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哭笑不得
楊嬤嬤有些爲難，可一想這也不是什麼祕密，於是便開口說起了夜璟瀾的童年趣事。
“王爺小時候很聰明，一出生就得先皇的喜愛，直到王爺三歲那年……梅妃娘娘被打入冷宮，王爺也跟着受盡欺辱和苛待。冷宮都是些殘羹剩飯，三歲的王爺爲了給自己和貴妃娘娘找些喫食，就偷偷跑出冷宮在御膳房後面的泔水桶裏找喫的，若非老奴經常偷着送些蔬菜糧食過去，王爺怕是活不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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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怎麼說，他也是皇室血脈，即便梅妃被打入冷宮，他一個皇子怎麼能混成這樣？難道皇上不管嗎？”鳳凌雪生氣地問道。
“管？皇上甚至懷疑王爺並非他所出，所以十分厭惡，怎麼會管呢。就連王爺生病發燒，都沒有太醫給看，處境還不如一個低賤的辛者庫奴才，現在想想，梅妃在冷宮那段日子，王爺跟着真是吃了不少的苦。”
說到此處，楊嬤嬤忍不住落下眼淚來，哽咽地吸了吸鼻子，她繼續說道：“王爺那會兒年齡小，長期營養不良整個人瘦弱得很，經常被宮裏的奴才們欺負，甚至是毆打，梅妃娘娘想護着王爺，便會被一起欺辱。”
鳳凌雪攥着拳頭，沉聲說道：“即便被打入冷宮，那幫奴才無人在背後撐腰也是不敢隨意輕賤皇子和貴妃的，想來是有人故意要傷害他們母子。”
“您說的是，梅妃娘娘曾經寵冠六宮，自然是無數人的眼中釘肉中刺，見她落難自然是人人都想踩上一腳。不過好在梅妃最後洗清了冤屈，那幫人都得到了應有的報應。”
提到這裏，鳳凌雪忍不住問道：“我聽聞梅妃這件案子是太后幫忙翻案的，可是真的？”
“哼，纔不是呢！”楊嬤嬤眼底露出恨意，生氣地說道，“太后看起來慈祥和睦，其實她嫉妒梅妃娘娘已久，怎麼可能幫忙翻案呢？”
“那是怎麼回事？”
“那件案子本就是冤枉的，先皇氣昏了頭，所以當即把梅妃娘娘打入了冷宮，後來先皇暗自調查，發現許多蹊蹺，便找到了那個侍衛的家人，這才知道，那個侍衛早在進宮之前就已經淨身了，後來在圍場上立了功，被特招爲御前侍衛的，所以根本不可能和梅妃暗通，先皇知道自己錯怪了梅妃，卻不好放下臉面來親自翻案，只能把這件事交給太后去做，所以，衆人便以爲救梅妃娘娘和五皇子的是太后。”
“那璟瀾不知道嗎？”鳳凌雪疑惑。
“王爺什麼都知道，只不過是裝作不知道，王爺心思深沉有自己的想法和做事的原則，老奴也不太清楚。不過，王妃您心裏有數就好，千萬不要出去說，以免招來是非啊。”楊嬤嬤好心勸道。
“你放心，我還不至於這麼蠢。”鳳凌雪點點頭。
“是啊，王妃天資聰穎、蕙質蘭心，以前都是老奴不對，還請王妃原諒老奴吧。”說完，楊嬤嬤跪在地上磕頭認錯。
鳳凌雪雖然記仇，可對方如果誠心認錯，她也能寬恕一二，於是笑了笑揮手說道：“無妨，既然你知錯能改，本王妃從今以後也不會跟你計較那麼多，你也坐下吧。”
“多謝王妃寬宏大量，老奴從今往後定好好服侍王妃，絕不敢再有二心。”
“好了，不必多說什麼客套話，你且再跟我講講，夜璟瀾小時候的事，比如他有沒有尿褲子什麼的，我好抓他幾個短處，以後吵架也能佔個上風。”鳳凌雪笑着問。
“這……這恐怕不好吧……”楊嬤嬤爲難地看着她。
“你且說吧，我不告訴他是你說的，我就說……是大公主告訴我的。”
“那好吧，王爺小時候還真尿過褲子，不過最出名的一次，還是他剛滿月的時候，先皇抱着他在御花園賞花，他直接尿了先皇一身，把龍袍都給尿透了，當時衆人臉都嚇綠了，搞的先皇是哭笑不得，後來大家都說，咱們王爺是唯一一個敢在龍袍上撒尿的皇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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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還有嗎？快統統說出來。”鳳凌雪笑得前仰後合，忍不住繼續追問，恨不得全部記在小本本上。
“有啊，王爺小時候玩泥巴，把自己的小臉兒塗的滿是黑泥，梅妃娘娘就納悶兒，這天也沒有下雨，王爺去哪挖的溼泥，結果湊近一聞，您猜怎麼着？”
鳳凌雪皺眉，滿是嫌棄地問：“他該不會是拿尿活泥，抹了自己一臉吧？”
“王妃您真是英明，猜的太對了。”
“噗……哈哈哈……”鳳凌雪忍不住大笑起來。
……
天色漸晚，慕雪園的主廳卻關着門，時不時傳來一陣大笑，直到錦茹敲門打斷，這才作罷。
喫過晚膳，夜璟瀾還是沒有回府，鳳凌雪有些擔心便差人去宮裏詢問，這才知道皇上把他留下，在御書房裏不知商量什麼，整整一天都沒有出來。
知道他沒什麼事，鳳凌雪這才放心，打算好好洗個澡，然後上牀睡一覺。
後山的溫泉水被引入了慕雪園的浴房裏，滿屋子的熱氣溫暖如夏，到處都是沁香的花露氣息。
鳳凌雪脫掉衣服泡進水裏，頓時覺得渾身舒暢，將昨天宿醉的疲憊一掃而空。
沐浴過後，她起身回到寢室，一進門便嗅到空氣中瀰漫着淡淡的中藥味。
她疑惑地環顧四周，冷聲問錦茹：“傢俱都檢查了嗎？”
“嗯，已經查過了，有氣味的全都清洗了一遍，楊嬤嬤說都是新買來的傢俱，可能是有些木頭味，不過晾幾日應該就好了。”錦茹回答道。
“不對，這氣味非常不對！”鳳凌雪蹙眉，她閉上眼睛靜靜地吸了口氣，然後順着那股氣味的方向慢慢走過去，直到停下，才發現這氣味是從牀上傳來的。
她掀開被褥，這才發現那股氣味，就是從下面的軟墊散發出來的。
她低頭湊上去仔細嗅了一下，這才確認道是什麼味道。
“主兒，怎麼了？可是發現什麼不勁兒了？”錦茹關心道。
“這墊子裏被人塗抹了絕環草。”鳳凌雪冷冷說道。
“什麼是絕環草？”錦茹不明白，“難道是毒物？”
“不是，只是一種陰寒至極的避孕草藥，長期放在身下，可能會導致宮寒不治，終生不孕。”鳳凌雪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