……當初雖將你貶爲庶人,但也是形勢所迫。”
夏晗昱眼眸深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芒,臉上卻依然是畢恭畢敬的神情,“兒臣明白父皇的難處,從未有過怨言。”
皇帝再次嘆了口氣,“如今這局勢複雜,朕的身體也是一日不如一日,這朝廷還需你們這些撐起。”
此時,皇帝的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精明與深沉。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夏晗昱,似乎在考量着什麼,“晗昱啊,朕對你是寄予厚望的,你可莫要讓朕失望。”
夏晗昱眼中瞬間閃過一剎那的擔憂,快得彷彿從未出現過,“父皇,您定要保重龍體,兒臣相信您會好起來的。”
皇帝笑了笑,那笑容中卻帶着一絲苦澀,“朕的身體朕自己清楚,只是有些事朕不得不考慮。那北蠻雖暫時敗退,但如何管理那北蠻,也是一大難題,你對此有何看法?”
夏晗昱沉默了片刻,隨後擡起頭,眼中閃爍着睿智的光芒,緩聲道:“父皇,兒臣以爲,當以安撫爲主,恩威並施。可派遣得力之人前往治理,同時給予一定的自治權,讓北蠻百姓感受到我朝的仁德與寬厚,但亦要讓他們知曉我朝的威嚴不可侵犯。”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經過了深思熟慮。
而皇帝聽着他的話,眼神中也閃爍着難以捉摸的思緒。
“嗯,不錯,你的見解很是獨到。朕一直都知道,你是個有才能的孩子。只是這皇宮之中,人心複雜,很多事…………”
夏晗昱面色凝重如霜,那雙眼眸猶如寒潭般深邃,讓人難以捉摸,他冷冷地沉聲道:“兒臣明白,這皇宮內的勾心鬥角從未有過片刻停歇,但兒臣之心,唯系國家,絕無半點二心。”
說罷,他微微咬了咬脣,眉頭不易察覺地皺了皺,周身散發出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息。
皇帝輕不可察地微微嘆氣,目光中滿是複雜之色,緩緩道:“希望如此吧,朕只願你能平安順遂。”
夏晗昱聞言,再次跪地,動作利落卻又帶着一絲漠然,言辭懇切卻又讓人感覺有幾分疏離道:“兒臣謝父皇關愛,兒臣定當不負父皇所望。”
皇帝凝視着他,似在思索着什麼,良久,才開口道:“晗昱,此次你立下大功,朕問你,你想要什麼獎賞?”
夏晗昱面無表情地直接表明道:“父皇,兒臣想要您的一紙婚書。”
他的手指不自覺地微微蜷起。
皇帝一聽,面露十分詫異之色,眉頭皺起,疑惑道:“哦?婚書?那你心中可有皇子妃的人選?”
夏晗昱咬了咬牙,眼中閃過一抹執着,“兒臣心儀之人是前蘇尚書的庶女蘇若清。”
皇帝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雙眉緊蹙,厲聲道:“胡鬧!那蘇若清不過是個庶女,如何能配得上你皇子的身份。更何況,現在她連庶女都不是。”
“父皇,兒臣真心喜愛蘇若清,兒臣非她不娶。”他的眼神中滿是倔強和堅持。
皇帝臉色愈發陰沉,沉聲道:“荒唐!皇子妃的人選豈能如此草率!這關乎皇家的顏面和血脈傳承,一介草民,怎堪此重任!”
夏晗昱擡起頭,嘴角卻微微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反駁道:“父皇,身份並不能代表一切!清兒在北境做的一切,兒臣相信父皇定有所聞。”
皇帝怒目而視,提高音量道:“哼,你喜歡可以納她爲妾室,你可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係?其他皇子的正妃哪個不是名門望族之女,你若娶個庶女,豈不是讓天下人恥笑!”
夏晗昱梗着脖子,依舊那副冷漠的樣子,毫不退縮,“兒臣不在乎他人的看法,兒臣只知道自己心中所愛,兒臣的皇子妃位置,只屬於她。”
皇帝猛地一拍桌子,喝道:“放肆!婚姻之事豈容你如此任性胡來!朕絕對不會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