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深蹙眉,正當他一頭霧水的時候,就見紀繁星朝他的手腕處撲了過去。
她在幫他……吸走毒液?
“紀繁星……你……”周淮深雖然都快沒力氣說話了,但就這短短的幾個字,也足夠顯現出,他對她的嫌棄了。
“這種辦法如果有用……人家還要醫生做什麼?”周淮深想要將自己的手收回,但他現在渾身虛軟,哪還有反抗的力氣?
紀繁星對他的話充耳不聞,仍在一下接一下地幫他吸出毒血。
吸出後的毒血,她全都吐在了那堆紙巾上。
沒過多久,那一疊的紙巾都變黑了。
可想而知,那條蛇有多毒。
“好了,差不多都吸出來了。不過具體的情況,還得靠醫生診斷。”紀繁星一邊擦拭着自己的嘴角,一邊這樣說道。
周淮深沒說話,只是擡起自己的手腕,準備放回一旁。
但這時,紀繁星卻又突然一把抓過了他的手腕。
“你幹什麼!”
紀繁星沒說話,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的手背。
她這會兒才注意到,在他的大拇指旁邊有一小道傷疤。
這道傷疤,也讓紀繁星想起了很多年前遇到的那個男孩兒。
那個男孩兒的大拇指旁邊,也有這麼一道傷疤。
當時,他是爲了幫她找回一樣東西,才會被利器割傷,從而留下了疤痕。
就在她思緒恍惚之間,周淮深已經將自己的手腕抽了回去。
她那樣的目光,實在看得他有點頭皮發麻。
這女人……該不會有什麼奇怪的癖好吧?
比如,喜歡男人的手之類的?
“你手上的疤痕,是怎麼來的?”紀繁星也不知道自己正在期待什麼。
大概是……她真的挺想再跟那個男孩兒見一次吧。
所以,哪怕是一點點線索,都不願意放過。
而面對她的期待,周淮深只是淡淡的掃了她一眼。
“我現在不想說話……”
他的聲音聽起來就很虛弱,也很無力。
紀繁星也就沒忍心,再讓他說下去了。
再者說了,周淮深也是爲了救她,才會變成這副樣子的。
當他們回到周家的時候,私人醫生在那兒候着了。
很快,私人醫生就開始給周淮深做檢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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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紀繁星則是候在房間外。
她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待醫生走出房間的時候,她連忙問道:“他怎麼樣了?”
醫生的臉色略顯凝重,還嘆了口氣:“少爺的身體原本就不好……這又中了一次蛇毒,恐怕是……雪上加霜啊。”
“那要怎麼辦?”紀繁星滿目灼灼地詢問道。
醫生的眉頭微皺,一臉認真地說道:“大概只有一個人……能救少爺了。”
“誰?”
“醫界奇才,飛雪。”
紀繁星的眉頭幾不可見地皺了一下。
“這個飛雪擅長各種疑難雜症的救治,但這個飛雪從來都是只聞其名,不見其人……聽說想要請到她本尊,並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紀繁星在扯了扯嘴角後,說道:“不管多難,都得試一試。”
“嗯,不過紀小姐您得儘快。醫治少爺的這個蛇毒的最佳時機,是兩天內。過了這兩天……可能就回天乏術了。”
紀繁星在心裏暗想了一下。
兩天的時間,應該夠了。
其實,醫生口中所說的這位飛雪,就是她。
而她這麼多年以來,也靠着給人醫治疑難雜症賺了不少。
只不過,她從來都秉持着低調的原則,也不想讓人知道她的這一身份。
所以,如果不是必要的情況下,她也不會自己出馬。
但這一次,周淮深的這個病,她只能自己來了。
人命債,她欠不起。
“對了,我剛才讓人給少爺熬了點藥,您記得喂少爺喝進去。”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醫生。”
紀繁星將醫生送到了門口,隨後又去了一趟廚房,將熬好的藥拿到了周淮深的房間裏。
而這會兒,程硯正在周淮深的牀邊上守着,眉眼之間也盡是擔憂。
“從剛才開始,少爺就一直高燒不退。”
“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紀繁星朝病牀上看了一眼,周淮深的臉色的確是更加難看了。
“程硯,你先出去,我來照顧他吧。”
程硯自然也不好多說什麼。
況且,老爺子叮囑過,讓他機靈一點。
該給這兩個人創造機會的時候,就要盡力配合。
“好的,紀小姐,如果有任何情況,隨時叫我。”
“嗯。”
紀繁星在目送着程硯出了房間之後,才來到周淮深的牀沿邊上坐下。
她先是擡手摸了一下週淮深的額頭。
確實很燙。
燙得就跟那烙鐵一樣。
紀繁星連忙收回了手,準備給他喂藥。
但周淮深這會兒幾乎是昏睡的狀態了,她試了幾次,都沒辦法把藥喂進去。
不過在這樣的情況下,她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紀繁星有點遲疑,但最後還是喝了一口藥,並且一點點地朝周淮深靠近。
現在,她也只能用這樣的方式喂他喝藥了。
但心裏的害怕也是真的。
她就是沒辦法跟男人產生親密的接觸。
紀繁星只能一邊給自己做着心理暗示,一邊朝他靠近。
別怕,很快就結束了。
就在她快要靠近周淮深的時候,她的後腦勺卻被一只手給扣住了。
緊接着,她就被迫壓向了他的脣。
紀繁星的雙目瞬間瞪大。
周淮深在幹什麼!
他不是都燒得不省人事了嗎!
所以,都這個樣子了,還能耍流氓嗎!
而很虧啊,苦澀的藥味便在兩個人的脣齒之間瀰漫開了。
見周淮深已經把藥喝下去了,紀繁星就趕忙推開了他。
而這時,她聽到他嘴裏呢喃了一句:“你知道嗎……我找你找了好久……”
紀繁星馬上就想到了什麼。
他這是……夢到自己的白月光了?
不過,夢到就夢到,這還錯將她當成了那個白月光強吻了一番,就稍微有點過分了。
若不是念在救命之恩上,這事兒她絕不能就這麼算了。
隨後,紀繁星就給周淮深把了脈,還施了針。
接下來,就剩最後一步。
那就是,給他調製清蛇毒的草藥了。
所以,她得暫且離開一下了。
在離開之前,她給程硯打過招呼,說自己會盡快回來。
不過,這到了第二天中午,周淮深清醒過來了,她都還不見人影。
爲此,程硯便有些吞吞吐吐地說道:“少爺,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