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
不只是成函,在場的衆人幾乎都愣在了當場!
孫老只有一個師叔——當今天麓學院的院長,五級天醫——葉之庭!
“你、你說什麼?”
成函舌頭像是打了結一般,遲疑的吐出一句話,不敢置信。
孫仲言笑的雲淡風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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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師叔這一輩子,只收了一個徒弟——就是流玥!只是師叔一向低調,所以這件事情,並沒有太多人知道。不過,師叔已經親自在書院的名冊之上,留下了流玥的名字。所以,這已經是無可爭辯的事實。“
成函好一會兒沒有說出話來。
孫仲言既然敢當衆這麼說,那麼肯定是真的!
一臉震驚的,甚至還包括天麓學院的衆人。
”我沒聽錯吧?楚流玥居然是院長的徒弟!?“
“孫老親自說的,還能有假?我就說之前怎麼打聽楚流玥拜了哪位老師,都打聽不出來,原來是…”
“我的天…院長以前不是說收徒弟最麻煩的嗎?怎麼忽然就成了楚流玥的師父?!”
“院長很少出來,這事兒知道的人自然少。我現在只想知道一件事——楚流玥是不是在天醫上的天賦,也那麼…”
話沒有說完,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甚至從彼此的眼神之中看到了同樣的神色。
就連牧紅魚幾人也是呆愣了好一會兒,表情微妙。
“岑虎,你知道這事兒嗎?”
“我不知道,紅魚,你…也不知道?”
“…看來大家都不知道。“
顧明峯想起當初在萬靈山脈之中發生的事情,自嘲一笑。
“我們還真是後知後覺。她說自己只是略有了解,我們竟然還信了。”
當時不覺得,現在回想起來,才感覺不對。
楚流玥在這方面也太遊刃有餘了一些,那怎麼可能只是“略有了解”!?
牧紅魚的眼睛逐漸亮了起來。
“我有一種預感,咱們抱着的這條大腿,好像比想象中的還要粗!”
…
“楚、楚流玥不是修行的玄師嗎!?”
旁邊的伏雲山也忍不住開口問道。
孫仲言頷首。
“當然,她進入學院之後,主要精力的確是放在了玄師之上。但是這個和她是師叔徒弟這一事並不衝突。畢竟,她還拿到了武者第一,不是嗎?“
伏雲山嘴張了張,卻發現孫仲言說的很有道理。
但是…但是怎麼好像就是哪裏不對的樣子?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拜天醫爲師,修行玄師,而且還能夠越級贏過其他武者?!
這未免也太離譜了!
其他人的反應和伏雲山也差不多。
他們不是沒有見過天才。
實際上,能夠進入這三大學院的人,無一不是有着令人豔羨天賦的人。
可和楚流玥比起來,卻瞬間顯得黯淡無光!
嘉文帝此時終於也忍不住問道:
“孫老,葉老是什麼時候收了楚流玥爲徒的?這事兒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
雖然天麓學院獨立於皇室,甚至連嘉文帝都要客氣三分,但是葉老收徒事情重大,他居然到今天才知道,心裏自然有些彆扭。
更重要的是,這個徒弟還是曾經被稱爲廢柴的楚流玥!
孫仲言微微垂首,解釋道:
“陛下,在楚流玥入學天麓學院之前,她就已經和師叔相識,並且成爲師叔的徒弟了。“
衆人更是喫驚。
難道楚流玥的原脈恢復,並且成爲天才,都是因爲有葉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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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這樣的話,倒是能解釋的通了!
但嘉文帝並未繼續問這些,只是目光復雜的看着楚流玥,好一會兒,才道:
“流玥,你現在…很出色…”
當初誰能想得到,楚流玥居然會變成現在這樣子呢!?
天才,而且不是一般的天才!
當初的楚纖敏,只怕是還不及如今楚流玥的一半!
他不由得想起之前容靳提起楚流玥的時候的神色。
他當然能猜到容靳的心思。
當初和楚流玥解除婚約,怕是他最後悔的一個決定了!
只是這些事情終究都過去了,現在再提這些,也不合適。
楚流玥屈膝行禮:
“陛下過獎。”
嘉文帝搖頭,笑道:
“不,你是實至名歸!”
皇后在旁邊看的心氣不順。
從以前到現在,她一直不喜歡楚流玥。
以前是因爲楚流玥是個廢物,配不上容靳。
現在她雖然成爲了天才,可是這性格…看看楚流玥是怎麼對待楚家那羣人的,就知道如今她已經是一個狠角色!
若真是放任容靳,讓他重新迎娶楚流玥,那肯定不會有什麼好日子過!
說什麼也得阻止!
…
成函花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接受了這件事。
但他心裏還是格外難受,像是被什麼堵住一般,憋屈又憤怒。
“可、可是楚流玥爲什麼不參加天醫的比賽!?”
楚流玥懶懶說道:
“因爲我不想啊。”
衆人:“…”
歷年來,不知有多少學生對青驕會心嚮往之,天醫比賽更是如此!
可到了楚流玥這,怎麼似乎變得無足輕重起來?
成函冷笑一聲,道:
“你不想?該不會是因爲你沒有資格吧?!“
話剛說完,覺察到衆人看向他的怪異眼神,成函立刻後悔了。
葉之庭是什麼人?
他是數十年來,最出色的天醫之一!
能被他看上眼的,絕對不是平庸之人!
而他居然在這裏公開懷疑楚流玥…那不就相當於質疑葉之庭!
關鍵他根本不是葉之庭的對手,說出這話就顯得格外可笑!
楚流玥不甚在意的攤手:
“這個問題等會兒我自會給出回答,不過現在,還是先將楊劍清的問題解決了比較好。現在,諸位應該對我剛纔的話沒什麼懷疑了吧?“
成函索性破罐破摔:
“好!只要你拿出證據,一切隨你怎麼處置!“
“多謝成函院長。希望等會兒您能記得您現在說的話。”
楚流玥從善如流,終於看向早已冷汗涔涔的楊劍清。
楊劍清猛然將雙手伸出,咬牙道:
“隨你怎麼檢查!我說沒有就是沒有!”
楚流玥的視線淡淡從他手上掃過。
乾乾淨淨。
似乎是怕楚流玥不相信,也似乎是想要證明自己,楊劍清竟是直接將身上的外衣脫掉,大聲道:
“我身上也沒有任何可以藏東西的地方!現在看的夠清楚了嗎!”
因爲有些心急,匆忙之中他的外衣還撕破了,加上他漲紅的臉,凌亂的頭髮,顯得格外狼狽。
楚流玥頓了頓,嘴角緩緩勾起。
“我有說,要搜你的身嗎?”